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田鳶兒連忙阻攔住葉禹錫的魔爪,有些懇求道:“再堅持一下,過了最後一關,我們回去,你想做什麼都行!”
葉禹錫一想,也是,怎麼會這麼急色呢?因爲越來越暈,要想過最後一關,絕對不能是這個狀態。葉禹錫突然想到,以前看武俠小說時,有人可以用內力將酒逼出來,以前他是不相信的,但是他自己在大華都學到了心法,說明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準。
想罷,他緊閉雙目,暗暗運氣,吸收天地中的真氣,在體內走小循環。走了兩遭後,行至大循環,最後,將真氣全部聚集到手指上,想要將酒逼出來。
結果,非常不幸,武俠小說就是武俠小說。
葉禹錫睜開雙眼,看向了他的手指,結果依舊乾乾的,沒有一點酒水,手指下方,也沒有打溼的地方。
可是也很奇怪,雖然酒水沒有逼出來,但是葉禹錫卻稍稍有些清醒,只是右臂有些痠麻。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正好!
雖然腳步還有些打晃,但是在田鳶兒的明挽暗扶中,兩人還是順利的走到了橋尾。
只需要幾步,兩人就算走完橋了。世上便無人可以反對,世人都會祝福。
而在這最後幾步中,兩人只需跨越橫在前面的一架古箏,還有古箏前端坐的有些超凡脫俗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雙手撫箏,時而輕勾如撫,時而按顫推揉,營造出了極其浪漫的氣氛。以至於葉禹錫和田鳶兒雖然心急,卻也陶醉在了其中。
無人打斷。
“呵呵,一曲白頭送給兩位。”白衣男子手不離箏,笑着對葉禹錫二人說道。
“謝謝你的樂曲,很動聽,讓人很陶醉!”葉禹錫讚賞道。
“哈哈,過獎了。我就是桃花橋的音樂使者,請公子高歌一曲,便可過關。”白衣男子笑着說道。
“恩?唱什麼都行嗎?”葉禹錫驚奇的問道,感情這還是一道開放題。
“無論好聽與否,無論技法如何,唱完一首,便算過關!”白衣男子肯定道。
“好!”葉禹錫讚道。此時他也明白這個關卡的目的了,無非就是考驗男子肯否肯爲女子付出,哪怕是丟人。
因爲不是每個男子都會唱歌,都能唱好歌。但是爲了與心愛的女子走完橋,能夠接受世人的祝福,男子哪怕是丟人,也是會唱的。這是一種態度,證明男人在乎女人多餘在乎他自己的面子與名聲。
而如果男子本來就生得一副好嗓子,則又會平添一份浪漫。
難怪走過桃花橋的情侶都會恩愛無比呢,原來並不是桃花橋有什麼魔力,而是這幾重考驗,都是有目的的。
唱什麼呢?葉禹錫半醉半清醒地琢磨着。他可不會唱大華的那種曲子,而且他也沒聽過。接近古人理解的歌曲,他也只會東風破、水調歌頭、青花瓷那種中國風的歌曲。
可是沒有一首是應景的。
這可難壞了葉禹錫,暈暈乎乎的,一首歌突然冒了出來。
他前世匆匆,此世雖未完,卻也只是個過客;前世的老母,此世先前的種種束縛,無不爲他增添許多憂愁,然而,他已經徹底解脫,他要瀟灑一生,他要瀟灑走一回。
葉禹錫拿掉田鳶兒的胳膊,站在橋邊,擡頭望天。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
紅塵啊滾滾癡癡啊情深
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夢裡有你追隨
我拿青春賭明天
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
何不瀟灑走一回!”
這是一個男人的歌聲,一個瀟灑的男人的歌聲,一個半醉半醒男人的歌聲!
飲過酒的豪氣,對恩怨是非的超脫,對感情的癡情,放浪、瀟灑的態度,被葉禹錫渲染的淋漓盡致!
葉禹錫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這一份灑脫,再一次將人羣點燃,人們像是着了魔一樣,紛紛跟着哼唱了起來。
而白衣男子,側頭看着葉禹錫高歌,似在領悟,又似在思索。當葉禹錫唱到第三遍時,他的雙手也開始動了起來。只見他勾撥交替,有時輕彈,有時重按,他已經將葉禹錫的歌聲轉化爲古箏的曲調。
歌聲、古箏聲相伴,不斷的送出音符,直擊人們的大腦,人們瘋狂了,大聲的跟着高歌起來。一起領悟這份瀟灑。
而葉禹錫越唱越覺得過癮,也開始加上了動作。
當唱到最後一句“何不瀟灑走一回”時,他高高舉起痠麻的右臂,右手握拳,只有中指依然直立。這也是一種態度,對憂傷的鄙視,向歲月的挑釁!
人們也跟着舉起了右臂,一隻中指直立對天。無數的人,無數的中指,那是怎麼樣的一個陣勢?!
