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的破廟,夜墨晨隨手將端木微涼仍在了草垛上,戲虐道:你是想本王能跟你道歉呢?還是你想要跟本王道歉呢?說完轉身看着門外,越下越大的雪微微皺眉。
“端木微涼,本王最後一次問你要不要認錯,本王可沒有耐心在這兒跟你耗。認錯本王便送你回去,否則你就獨自一人在此過夜吧。只是明日、京城裡又該多一則端木微涼,夜不歸府的傳說了吧。”夜墨晨出口威脅道。
雪越發的大了,卻仍舊沒等到端木微涼的迴應,夜墨晨就急衝衝的走近端木微涼,用手捏住了端木微涼的下巴才發現端木微涼滿臉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一驚、便把端木微涼抱在懷裡,用手輕輕的拍着臉頰:喂...喂,端木微涼你別裝了給本王起來。夜墨晨知道端木微涼已經暈倒了,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端木微涼,給本王起來。說句道歉認錯會死嗎?怎麼這麼倔強連命都不要了,你至於嗎你?皇祖母這麼疼你,你對得起皇祖母嗎?(其實夜墨晨何嘗不是這樣的人)。
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非要端木微涼給他向他低頭認錯,是被氣昏了頭才這般幼稚嗎?看到這樣的端木微涼,本王爲什麼卻更加的生氣。
夜墨晨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了,救她要緊(夜墨晨死不承認自己是擔心了還有一種害怕的感覺)要是死了,皇祖母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說着邊去端木微涼身上(摸索)、咳咳咳、是查找了一番。找到了、端木微涼從不離身兩個瓷瓶,一瓶寫着護心丸、另一瓶寫着救心丸。
“端木微涼,你有心疾爲何不說,還要這般與本王較勁當真是顯命太長了?還是想陷本王於不義啊?”說完便拿起救心丸放入端木微涼的嘴裡,過來一會又拿過護心丸塞在端木微涼的嘴裡始終不見吞嚥的動作。
夜墨晨一時心急如焚,脫下自己的披風蓋住端木微涼,抱起便想送回宮裡找太醫。
剛出門外,卻又返回破廟。這麼大的雪又沒馬車、還沒送回去半路就該嚥氣了。夜墨晨又將端木微涼抱回破廟,將乾草鋪在地上讓端木微涼平躺在乾草。
又餵了一顆藥進去,深深呼吸一口、左手捏住端木微涼的鼻子,右手掰開嘴又附上自己的嘴往裡送氣(按現代來說就是人工呼吸)直到要吞下了爲止。
端木微涼吞下藥後,夜墨晨的心微微鬆點,能吞下了應該死不了了(死鴨子嘴硬)。幫端木微涼整理好了披風,夜墨晨就去把廟裡的破桌椅用劍削成塊,在離端木微涼的一旁升起了火。坐在火堆旁的夜墨晨摸着手裡的寶劍失笑道:本王,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你來砍木頭。
“好冷,好冷啊。不要啊,不要走、不要留微涼一個人在這,微涼會乖乖聽話的。啊......(夢裡端木微涼回到了現代的小時候,端木微涼從小就害怕一人黑夜獨處、還害怕打雷,那個晚上因爲端木微涼、沒有完成作業、還逃課、還不認錯、被端木老頭一個人鎖在房裡留下的後遺症。)”
夜墨晨身體不知不覺的挪了過去,躺在了端木微涼的身邊,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端木微涼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抱住夜墨晨,還有微弱的低泣。
夜墨晨身子瞬時僵住,想掰開卻遲遲沒有行動。在察覺到端木微涼顫抖的身體,還是伸手把端木微涼緊緊護在懷裡低聲道:睡吧,有本王在。
夢裡的端木微涼,像是聽到保障似的突然就安靜下來,睡的格外的安心、香甜嘴角還露出一絲微笑,像是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
屋外面的雪快停了,卻依然是寒風凜凜,然而破廟裡邊卻是意料外的溫暖。
太陽升起,屋外的雪挺了一片白茫茫顯得格外刺眼。夜墨晨突然睜開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着了。自從母妃去世後,他就萬分警覺,就算有整批的暗衛,也不輕易外宿的。這一覺也睡的、很是安穩、多久沒這般放鬆了。眼角掃過端木微涼,便見端木微涼的睫毛微微的顫着,似乎快要醒過來了。腹黑的夜墨晨、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而端木微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夜墨晨放大的臉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爲自己還在夢裡就伸手摸了摸夜墨晨的鼻樑虛弱的說道:“哇塞,好帥啊。這人啊、就是脾氣不好,人品不好還喜歡板着一張黑臉、簡直暴遣天物啊。欺負我是吧,讓你欺負我啊,就算在夢裡揍他一頓也很解氣的。”端木微涼一邊說還一邊掐夜墨晨的臉,一臉的奸笑的說道。
夜墨晨實在是裝不下去了,抓住了端木微涼的手黑着臉問道:掐夠了沒有。
“喲呵,小樣在本小姐的夢裡,還敢這麼囂張?”說完又去拉夜墨晨的耳朵。
“端木微涼,你夠了。”夜墨晨坐起身來,拉出被端木微涼枕了一夜麻掉的手,邊活動邊呵斥着。
端木微涼這才真正的清醒過來,瞪着夜墨晨臉還用手指道:這...這在哪啊?我怎麼在這兒啊?還有你怎麼跟我睡在一起。說完還拉緊身上披風。
“端木微涼,收起你的那副嫌棄的眼神。剛纔誰還對着本王一副垂涎欲滴的花癡樣。在說了本王不是對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興趣的。要不是本王你早死了。”夜墨晨怒斥道。
“你覺得是你救了本小姐的嗎?混蛋、就是有你本小姐才發病的、好嗎?混蛋氣死我了。”說着轉身看到不遠處的地上躺着兩個瓷瓶,怎麼這麼眼熟。
“這瓷瓶?”邊說還轉身往自己的懷裡探去,沒了也就是說那個藥是、是,轉臉對夜墨晨問道:那瓷瓶是我身上的藥?
