田鳶兒一個人在房中,生了半天的悶氣。一會兒想到自己在酒樓扇了那無恥之徒兩個耳光,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的小手被那人摸了半天,還是自己主動遞過去的……一會兒又想到那人嘴脣在自己的耳朵上又是吹又是咬的,身上一下子又酥軟了……我難道真的是一個淫邪的女子?
“小翠,你去把王媽找來,我有事想問問她!”田鳶兒衝着自己丫鬟發話。
“小姐,你怎麼從中午回來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啊,臉上還紅彤彤的?”小翠很擔心她問道。
“哼,你的小丫頭懂什麼?還不去把王媽找來!記住,別讓別人看到了。”
“哦,小翠這就去”
……
“小姐,您找老奴?”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子來到田鳶兒面前,躬身行禮。
“恩,小翠,你先出去,順便把門關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王媽,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一個淫邪之人?”
“小姐怎麼這麼問呢,小姐當然不是一個淫邪之人。”王媽本來就納悶,小姐找自己什麼事呢,一聽這話,腦門頓時就開始出汗。
“那我問你,女人希望男人什麼越大越粗越好?”
“當然是男人那話兒了,媽呀~”王媽一出口就知不對,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呵呵,原來王媽也是淫邪之人!”田鳶兒笑得前仰後合。
“老奴該死,當着小姐的面說這些,要是讓老爺知道了,老奴就沒命了!”王媽說着,就自己掌自己嘴。
“行了,我不會告訴老爺的!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和我說!”田鳶兒怕王媽因爲擔心自己爹爹的懲罰,不會據實以告,所以故意板着臉說道。
“小姐要問什麼,老奴定會和小姐如實說的”王媽停止了掌嘴。
“這不就對了!我問你,要是一個男人在你耳邊又是吹起又是咬的,你會怎麼樣啊?”
“媽呀,是誰對小姐這樣無禮啊?”王媽的臉上已經開始下雨了……
“在芙蓉城,誰敢對本小姐無禮啊?你年紀也一大把了,別總是哭哭啼啼的,你就直接告訴我,你會怎麼樣?”
“老奴……老奴定會渾身痠軟,生出……生出**”王媽說完,一張黃臉上竟然生出了些紅暈。
“哦?你怎麼也會有這種反應?”田鳶兒不解的問道。
“小姐,不要認爲老奴是個淫邪之人啊,是個女人被男人這麼弄,都會這樣的!”
“你確定?”
“老奴確定,當年老奴年輕的時候,我家那死老頭子就這樣對我做過,我當時……”王媽像是陷入了一段美好的回憶,可是不待她陶醉完,就被帶着滔天怒意的小姐趕了出來!
田鳶兒再是愚蠢,到此時也是完全明白了,原來自己一直被那無恥之徒戲弄,氣得她直咬牙,舀起牀上掛着的劍就往院中跑去。
一個俏佳人,在院中翩翩舞劍,一襲火紅色絲綢長裙隨着劍氣飛舞在空中,有如西邊的晚霞,又如夜晚的火焰!院中一顆剛剛穿上新衣的老樹,也被這一人一劍削的**。如果仔細聽的話,濃濃劍氣中還有一個女子在心中歇斯底里的罵聲:葉禹錫——你個王八蛋!
也許是舞得累了,也許是罵得累了,田鳶兒停止了舞劍,一個人站在院中,良久,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葉禹錫一家人吃過午飯,退了太白居的房,搬進新家。先把母親住的房間打掃出來,讓母親休息之後,三人一起將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條,乾乾淨淨。又去街上買了一些生活必備品,這個新家就落成了!
德福一個人在院子中耍着棍棒,葉禹錫和小小在房間裡說着溫馨話。
“噹噹噹”一陣敲門聲傳來,德福開了門,見是一個乞丐來乞討的,跑到葉禹錫門外請示:“公子,有一個乞丐來乞討,怎麼辦?”
“給他兩文錢打發走吧,我們也沒多少錢了!”葉禹錫指示道。
沒過多大一會,德福又跑來了,說是又來了一個乞丐,葉禹錫說了同樣的話。心中還想着,這芙蓉城不是挺繁華的嗎,怎麼今日就來了兩個乞丐,按說有錢人多得是,怎麼找上自己了呢。
“我說德福,以後再來乞丐,給兩文錢打發走,不用再來請示了!”葉禹錫閒德福一趟趟的通報太麻煩,定下了葉家的第二條家規!