不知道唱了多少遍,葉禹錫已經唱的筋疲力盡,他轉過身來,面前白衣男子,笑着,不知道說什麼。
“恭喜你,恭喜你們,請公子攜你的伴侶過橋!”白衣男子含笑對葉禹錫恭喜道。
葉禹錫想要抱拳答謝,卻再也舉不起雙臂,只是眯着眼睛對白衣男子笑了一下,便被田鳶兒攙扶着走過。
“公子,你這曲子可否贈我?”待到葉禹錫和田鳶兒走下橋尾,白衣男子站起身,恭敬地問道。
葉禹錫聞言回頭,依舊眯着眼睛,笑而不語。
“對不起,我太唐突了,不應該奪人所愛,就當我沒說吧。”白衣男子有些羞愧地說道。
不成想,葉禹錫卻冒出了一句很是無厘頭的話:“音樂沒有國界,音樂應該共享!好的音樂不是用來賺錢的,是用來豐富人們生活的!你要……我又沒說不給?唐突……唐突啥啊?……你看你,真是……”
說完這句,葉禹錫就醉倒了過去。
原來,先前他之所以可以半醉半醒,只因爲他誤打誤撞,利用天心法,真氣帶着酒精被封在了右臂之中。剛纔唱歌太過動情,酒精又從右臂中擴散到全身,是以再也堅持不住,醉了過去。
葉禹錫依稀記得,在他醉倒那會,是被人馱在馬背上的,至於去哪,他也不知道。
而且,他聽見了陸彪的笑聲,也知道陸彪、田鳶兒、郭馨語在說話,但是說的什麼,他也記不住了。還有一陣子,他聽見了他們三個人好像是在唱瀟灑走一回。
桃花節後的天,並沒有那麼晴朗,卻又與往常無異。
此時雖然沒有日上三竿,但是雞都已經在午睡了,而葉禹錫此時才悠悠轉醒,覺得口渴萬分。
“大才子,終於醒了?”葉禹錫剛睜開眼睛,田鳶兒的壞笑便映入眼簾。
葉禹錫睜大眼睛,看了一下四周,覺得甚是熟悉,又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還是依舊。
“我在你的牀上?”葉禹錫問道,問完之後就掀起一個小毯子,發現他全身**,更是覺得悲傷、悔恨。
“不是我的牀,你還想是誰的牀啊?”田鳶兒白了葉禹錫一眼道。
“我……你……難道我們?”葉禹錫不敢相信地問道。
“你說呢?”田鳶兒眨着眼睛,意味深長地笑着。
“不是吧??!!”葉禹錫誇張道。
“哼!你不是早就想了嗎?此時還受了很大委屈一般!你很討厭你知不知道!”田鳶兒氣道。
“天啊!殺了我吧!”葉禹錫大叫道:“我想是想,但是不想做過了什麼都不知道啊!第一次的味道,那是要細細品嚐的!太遺憾了……”
葉禹錫生出無盡的感慨。
“先喝水吧!嗓子都啞了,肯定渴了!”田鳶兒不搭理葉禹錫的話茬,遞過一杯早就倒好了的白開水。
“遺憾是遺憾,不過成爲女人就是好啊,你看,多會照顧人啊!”葉禹錫接過水,咕隆咕隆一飲而盡。
田鳶兒見葉禹錫調戲她,直接奪過水杯,用手隔着被子掐了一下葉禹錫,卻是又倒了一杯。
“色狼才子,誰是金庸啊?我怎麼沒聽說過?”田鳶兒問道。
“恩?你從哪裡聽來的金庸啊?”葉禹錫不解地問道。
“昨天你一直說,金庸騙人,段譽的六脈神劍逼酒肯定是假的,你還說,要是可以回去,一定給金庸一掌,看他有什麼辦法應付!”田鳶兒將葉禹錫的話重複了一遍。
“汗!那是醉話,瞎說的,我都不知道金庸是誰……”葉禹錫大汗,這要是多喝幾次酒,再把投胎轉世的事說出來,那不得把田鳶兒嚇死啊。
“你說回去,是回哪裡呢?是不是找你的小小去啊?”田鳶兒開始大發醋勁了。
葉禹錫再一次大汗,感慨着女人根本不是水做的,根本就是醋做的。
“哪有啊,酒後的話你也信?那下次我喝醉了,我說我還是初哥,你信不?”葉禹錫反問道。
“都說酒後吐真言,肯定是真的!真不要臉,你要是初哥,我就不是姑娘了?”田鳶兒氣惱道。
“恩?你這話……難道昨天我們沒有?”葉禹錫看到了一絲希望,焦急地問道。
“看你這猴急的!”田鳶兒笑道,一直被葉禹錫騙,終於騙了葉禹錫一次,很是開心。
“哈哈,鳶兒,那我們不如現在就把事辦了吧!”葉禹錫大笑着從被子中爬了起來。一把摟住田鳶兒,就把她往被窩裡託。
“大色狼,你幹嘛?啊!你的第一次都不是給我的,我的第一次也不給你!啊!”田鳶兒一邊嘴硬,一邊全身上下被葉禹錫侵襲着。
(中國常說的五音指的是宮、商、角、徵、羽。古人把五音與五臟相配:脾應宮,其聲漫而緩;肺應商,其聲促以清;肝應角,其聲呼以長;心應徵,其聲雄以明;腎應羽,其聲沉以細,此爲五臟正音。
相當於現在的do、re、mi、so、la。
古箏是中國比較具有代表性的民族樂器,所以一八度中只有1,2,3,5,6五個音,也就是“五音”!
要彈出4,就按住3的那根弦,彈出7則按住6的弦。力度上來說,按3彈4的力度要小於按6彈7的力度。所以,白衣男子用古箏彈出瀟灑走一回中的7,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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