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好景23休止符
三十多歲的紀芯柔,在處世能力上根本不及九歲大的兒子,實際上,她真正面對這個社會,不過兩年。也根本不知道,小孩子一個人是可以上飛機的。
“笨蛋柔柔!”,豆豆從背後拿出戶口本,塞給紀芯柔,她拿過,那可是蘇家的戶口簿,“你怎麼拿到的?”,紀芯柔激動地問。
“偷的,前天冬子和周阿姨要去領結婚證,我就偷來了!”,豆豆驕傲地說,看着笨笨的媽媽,心想,她一個人在國外可怎麼過下去?
下飛機還不得被人販子拐跑了?!
那麼,就讓他來保護她吧!
紀芯柔詫異得很,“你怎麼可以!被你爸爸知道了,他要氣死啊!還有奶奶和爺爺,你一個人跑出來,他們會被嚇出病來的!”,紀芯柔對兒子低聲教訓。
“奶奶還幫我買票了呢!你以爲我一個人去買票,人家會賣啊!”,豆豆皺着眉道。
“奶奶爲什麼要幫你?!”,在紀芯柔的印象裡,婆婆對她是沒什麼好感的,傻子一個,討不了別人喜歡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因爲奶奶chong我。”,豆豆篤定地說。
紀芯柔點頭,“豆豆,你這樣,你爸爸——他會怪我的!”,她嘆了口氣,苦惱地說。
“柔柔,你別怕他!他敢欺負你,我饒不了他!”,豆豆霸氣十足地說,隨即,側着頭,靠上了媽媽的肩膀,“好睏,睡覺了——別吵——”,小傢伙打了哈氣,沒心沒肺地說了句,不一會兒,睡着了。
她側着臉,看着枕着自己肩膀的兒子,心口柔.軟,鼻酸,叫來空間,要了條毛毯,爲他輕輕地蓋上,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兒子的臉上。
長長的睫毛,ting直地鼻樑,稚氣未脫的臉蛋,她嘴角不禁上揚,一股很窩心的感覺涌動着,這種感覺,也只有兒子會帶給她。
蘇冬城這會兒是不是很着急?
這是直飛巴黎的航班,要12個小時才能到巴黎,就算她有心想告訴蘇冬城,也無濟於事。
兩個小時後,蘇冬城才得知,兒子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了,而且和紀芯柔是同一班!
“老太太,那熊孩子上飛往巴黎的飛機了,您別擔心了!”,急忙趕到醫院,安撫心臟病發的母親。
蘇母坐在病chuang上,嘴角染着笑,“阿城,豆豆喜歡他媽媽,你就成全了他吧,機票是我幫他買的。我就這麼一個大孫子,只要他喜歡的,我都會成全!”。
蘇冬城的臉色越來越僵,漸漸地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老太太!豆豆是小孩,不懂事,您一把年紀——咱們這樣,怎麼給周家一個交代?!”,蘇冬城氣憤地吼,“您不是ting喜歡周蕊的嗎?!”
