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東怖決定對“紫貂”楊弋捷動手!
他直接去見“遼東”總督蔡鋆,他一口咬定年前、年後遭遇的幾次針對自己的刺殺行動,都是十三當家楊弋捷幕後一手策劃的。
平頭百姓和地方賢達要求見蔡鋆的時候,不是身體抱恙、就是公務纏身,想見蔡大人一面,比登天還難;可是,新任“大風堂”大當家熊東怖一過府拜會,蔡大人就滿面紅光、滿腔熱情的小跑着出來,倒履相迎。
蔡鋆擺出如此一副做作,是有他的原因的:
首先,熊東怖不但是轄地聲勢最大的幫會首領、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直接影響到官府的政令、軍令,是否能在該地順利的通行實施;
其次,熊二爺還是朝廷即將誥封的二品“鎮東大將軍”,與蔡鋆同級,雖然誥命和聖旨尚在途中,還未達到,但那也是遲早的事,以後就是一朝之臣了,軍政方便,尚需熊東怖大力的協調和協助;
更重要的是,有了熊東怖,蔡鋆大人就等於左手有了招財進寶的聚寶盆,爲他收刮民脂民膏、右手有了平叛安亂的殺豬刀,替他鎮壓農民抗捐逃稅。
——蔡鋆與熊東怖狼狽爲奸,禍害地方,他們就是“遼東”地方的兩隻惡虎,一個吃人不吐骨頭,另一個吃人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蔡鋆明白合作伙伴熊東怖爲什麼要這麼急着動楊弋捷:
因爲老龍頭在世時期留下的“大風堂”十三位當家中,“不死狂刀”夜蟄翼、“疑神疑鬼”樑嘆、“飛鈸和尚”大通、“天衣娘子”柳依依、“三箭獵人”涉不準早死(參見《鳳凰臺》、《刺虎圖》卷);“寸草不生,雞犬不留”唐月亮跟“斷臂飛熊”孟四海,本就是“青衣樓”的臥底,熊東怖先後用“瞞天過海”和“栽贓嫁禍”除掉了孟東堂和諸葛喜;至今僅存的當家之中,三當家安東野身陷軍牢囫圇,跟一頭沒有爪牙的老虎差不多,剩下一位七當家朱七七,一介女流之輩,這個俏麗的小寡婦,每天只知道悶在“玉麟堂”爲與自己有過肉體之交、夫妻之情的諸葛老夫子披麻帶孝的守靈,以淚洗面,根本就不足爲慮,更不足爲懼。
現在能對熊東怖構成危險的,只有這個十三當家楊弋捷!
還有一個深層原因,蔡鋆並沒有想到——
那就是熊東怖自從上次見過小蜻蜓之後,每次上牀和女人翻雲覆雨、揮汗播種,他都想起那個嫩嫩的、純純的、緊緊的、幼幼的,剛剛開始綻放她的美麗和身體的小女孩。
——小蜻蜓原是“遼東”人氏,從小家人就被山賊殺害,無父無母,沿街乞討,後來“梅花鏢局”總鏢頭“一棍朝天”梅添丁行鏢路過“遼東”,見小女孩兒在冷風中破衣單薄,瑟瑟發抖,就可憐的好心收留了她在鏢隊跟養女做伴,平時在鏢途中給鏢客們縫補一個衣裳、做個熱飯什麼的,勤快乖巧、高挑可人的小蜻蜓,很快得到了鏢隊上下老少的喜歡,跟着鏢隊一路去了“塞北”。
後來梅老爺子被冤、“梅花鏢局”遭難,小蜻蜓不幸被吃裡扒外的副總鏢頭“兩面三刀”姚三刀的外甥黎八嫩,夥同幾個“七星堂”沉中俠手下的惡徒輪番姦污(參見《公子羽》卷),小姑娘對鏢局,始終也是不離不棄,無怨無悔。
自從“梅花鏢局”老鏢頭“一棍朝天”梅添丁跟柳舒逸父女、以及心儀的小石頭哥犧牲在運鏢途中(參見《斷魂鏢》卷)之後,小蜻蜓在“涼城客棧”二姑娘冷若霜的幫助下,收拾了“梅花鏢局”的殘局,將鏢局典賣來的錢,一部分發放給了局裡留守的鏢師、趟子手、夥計,作爲遣散費,還有一部分用來爲老主人和小姐修了漂亮的墳墓。
做完這些事後,小蜻蜓就簡單的帶了點行李、乾糧、盤纏,向冷若霜辭行,要回自己的老家“遼東”,隨便找個忠厚老實的男人嫁了,了此餘生。
因爲昔日冷若霜在“屠城殤”一役中,與“大風堂”十三當家楊弋捷有過淺交(參見《屠城殤》卷),心知此人在“遼東”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和人脈實力,是個可託之人,又見小蜻蜓忠良純善、孤零零的一個人,甚是可憐,冷二姑娘便給楊弋捷捎了一封書信,拜託楊十三當家替自己好生照料小蜻蜓。
小蜻蜓一回到家鄉“遼東”,就被楊弋捷打發手下熱心、熱情的接到“紫貂堂”來,衣食住行,細加關照,待若親人。
起始,小蜻蜓對楊弋捷還保持着女孩兒原始的戒心,後來相處日久,小蜻蜓才發現,楊弋捷這個“美男子”,偶爾也會變回“女兒身”,與她親密的情同姐妹。
