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一笑很傾城32她的反常
豆豆倒在chuang上,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心裡在哀哀地嘆息。冬子很多天沒回家了,他很擔心,爺爺說,冬子在國外出差。
冬子不回國,放棄追求柔柔了,柔柔現在總說不想和冬子在一起,那他們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小傢伙在心裡嘆了口氣,心裡堵得難受。
坐起身時,發現柔柔坐在書桌邊,正在寫着什麼。
他悄悄地下了chuang,朝着她走近。她邊寫着,眼角邊落着淚水,有種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所以,不由自主地落淚了。
“柔柔——”
豆豆的聲音,讓她猛地回神,連忙下意識地合上日記本,“豆豆,你怎麼在這?”,她僵硬地問,彷彿忘了豆豆在這似的。
“柔柔,你在寫日記嗎?爲什麼哭?”,看着她臉上的笑容,眼角明明還是溼.潤的,豆豆皺着眉心,問。
“不是啊,柔柔在畫婚紗。”,她撒謊道,這纔想起,豆豆今天週末來找她玩,今晚留下住的。瞧她這記性,越來越退化了。
“你在撒謊。”,豆豆控訴地說,爬上.chuang,她將日記本塞進了抽屜,上了鎖,也上了chuang,“柔柔沒撒謊!”,倒在chuang上,將兒子圈進懷裡。
“柔柔,我心頭冬子。”,豆豆偎在她懷裡,小聲地說了句,她心口一陣刺痛,“冬子會好的,冬子的內心是強大的,他那麼優秀,就該和一個優秀的阿姨在一起。豆豆,假如冬子再和別人結婚,你不要阻止了,好嗎?算媽媽求你!”,她心酸地說,蘇冬城太可憐了,她希望他能找到一個真心待他的女人,照顧他,體貼他。
“我就阻止!我不要別的阿姨做我的媽媽!柔柔,你不愛我!”,豆豆激動地說,如果柔柔愛他,就該和冬子在一起!
豆豆的這句話,簡直讓她心碎!
“豆豆,柔柔愛你,就是有點來不及……豆豆如果愛柔柔,愛冬子,就不要再阻止冬子娶別人了!”,她激動地說,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冬子不會再娶別人了!”,豆豆大聲地說,趴在她懷裡,突然之間,嚎啕大哭起來。
是真的在哭,不是裝,不是苦肉計。
他是害怕,怕柔柔嫁給別人,怕爸爸媽媽不會在一起了。
“豆豆,別哭了……求你……柔柔心裡也不好過……”,她流着眼淚,心酸地說,也跟着哭了起來。
豆豆哭得更兇猛,小臉埋在她心口,聲音揪心,無論她怎麼安慰,他都不停止……
母子倆抱在chuang上哭着,豆豆哭着哭着累了,睡着了,她擦了眼淚,也閉上了眼。
豆豆在這和她玩了兩天,週日下午,蘇母過來接她,她送了自己親手縫製的旗袍給她,老人高興地接受,沒說什麼,回去了。
蘇冬城消失了大半個月,終於回來。
豆豆見到他,撲了上前,“冬子,你去哪了?”,蘇冬城一把將他抱起,豆豆抱着他的脖子,貼心地問。
蘇母坐在沙發上,正看着那件旗袍。
“冬子出差去了。”,蘇冬城對兒子回答。
“哎,這柔柔的手還真巧,這旗袍是她親手做的。”,蘇母嘆着氣說道,蘇冬城看了眼,沒看清那旗袍是什麼樣兒,便放下豆豆,衝了上前,將那旗袍搶過,就要丟垃圾桶。
“不準接受她的東西!豆豆以後也不準去見她,知道嗎?!”,蘇冬城惱怒地說,表情黑沉。
“又來了又來了!蘇冬城,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愛起來的時候,跟個深情種似的,恨起來,就恨不得把人殺了!”,蘇母搶過他手裡的旗袍,對他斥責。
蘇冬城的臉色鐵青着,什麼也沒說,上樓,豆豆追着他上樓去。
還殷勤地給母親做旗袍幹什麼?