“是,我是喜歡周蕊,但我那大孫子——沒錯,我以前是嫌棄紀芯柔,但是,自她幫你擋了一槍後,我被震撼到了呀,就算我這個親媽,在那樣危難的時候,也不一定會做出那種犧牲!媽該感激她的啊!”,蘇母很激動地說。
蘇冬城苦笑,“那您早不反對?現在才——我怎麼跟周家交代?!”,氣得幾乎跳腳。
“你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誰能勸得動你?!我當初也沒少勸吧?這事,我瞞着你爸了,他不知道,今天這事,周家人也不會知道是我幫了豆豆,就當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鬧了,至於你和周蕊,你自己看着辦!”,蘇母說罷,拔掉氧氣管,下了chuang。
蘇冬城惆悵地呼了口氣,要出病房,“你要是覺得對不起周蕊,就接着娶她,別走上你和紀芯柔的老路,回頭別後悔就成了。”,蘇母說了句。
蘇冬城苦笑,心累,出了病房。
很快,豆豆的下落傳開,大家都鬆了口氣。
蘇冬城去了周家賠禮道歉,“不管怎樣,孩子平安就好,蘇冬城,我有話跟你單獨說。”,周蕊說罷,帶頭朝蘇家的後花園走去。
蘇冬城跟了出去。
“周蕊,對不起!”,不知該說什麼,唯有“對不起”這三個字。
“蘇冬城,說這些,沒用。其實還是你心裡不想娶我,我早看出來了。領證的時候,說戶口簿不見了,可以你的能力,弄張結婚證不難;今早上,臨時讓我換了那件婚紗,那是紀芯柔的作品……你還是愛她的吧?”,周蕊紅着眼眶,哽咽地說。
蘇冬城的心抽了下,“不是!”,連忙反駁,他怎麼可能愛她,討厭她還來不及,就跟陰魂不散似的,總那麼纏着她。
“你不承認也罷,但事實是。你想用我逃離她,可哪天你清醒了,想明白後,後悔了,那我怎麼辦?!”,周蕊激動地說,一手捂着xiong口,“所以,我想明白了,越早地結束,越是對我自己的保護。婚禮,沒有再辦的繼續了,這婚,別結了吧。就算勉強在一起了,也不會幸福的,豆豆他不接受我,你也從沒接受過我。”,周蕊平靜地說,即使心裡難過,也要堅決地斬斷。
“周蕊——”,蘇冬城愧疚地看着她。
“什麼都別說了,我很慶幸這麼早地認清形勢,強扭的瓜不甜。”,周蕊灑脫地說了句,即使,心裡還酸澀着。
蘇冬城離開了周家,看了看時間,雙眸看着藍天,這個點,那對母子還沒到巴黎。
他上了車,抽出一根菸,猛抽。
心口有種如釋重負地感覺,卻又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周蕊。
他清楚,自己不愛她,但,之前就許諾過婚姻了,也想過以後會和她好好過日子的,現在——
在家門口,遇到了紀景年的車,彼時,紀景年從車上下來,“確定豆豆在飛機上?”,紀景年問,是特意來確定的。
蘇冬城點頭,“凌晨纔到巴黎,這熊孩子!”。
“還不是隨你?!”,紀景年沉聲說了句,“你可別以爲是柔柔指使他的,柔柔她躲你還來不及!”,紀景年幫紀芯柔解釋,蘇冬城沒說話,知道她不敢,也沒臉這麼做。
“周蕊那邊怎麼說?”,紀景年又問。
“退婚了,周蕊很大度地退出了,老紀,我又辜負了一個女人——”,蘇冬城誠懇地說,嘆着氣,感覺自己活得很窩囊。
前一個是艾雯兒,現在是周蕊。
這紀芯柔真是他這輩子的剋星?!這個死女人!
紀景年無話可說,跟他在蘇家的庭院裡走着,勸不了他怎樣,只能讓他自己一點點地剖開自己的心,認清楚心裡在想什麼。
“打算什麼時候去找他們?”,紀景年看了看時間,天晚了,該回家了。
“隨便!”,蘇冬城氣惱地說,“那熊孩子,讓我看到,非打斷他的腿!”。
紀景年知道他說的是氣話,“柔柔第一次出國,豆豆才九歲,你不怕豆豆在外吃虧?”,他刺激道。
“那小子會吃虧?去年暑假,我帶他去過巴黎,英文說得比我還溜!法語還能聽得懂日常用語類!我特麼去年幹嘛帶他去巴黎!”,蘇冬城氣惱地說。
紀景年笑笑,“也許有天你會慶幸之前帶他去過巴黎。”,他說罷,離開。
“鬼才慶幸!”蘇冬城反駁了句,雙手扒了扒頭,又鬆開。
到了巴黎,她第一時間開了手機,“豆豆,記得爸爸的手機號嗎?”,她不知道蘇冬城還是不是用那個號碼,從沒聯繫過他,跟豆豆見面也都是紀景年跟蘇冬城聯繫的。
“當然記得!”,豆豆接過她的手機,按了蘇冬城的號,還是原來的號,豆豆撥了,把手機還給她,“不,你直接跟他說!”,紀芯柔連忙說。
“我現在不想跟他說話,你先問他,有沒有結婚,如果結了,就說,我要去跳埃菲爾鐵塔了!”,豆豆雙臂環xiong,酷酷地說。
“豆豆!別胡鬧!”,紀芯柔皺眉,輕聲地呵,手機裡已經傳來了蘇冬城的聲音。
“說話!”,蘇冬城知道是紀芯柔打來的,已經聽到他們的聲音了,氣惱地吼了聲。
“喂,豆豆跟我在一起!很安全,你們不要擔心了。”,紀芯柔笨拙地說。
“你讓他接電話!”,蘇冬城沉聲喝。
紀芯柔將手機給了豆豆,“冬子!你吼什麼吼?!不準對我的媽媽無禮!你欺負他就是欺負我!”,豆豆仗義地說。
這混小子!