葉禹錫本以爲這下沒什麼事了,和小小在屋中開着玩笑:“娘子,還記得咱們家的第一條家規是什麼嗎?”
小小笑着答道:“當然記得了,不就是不能讓你那個表弟靠近小小三步嗎!”
“哈哈,娘子真乖!”葉禹錫憐惜的撫摸着小小的腦袋,不想小小的一句話讓葉禹錫大窘。
“相公就不乖了,光是把小小限定死了,自己卻又是拉人家小手,又是咬人家耳朵的……”小小埋怨道。
“……”葉禹錫被小小這麼一說,很是不好意思,嘴湊到小小的耳邊,動情地摩挲。小小一下子就嬌喘連連,她用自己最後一絲力氣推開葉禹錫,面帶紅暈地說道:“相公,小小是和你說笑的,小小沒有那麼小肚雞腸,只要相公一直對小小好,要是相公喜歡那田鳶兒,小小不會傷心的……”
葉禹錫聽小小這樣一說,心中感動,很認真地說道:“小小你誤會相公了,相公怎會是見一個愛一個的那種人呢,相公對那田鳶兒沒有半絲情意,我對小小也會一直這樣好的,我可以對天發誓!”葉禹錫說完,舉起手來就要發誓,卻被小小阻止了。
“小小相信相公!”小小說得很肯定。
正當兩人溫情時,那大煞風景的德福的粗獷聲音又傳了進來:“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門外又來乞丐了!”
“我說德福,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啊,不是說來乞丐就給兩文錢打發走嗎?怎麼又來通報啊!”葉禹錫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地說道。
“公子,先前已經來過幾個乞丐了,都被德福打發走了,可是……可是現在來了一大羣乞丐啊!”德福很恐懼地說道。
“什麼,來了一大羣?!小小,你在屋中帶着!”葉禹錫對小小交代了一句,然後對着德福說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葉禹錫和德福來到門前,葉禹錫本想打開門看個究竟的,但是被德福阻止了,說外面的乞丐是一片一片的。葉禹錫真的很費解,怎麼乞丐都跑自己家門口了。
德福舀來了梯子,葉禹錫爬上牆頭,向門外一看,驚得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這外邊果然是一片一片的乞丐,一個個都舀着乞討的破碗和一根打狗棒。
葉禹錫心想,這要是真的一人兩文錢,自己也非得破產不可,還是當縮頭烏龜吧。於是,葉禹錫和德福大眼對小眼的就在院子裡互相看着,期待着乞丐因乞討無忘而散去。
但是,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過了兩刻鐘,乞丐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越積越多。葉禹錫頭疼得要命,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低頭沉思了片刻,計上心來。
葉禹錫讓德福從院子裡找來了一張硬紙,一卷,就做成了一個簡單的擴音器,他舀着手中的“擴音器”,對着外邊的乞丐吼道:“外邊的乞丐兄弟聽着,外邊的乞丐兄弟聽着,你們在這裡聚集,已經觸犯了大華國的法律,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我限你們在一刻鐘之內散去,若是你們一刻鐘散去,我定然一概不糾,如是執迷不悔,繼續在這裡非法聚集,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以非常手段對付你們!外邊的……”
葉禹錫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不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讓外邊的乞丐更加放肆。葉禹錫見威逼恐嚇之計算是不成了,心頭又生一計。
“外邊的乞丐兄弟,外邊的乞丐兄弟,本人已經無錢施捨了,請大家速速散去,強扭的瓜不甜,強要的施捨沒錢,請大家速速散去!”葉禹錫無奈的吼道。
葉禹錫心想,話都說到這裡了,再不走自己還真沒有辦法了,自己賺錢雖然昧了良心,但是好歹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啊,這些乞丐乞討卻是這樣霸道!後世聽說有人吃霸王餐的,這古代竟然有**裸的霸王乞討,真是大千世界,無所不有啊!