“冬子,你還在痛苦嗎?”,豆豆追着他,進了書房,追着他問。
“痛苦什麼?臭小子,不許你再提起她!我不想聽!”,蘇冬城瞪着豆豆,嚴厲地說,在沙發上坐下,疲憊地仰躺進椅背裡。
“我知道你想聽!”,豆豆大聲地說,站在茶几對面,看着在揉鼻樑的爸爸。
“我不想!”,蘇冬城固執地說了句。
“柔柔最近很勤奮,做了很多件婚紗,每一件都非常漂亮,她要開展覽了!”,豆豆向他彙報情況,即使他嘴上說不想聽。
“好啊,你的那個癡呆的媽媽,現在不一樣了,麻雀變鳳凰了,人家是設計師了,飛黃騰達了!改明,和那個李毅結了婚了,說不定還要向我要你的撫養權呢。”,蘇冬城坐起身,看着豆豆,嘴角不屑地揚起,幽幽地說道。
“柔柔不會那麼做的。冬子,我覺得柔柔沒有變,還是很可憐,她寫日記的時候,會哭的,前天晚上,抱着我哭了很久,是我先哭的。”,豆豆上前,一五一十地說,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起來讓人心疼。
小傢伙到現在都沒放棄呢。
可他已經放棄了。
“豆豆,冬子該做的,都做了,也盡力了,是她不知好歹!”,蘇冬城拉過兒子,下巴抵在他窄小的肩膀上,痛苦地說。
“她變了,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早回到冬子懷裡了,現在……”,蘇冬城喃喃地說,“這樣的她,很討厭,我懶得追。”
“也許,柔柔也不想的呢……”,豆豆認真地說,好煩啊……
“她不想?她就是想讓我痛苦、後悔,就是想報復我,讓我痛苦,因爲我以前傷害過她!兒子,別再爸爸面前提起她了,爸爸的心是肉做的……”,說着,覺得在兒子面前說這些,他未必聽懂,蘇冬城的嘴角苦澀地揚起。
“誰都不要提起她,咱們,開開心心地過個年。”,站起身,又說了句,目光復雜。
這個春節,紀芯柔沒在國內過,以工作爲由和李毅回了巴黎。也沒有工作,去了醫院,最近的記憶裡越來越差,雙手發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之前受傷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本來有塊淤血無法清除,現在在轉移,壓迫了錯綜複雜的神經。位置很特殊,如果手術去除,很難保證百分百成功,成功率只有一成,若不成功,還會喪命。
“呼……沒事,又不是沒傻過,還有一段時間呢,足夠我完成想做的事了!”,從醫院出來,紀芯柔仰着頭,呼了口氣,笑着說。
李毅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頭,“放心吧,一切順利。這幾天在法國好好玩玩吧,好好放鬆放鬆。”,李毅清楚,她最近爲了趕那幾件婚紗,夜以繼日,很累了。
“len,你爲什麼要這麼幫我?”,她認真地問,看着李毅那面帶微笑的俊容。
“因爲,你信任我!被人信任的感覺,非常好。”,李毅的笑容斂住,認真地說,若有所思。
紀芯柔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
一個人,在夜晚的時候,爬上了埃菲爾鐵塔,坐電梯上去的,寒冷的冬夜,冷風如鋒利的刀子,颳着臉頰。
趴在欄杆上,彷彿他就在身後,輕輕地擁住他,陪她一起看風景。
這個點,快到中國的大年初一了,除夕過去了。
“老公……柔柔好想,跟你們一起過春節……我要一個很厚很厚的大紅包,你給的壓歲錢。”,她喃喃地說,吸着鼻子。
這時,手機響了,熟悉的號碼,又記不得是誰的號了。
接起,豆豆的聲音傳來,這纔想起,是蘇家的座機號。
“柔柔,你還沒睡嗎?”
“沒有啊!”,她連忙說。
“我這邊天亮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雪,今天是大年初一!冬子昨晚給了我很大的紅包!”,豆豆拿着無繩電話,趴在窗口,邊說道。
“兒子,新年好!代我向爺爺和奶奶拜年!”
蘇冬城這時從樓上下來,見豆豆拿着電話,放在茶几上,按了免提,“柔柔,爺爺奶奶就在這,你自己對他們說吧——”
然後,屬於她的聲音傳來。
“伯父、伯母,新年好!柔柔在巴黎給你們拜年了!”,她大聲地說。
父母笑着,和她拜年,“喲,怎麼很大的雜音啊,柔柔,你在外面啊?”