“蘇嘉屹!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是不?!”,蘇冬城霸氣地吼,恨不得抓過這熊孩子,狠狠揍一頓!
“你沒結婚吧?”,豆豆又問,覺得冬子不會結婚的。
“你別以爲這樣,我就會跟你媽在一起!”,蘇冬城也不怕傷着豆豆那幼小的心靈,氣惱地說。
“我媽媽也不稀罕你這個糟老頭!以後我就跟她生活了,我會幫自己找個新爸爸的,冬子,拜拜!”,在豆豆說話的時候,紀芯柔一愣一愣的,這孩子,怎麼這麼早熟?!
“豆豆,你怎麼可以對爸爸那麼無禮?!”,掛了電話後,紀芯柔教訓他。
“我跟冬子,是朋友,我們是平等的!冬子其實還是在乎柔柔的,喝醉酒的時候,常常喊柔柔呢……”,豆豆覺得,自己這麼做,其實是在幫爸爸。
冬子怎麼可能不管柔柔呢……
她笑笑,覺得豆豆是在逗自己開心,但即便是真的,她也不會覺得開心,連面對蘇冬城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會想跟他在一起?
“走吧,接我們的人來了!”,紀芯柔看向不遠處亮着的燈牌,說罷,牽起豆豆的手,拖着行李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蘇冬城暫時沒去巴黎,只知道豆豆很安全。
這幾天沒上班,去找紀景年喝酒,紀景年哪有空!找錢勇駿,錢勇駿也沒空!唯有肖南笙有空,陪他喝,聊着女人,聊着人生。
肖南笙說,他家的那位就是個冷冰山,還是個潔癖狂。
蘇冬城說,女人就是麻煩!
紀景年找到他們時,兩人都已爛醉如泥,好不容易把他們弄回了家。
顧涼辰的新一期體檢報告出來,身體各項指標正常,紀景年又鬆了口氣。他就這麼活在擔驚受怕中,害怕哪天會突然失去她。
顧涼辰嫌棄他神經質,更清楚,他是在乎她。
每次歡愛,他即使再失控,也不會忘記做足安全措施。
艾雯兒那邊傳來不好不壞的消息,她,懷孕了。
見到艾雯兒的時候,她一臉的激動,卻在顧涼辰問起方巖時,挎下了臉,“我興沖沖地告訴他,懷孕了,他卻黑着一張臉,氣憤地摔門走了!”,艾雯兒氣憤地說,“臭男人!”,委屈地嗔了句。
“你這個傻女人!子宮膜薄,懷孕了危險,連我和紀老師聽說你懷上了都捏了把汗,更何況方巖!”,顧涼辰教訓道,眉心皺着,擔心艾雯兒將來會有危險。
“誰說的,我的情況不是早就好轉了嗎?醫生說可以懷孕的!”