“昨晚,突然下起大雪,你又一副要死不死的樣,若是強行送你回去估計要死在半路。本王爲了不讓皇祖母傷心,便日行一善隨手就你一命。道謝就不必,不拖累本王就好。”夜墨晨揚起嘴角毒舌道,真的不是一般的腹黑啊。
“你、你...混蛋,啊啊啊啊啊......”端木微涼找不到詞來反駁,只能默默的罵着。
“閉嘴,想回去就給本王閉嘴。”嘴角卻不自然的揚了,看着這樣炸毛的端木微涼,不知爲何心裡會如此的愉悅。
說着,夜墨晨便撿起地上的藥扔給端木微涼向門外走去(夜墨晨知道這是端木微涼的救命藥還是不敢疏忽)。走到門口不見端木微涼跟上來,轉身便見端木微涼還呆在原地一臉的委屈樣,瞬間臉都黑了下來。本王救人心急碰一下,有讓那你這麼委屈的嗎?(傲嬌的晨王是打死也不會承認他開始在乎端木微對他的看法了)想着就火大轉身過去抱起端木微涼就往外走去。
“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的。”端木微涼嚇的趕緊抱緊夜墨晨的脖子,卻還是堅持道。
“想回去就閉嘴,端木微涼要你說句軟話,怎麼比要你命還難?既然你死都不怕,還怕什麼?抱緊本王,本王運輕功送你回去。”說完就離地而去。(晨王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是有多溫柔,不像來時的那粗魯。)雖然夜墨晨把動作放慢了許多,但端木微涼還是害怕的抱緊整張臉都裝進了夜墨晨的懷裡。
直到停在了丞相府的大門端木微涼還是愣在夜墨晨的懷裡沒出來。夜墨晨嘴角微翹:咳咳咳......端木大小姐到丞相府了。
端木微涼紅着臉從夜墨晨的懷裡離開,卻腿軟坐到了地上。(媽蛋,要不要這麼戲劇,要不要這麼狗血;端木微涼好像找個洞鑽進去,真是名副其實的丟臉丟到家了)
“那...那個,我腿軟站不起來了。”端木微涼還是艱難的開口,畢竟滿地都雪剛化開的水。
夜墨晨也沒料到端木微涼會摔倒在地,伸手去抱沒好氣的說:端木微涼,你敢在蠢點嗎?
“那還不是怪你,又這麼送人回家嗎?都送了一夜纔到?”端木微涼反駁着。
而等不到端木微涼回來的端木丞相,急的在大廳裡團團轉,“怎麼還不回來,晨王府也沒晨王的消息,該不會出什麼事看吧。邊走邊對站在一旁的三個兒子和徹夜擔心端木微涼的茵茵問道。”
這時,守在大門的小廝來報:老爺、少爺,大小姐回來了。
端木三兄弟攙着一夜未眠的老爹,往前面奔去、茵茵緊隨身後,還未到門前便見到夜墨晨抱着端木微涼緩緩走來。
突然間的視覺衝擊,讓他(她)們找不到了言語也一時反應不過來。
“丞相大人,微涼病發了,本王帶她在外休息了一晚。故而才耽擱了時辰。”
“見過晨王殿下。” 端木府的一家子,聽到了晨王的解釋才晃過神匆匆行禮。
“丞相,與各位、不必多禮,不知微涼的房間在哪?”夜墨晨沒注意到自己言行,而端木丞相和三個哥哥茵茵都沒反應過來(女子的閨房不能亂進) 便隨手一指那邊涼閣。
此時,只有端木微涼還算清醒道:不敢再勞煩晨王爺了,哥哥抱涼兒回房。
聽到端木微涼出聲大家才反應過來,端木丞相道:是、是、是,多謝晨王送小女回來,既然到府上了就不敢再勞煩王爺了。
轉身對着三個及其無辜的兒子喊道:還不趕緊送你妹妹回房。
端木軒從夜墨晨手裡接過了端木微涼,便往涼閣去。夜墨晨尷尬的收回雙手,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
“晨王殿下、辛苦了,請到前廳用杯茶水吧。”端木丞相拱手客氣道。
那陣失落感讓夜墨晨十分不悅,黑着臉對丞相道:不了,本王還要回府處理政務,且先告辭,不必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