外界對“大風堂”的十三當家楊弋捷的性別疑雲,早就猜測紛紜,有說是俊男子的、也有說是美女子的,甚至在一次酒醉之後,孟東堂醉話連篇的取笑三師弟安東野跟十三弟楊弋捷,兩個大男人白天晚上膩在一起,有“分桃斷袖”之嫌,有關兩位當家的攻受流言,在堂口與坊間,由此迅速蔓延,塵囂直上。
楊弋捷當時急紅了眼睛,百口莫辯;安東野也因此跟大師兄孟東堂發生數次激烈爭吵,兩兄弟嫌隙漸生,隔膜日深。雖然孟東堂在臨死前,曾對三師弟有過內疚和悔意(參見《臘八粥》卷第一章),但如今兩兄弟陰陽兩隔,於事無補了。
在私下相處的時候,楊弋捷大方的坦白了自己的“雙性人”的身份,更真誠的承認了自己不但一直暗戀三爺安東野、也很喜歡小蜻蜓。當時因爲小石頭新殤不久、傷感無依,疲憊不堪的小蜻蜓,有感於楊弋捷對自己的信任和坦誠、細心備至的呵護和疼愛,在楊弋捷幾次三番的軟磨硬泡之下,最終做了半推半就的做了楊弋捷的“磨鏡”之交。
久而久之,兩人出雙入對、如膠似漆,儼然如同夫妻戀人般恩愛。
熊東怖吩咐一臉機敏的布伯,去打探調查那個叫“小蜻蜓”的小小女孩子,時間不大,機敏滿臉的布伯就探到、查到了這些資料。
這就夠了!
這就足夠了!
就像一頭髮情的大狗熊,熊東怖已迫不及待、勢不可擋的想抱着年輕光滑得發光發熱的美麗稚嫩緊湊身子,大幹狂戰翻江倒海一番!
身爲“大風堂”大當家、上任在即的朝廷誥封二品“鎮東大將軍”,熊東怖身邊,並不缺女人。他雖然沒有明媒正娶的正室妻子,卻有數量龐大到難以估算的妾侍、婢奴、以及子女,這些女人,大多數都是熊二爺看到屬下、同僚或者街面上百姓家的母親、老婆、姐妹、女兒、孫女,長得漂亮就“討要”了過來。
當然,他玩過了就丟到一邊不討不要的可憐女人,還不算其內。
熊東怖自己花天酒地,夜夜歡歌肉搏無算,但他對自己身邊的女人和女兒,卻看管的極爲嚴苛,要是有哪個妾婢瞞着他和別的男人接觸,他就會用令人髮指的方法,來處理這對“狗男女”。
例如有一次,他的一個年僅十餘歲的女兒小白菜,揹着父親和“狂獅堂”一個年輕乾淨的副壇主楊乃五好上了。這個女兒是熊東怖一個寵妾大白菜所生,母親大白菜早被熊東怖折磨死了,小白菜六歲時就被禽獸不如的父親熊東怖奪了童貞,這六年來,熊東怖一直把這個小女兒視若自己的禁臠,從不許外人染指半分。
熊東怖知道小白菜和楊乃五私通的事情之後,一不聲張,二不動聲色,就當什麼事情也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直至有一天,他在柴房裡當場捉姦,將兩個衣衫不整的半大孩子,逮個正着。兩個孩子,當時都嚇得要死,熊東怖對他們一沒打、二沒罵,只是心平氣和的讓兩個沒穿衣服的小傢伙,當着他的面繼續完成他們沒完成的動作,兩個小兒女早就嚇得軟成兩攤泥,哪還有力氣和心思繼續下去?
熊東怖饒有興趣的觀賞了一會,便覺着索然無味起來,他當着那楊乃五的面,輕車熟路的強暴了自己哭成淚人、抖成篩糠的小女兒;完罷,也玩罷,熊東怖吩咐手下人,將這對“不知廉恥”的“姦夫淫婦狗男女”,光着身子,敲鑼打鼓的拖到街上,將“大風鎮”所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去趕來圍觀自己的“家醜”。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熊東怖向那個年輕乾淨的副壇主楊乃五發話,只要他當衆鞭死他的情人、自己的女兒,就可以放他一條生路,還升他做壇主。那個良心狗肺、貪生怕死的男孩子、無情郎爲了活命,接過一臉羞愧的布伯丟過來的皮鞭,全然不顧小女友的哀求和哀號,活活抽死了女孩兒。
當然,熊東怖並沒有守信,楊乃五也沒有活命,他被羞愧滿臉的布伯,用石頭活活砸死了。
事後,熊東怖一調查,那個勾引自己女兒的該死副壇主楊乃五,竟然是十三當家楊弋捷的本家堂弟,原來有十三爺給罩着,難怪年紀輕輕的十八歲年紀,就坐到了外系弟子要打拼幾十年、立功幾十次、纔有機會染指的“副壇主”位置,老十三啊老十三,就是你這沒安好心眼子的小白臉子,指使你的兄弟勾走老子的寶貝女兒!一想到這裡,熊東怖殺楊弋捷之心,更加堅定!
——哼!你奪走我的寶兒女兒,老子就搶走你的女人小蜻蜓來補缺抵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