“醫生還說我的癌細胞已經全沒了呢,但是,紀老師不還一樣擔心?不是怕一萬,就是怕萬一麼?百分之零點零一的風險,在他們眼裡,都是危險!”,顧涼辰又說道,感覺艾雯兒一點都不怕。
“就不能樂觀點啊?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再不要孩子就更晚了!我們家也需要一個孩子,他常出差,沒人陪我我——”,艾雯兒說道,一副小女人模樣。
“嗯,樂觀點,都是大風大浪ting過來的,哪都那麼命苦啊?關鍵是,你要安撫好方巖師父,他現在心裡一定很矛盾。”
“我知道,我一會兒就去找他!”,艾雯兒連忙道,她很珍惜方巖,也越來越在乎他,哪受得了和他冷戰。
“嗯,跟他好好說,帶他去醫生那,讓醫生跟他解釋,讓他樂觀點。”,她也還想再要個孩子啊,只不過——
不想冒險了,還是讓她的紀老師過得舒心點吧!
他們是這座城市裡很普通的一家人,夫妻倆爲生活奔波着,爲事業奮鬥着,家裡的兩位老人幫忙照顧孩子。每天早上,紀景年和顧涼辰在吃好飯後,一起出門,去大院接女兒,先送她去幼兒園,然後再送顧涼辰去事務所,最後,紀景年纔去學校。
大學的課程不算多,有時,一天都沒一節課,沒課的時候,他就去事務所。
顧涼辰在遇到難啃的案件時,仍會向他請教,他還是她的紀老師,無論是生活上還是事業上,都領着她向前的那個人。
回想起過往的點滴,顧涼辰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女人,因爲她有一個那麼愛她的男人。
有次,偶遇唐司漠,他依舊俊逸不凡,是京城最炙手可熱的商界新星。他請她吃了飯,不經意間聊起蘇小果,唐司漠說,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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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茫然,目光渙散,即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天之驕子,看起來過得也不開心。
他沒什麼親人,他的生父前年就過世了,聽說還有個在國外的姑姑,對他一直很嚴厲,兩個哥哥早被槍斃了——
唐司漠要跟她去大院,她同意了,他買了一堆玩具給小卿卿,還抱着小卿卿,親了親,覺得小孩子很可愛,然後,蘇小果出車禍的一幕,刻入心頭。
若沒流掉……
本說留下吃飯的,他卻突然放下小卿卿,離開了,顧涼辰怎麼叫他都沒回頭。
“這奇怪的人!”,她氣惱地說了句,話音才落下,紀景年進來,“唐司漠怎麼會來?”,酸酸地問彎腰抱起了寶貝女兒,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
小寶貝甜甜地喊了他,又回吻。
“他來看看卿卿啊,本來說留下吃飯的,突然就走了,真奇怪——”,顧涼辰嘀咕了句,“你又吃醋啊?兩個媽媽都在家,女兒也在,唐司漠能把我怎樣?”,顧涼辰笑着說,這老醋罈子!