葉禹錫本來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心想,自己不開門,你們愛聚就聚吧,看誰能耗得過誰!可是沒等他釋懷多久,外邊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他不給你們錢,你們不知道想些其他辦法嗎?你們看看他家的門上那麼多銅門釘,那些都是可以賣錢的!”
葉禹錫一聽這個聲音,怎麼聽怎麼覺得熟悉,但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於是他又重新登上梯子,想看看聲音的發出者。
在梯子頂端,葉禹錫向聲音的來源看去,一看竟然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全身紅衣的女子,騎在一匹紅色的馬上,手揮一把紅色的鞭子,正在指揮着這羣乞丐拔自己家大門上的門釘,那女子赫然就是田鳶兒!
葉禹錫一下子全明白了,定是自己調戲的這個傻妞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猥瑣,特意找來的這羣乞丐爲難自己。心下嘆息一聲,誰叫自己調戲人家在先呢,就當是報應吧!正當他要爬下梯子的時候,那身着一身紅衣的田鳶兒得意的望了一眼葉禹錫,臉上竟是一副勝利者的笑容!
叮叮噹噹的響了半天,那德福幾次想要衝出去拼命,都被葉禹錫攔住了。安慰道,初來乍到,忍一時風平浪靜吧!
又過了一陣子,小小出來了,向葉禹錫詢問道:“相公,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怎麼大門叮叮噹噹的?”
“娘子,是那田姑娘帶着一批乞丐來爲難怎們加了,我方纔才和你說,我和那田姑娘沒有半絲情意,這下你信了吧?”葉禹錫解釋道,還不忘強調一下自己和那田姑娘並無情意。
本來自己家大門被人又是砸又是撬的,應該很是生氣纔對,小小卻是一臉幸福的樣子。
葉禹錫怎麼能看不出小小的心思,見小小如此在乎自己,也很是欣慰,拍着小小的腦袋也不說話,等着那幫人離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終於沒有動靜了,葉禹錫要德福爬梯子去看一下,德福看完後回報道:“那些乞丐都已經走了,只剩下一個姑娘……”
有些事情避是避不掉的,終究是要去面對的。葉禹錫打開了門,看着已經千瘡百孔的大門,嘆息了一下,多好的大門啊,就這樣殘廢掉了,心中爲大門默哀了一聲。
眼睛餘光突然掃到了大門兩邊,那原來的兩個石獅都已經不翼而飛了。心中咒罵道:“田鳶兒,算你狠!”
葉禹錫望着橫跨在血紅寶馬上的紅衣女子,心中感慨萬分,這個傻妞長得真是美麗至極,傻起來也很可愛,但是瘋狂起來還真是癲狂啊!
“這下你解恨了吧?我們的過節從此一筆勾銷!”葉禹錫望着田鳶兒,面無表情地說道。
“一筆勾銷?你想得美!你又摸人家的手,又親吻人家的耳朵,還騙人家說是個淫邪之人,就這麼簡單一筆勾銷了,我田鳶兒豈不是太吃虧了,你別白日做夢了!好戲還在後邊呢!”田鳶兒恨恨的說道。
說完,田鳶兒一甩衣袖,扔出一把飛鏢,擦着葉禹錫的耳朵飛過,釘在了一扇千瘡百孔的大門上。看到葉禹錫嚇得一哆嗦,得意的笑了笑。勒馬掉頭,香手揮鞭,駕馬揚長而去!
直到田鳶兒消失在葉禹錫的視線中,葉禹錫才緩過神來,一摸自己的脖頸,還可以感覺到陣陣寒意。
葉禹錫轉身,凝視深插在門上的飛鏢,竟然不知做何感想。待到他穩下心神,才發現那飛鏢上還釘着一張紙條。他緩步走到飛鏢前,想要拔起飛鏢取下紙條,可是用盡力氣卻也拔不出來,只好訕訕地叫來德福。
德福也是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了飛鏢。將信交到了葉禹錫手中。
如果說,田鳶兒的一身騎馬技藝和甩飛鏢的功夫讓葉禹錫驚訝的話,那田鳶兒一雙柔若無骨、光滑如絲的小手竟然擁有這麼多大的力氣,則讓葉禹錫爲之驚歎!
甩掉雜念,葉禹錫看着手中的紙條,頓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