“嗯!我在外面!信號不太好!”
“柔柔!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幹嘛?!好大的風聲!”,豆豆皺着眉道,怕她這麼晚在外面凍着。
蘇冬城蹙眉,那麼大的風聲,讓他想到了鐵塔。
“嗯!柔柔馬上回去!”,她大聲地說,已朝着電梯口走去了。
“你一個人嗎?”
“嗯!”
“豆豆,柔柔要下電梯了,先這樣了——”,紀芯柔的聲音還沒落下,嘈雜的雜音掩蓋了她的聲音,然後,通話中斷了。
“柔柔這麼晚,一個人在外面幹嘛?是不是想家了?”,豆豆看着冬子,小聲地問,蘇冬城面無表情,心口在抽搐,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走到了窗口。
管她在幹嘛,也許,人家現在和李毅在巴黎好着呢。
她去了普羅旺斯,冬天的薰衣草花叢,那些草根上,被覆蓋上了一層白皚皚的雪,形成了別樣的風景。他的城堡裡一片寂靜,不見工人,她穿着羽絨服,雪地靴,在裡面油走。
走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裡,脫掉手套,蔥白的手指在潔白的雪地上寫字。
“老公,再過不久,我又傻了,就跟癡呆一樣,提前老年癡呆了,這次,記憶都退化了。那樣的我,你一定不會愛的。”,她寫着,寫完了,立即擦掉,又寫其它的,手指漸漸地被凍得麻木。
不遠處,有馬蹄聲傳來,她嚇得連忙起身,雙腳將雪地上的字跡擦掉,騎馬的人靠近,是一位中年人,看容貌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他是誰了。
“夫人,您怎麼會在這?”,管家見到是紀芯柔,很詫異,連忙下了馬,恭敬地問。
“我,我就是來逛逛,隨便逛逛,對不起,打擾了!”,她連忙禮貌地說,恭敬地點頭。
“先生沒有來法國啊,您一個人來的?”
“是,是的,我來附近辦事,無意中經過這裡的!”,她想起來了,這位是莊園的管家,這下,如果讓蘇冬城知道她來過,會不會亂想?
“夫人,外面這麼冷,先進屋吧——”
“不不不,我現在有事,急着離開,您不用管我!”,她說完,連忙跑開,管家叫了幾聲,她都沒睬。
蘇冬城接到管家的電話時,正在書房加班,他現在不酗酒了,覺得煩躁了,就加班,忙碌起來,也沒空想那沒心沒肺的女人了。
聽莊園管家說,她在那出現了,蘇冬城一頭霧水。
她還去他的莊園幹嘛?!
管家還說,她在雪地上寫了什麼,後來擦掉了,什麼也看不清。
“紀芯柔!你在搞什麼?!”,掛了電話後,蘇冬城不淡定地起身,拍了下桌子,氣憤地自言自語。
爲什麼要一個人怕鐵塔?爲什麼要去莊園?
他穿上外套,出了門,找去了海軍大院。
他很是羨慕紀景年,過年的時候,一家人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夫妻倆恩恩愛愛的。
“老紀,紀芯柔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蘇冬城叫紀景年出了院子,在大院的主幹道上走着,邊走,邊問。
“沒什麼反常的。”
“難道你不覺得,她突然和那個李毅在一起,很反常嗎?!”,蘇冬城急切地問,或許是他自作多情了,在別人眼裡,紀芯柔和李毅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沒覺得。”,紀景年幽幽地說。
“她那麼愛我!怎麼可能那麼快和別人在一起?!”,蘇冬城急切地吼。
紀景年這下揚起了脣,“冬子,你終於發現了!”
“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了!”,他激動地吼,這時,手機響了,是紀錦華的電話,那邊,傳來豆豆的聲音。
“冬子,你快來外婆家!我有東西給你看!”,豆豆在電話裡,焦急地說。
沒容蘇冬城問明白,豆豆不停地催促,然後掛了電話。
“老紀!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們發現,柔柔這次去巴黎不是忙工作的,那邊沒什麼工作要忙。”
“就這個?!”,蘇冬城氣惱地反問,“豆豆說在他外婆家找到了什麼東西,要給我看,我這就過去!”,蘇冬城說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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