“快去洗手吃飯!”,嬌嗔地說道,推着他們父女去洗手池。
“媽,我後天陪你一起去清州吧,紀老師也去,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吃飯的時候,顧涼辰道。
“也好,但是,你們工作不忙嗎?”,趙素妍問。
“我們都請假了,帶卿卿一起去好了,奶奶還沒見過她呢。”,顧涼辰說道,他們打算回清州,看看那邊的顧家人,趙素妍也要去監獄看看顧泓興。
那麼多年過去,再多的恩怨也都散去了。
顧涼辰也是,對顧泓興想起來雖然背脊竄寒,但也沒什麼陰影了。
回到清州,趙素妍探監時,只有她一個人進去了,顧涼辰和紀景年在外面守着。
趙素妍和顧泓興面對面,他戴着手銬,頭髮茬全是白色的,見到她,眼眶泛紅,趙素妍將一個包裹遞給了獄警,“給你做了幾道菜。”,趙素妍平靜地說,那獄警仔細檢查了一遍,才收了包裹。
顧泓興笑笑,那笑容恢復了從前的憨厚、老實,讓趙素妍想起了他還是個工人的時候。
“阿興,我也沒什麼話要對你說的,只希望你繼續好好表現,爭取再減刑,出來後,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做壞事。”,趙素妍平靜地說,“我這幾年和辰辰,風風雨雨地也ting過來了,辰辰的女兒現在已經四歲了。陽陽當兵去了,文化成績不是很好,就讓他去了,念軍校也是一樣的。”,她簡單地說了幾句。
“好,好,辛苦你了。”,顧泓興連忙道,點着頭。
“外頭一切都好,你別掛念。”,時間快到了,趙素妍又說了句,“你好好保重吧,我走了。”
顧泓興哽着喉,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只見着趙素妍那瘦削的身影逐漸地消失,他在心裡說了聲,對不起。
一家三口去了運河邊,現今,古老的航運已經被更快捷的運輸取代,這條古泊變得越來越蕭條。不過,河面上依然有三兩隻裝滿沙子的船,向着南方緩慢行駛而去。
“卿卿,這就是媽媽以前常來的地方,這條河一直通往京城哦——”,顧涼辰對紀景年懷裡的小寶貝說着。
“就是我們家,對不對?”
“對啊,我們家在京城啊!”,顧涼辰柔聲道,紀景年chong溺地看着他們母女。
“媽媽就像那艘船兒,從京城出發,來到這裡,離開了爸爸——”,顧涼辰笑着說,捉住了紀景年的左手。
“媽媽爲什麼要離開爸爸?”,小卿卿不解地問,小臉上盛滿了疑惑。
“因爲,爸爸很可惡,把媽媽趕走了!”,顧涼辰吸着鼻子,酸酸地控訴,紀景年瞪了她一眼,“別聽媽媽胡說,爸爸怎麼會捨得趕走媽媽?”
“嗯!爸爸才捨不得趕走媽媽!媽媽她撒謊,撒謊會變成豬八戒的!”,小寶貝對爸爸那是百分百地信任,爸爸說什麼她信什麼。
每當這個時候,顧涼辰就會無比想要一個兒子,也像卿卿向着紀景年一樣,向着自己!
“媽媽就是被爸爸趕來的,媽媽很可憐的,不開心的時候就會跑開河邊,回憶小時候在京城的快樂時光,會想起你的混蛋爸爸——”,她的頭靠住了紀景年的胳膊,將他的左手擡起,翻轉他的掌心,看到了他掌心的那顆黑痣。
揚起脣,“不過,我們還是遇到了!”,她笑着說。
“爸爸遇到媽媽的時候,開不開心?”,卿卿看着爸爸,天真地問。
紀景年臉頰泛紅,“你媽媽她遇到爸爸時,就感動地哭了!”,狡猾地轉移焦點。
“媽媽爲什麼要哭?”
“媽媽纔沒有哭!爸爸騙你的!紀景年!你,你——”,氣呼呼地衝他翻白眼,這老男人,在女兒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難怪她在女兒面前沒有一點點的威信。
“因爲媽媽一直愛着爸爸!”,顧涼辰得意地說,顧涼辰擡腳朝他踹去,紀景年懷裡抱着小卿卿,邁開大步躲開。
“誰愛着他!明明是他愛着我!”,她反駁,“卿卿,爸爸一直愛着媽媽,愛得死去活來的,媽媽當初都沒有理他,是他厚着臉皮追我的!”
夫妻倆,和衆多夫妻一樣,在對孩子講述當年的情史時,總不肯承認是誰先追誰的。
“你爸爸爲了要跟我在一起,故意逼迫我嫁給了他!他其實就是想娶我的!”,顧涼辰大聲喊着,時隔多年,早已明白紀景年當初的用意。
男人抱着小女孩,和女人你追我趕。
空中,隱隱約約地似乎飄來紀爺爺那蒼老的聲音:“好一對良辰好景,呵呵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