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旁若無人的將爪子中的千尋舉到自己的嘴邊,一雙兇光迸射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隨即就聽一陣痛苦的咆哮響起,這聲音來自千尋。
“小玉!”千門主又喊了一聲,以爲千尋是被它勒得太緊了。
然而小玉卻無動於衷,依然緊緊的瞪着千尋,除此之外並無動作。
一行人都是一臉驚奇,不明白它在做什麼。
“啊啊啊....!”正在這時,忽然一陣慘叫響起,這聲音依然是千尋發出的,但明顯已經是人類的聲音,而隨着他的慘叫,只見一團紅光嗖的一聲從他的頭頂上冒了出來,急急的朝着後方遁走。
然而小玉的速度簡直超出常理,那團紅光幾乎是一出現就被它另一隻巨爪瞬間抓了個正着。
而接下來,它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詫異的舉動,只見它竟然把那團紅光舉到嘴邊,一口吸進嘴裡吃了下去!
一行人臉上都是錯愕,就見小玉吃了那東西似乎還很享受,嘶鳴了一聲,慢慢垂下了身子,將抓着的千尋放到了地上,隨即一轉身直接爬上了石室中間的圓臺便沒有了動靜。
“這...?”風恆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千門主和王氏卻顧不上旁的,連忙將地上陷入昏迷的千尋抱起,爲他診了診脈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千尋看來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十分虛弱,千門主手按在他頭頂爲他灌注了一些元氣,就見他眼睛微微睜了開來。
“兒子!”王氏禁不住喜極而泣,之前兩個孩子的沉睡已經讓她神經緊繃,生怕他們會再出什麼狀況。
千門主一臉安慰的來到風恆面前,“謝謝你又一次救了他們。”
風恆一臉尷尬,“門主說笑了,這回我並沒有出到什麼力...”
千門主一笑,“總之你的情意我會記住的。”
風恆不好說什麼,只能勉強笑着點了點頭。
第二天,已經恢復的風恆抱着依舊沉睡的肖歡兒回了之前的住處,看着眼前被自己弄出來的廢墟不由長長嘆了口氣,這件事是越來越詭異了,先是自己,之後又是千尋,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
任言的傷他已經去看過,被強大的氣勁衝擊到了內府,在幾位長老的救治下性命已經無礙,只是要完全復原的話恐怕要一段時間,風恆對此有些自責,想着等他情況穩定乾脆就讓他也住到這裡來,親自替他治療。
不過相對而言他現在更爲擔心卻是肖歡兒,這丫頭的情況實在是奇怪之極,無論怎麼查看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就是沉睡不醒,風恆自然不相信她是故意裝睡逗人玩的。
另選了一處房間,風恆將她放到了牀上,溫柔的爲她蓋上了被子,看着她一臉安祥的面容,心裡不禁有些擔憂,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事恐怕不妙。
不過還好,這次上發了一次慈悲,在風恆守護她兩天之後終於見到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睜了開來,風恆心裡一塊巨石總算是落了地,她前後昏迷了接近四天,若是再不醒風恆恐怕要崩潰了。
肖歡兒醒來之後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除了一下子吃了四五碗飯有些驚人外並無其他異常,風恆看着她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這恐怕就叫關心則亂了吧。
於是日子又恢復了正常,任言幾天之後也搬了過來,千芊顯然是對他的奮不顧身有些感激,時常會過來探望,任言本來活蹦亂跳的一見她來卻趕緊作出一副重傷不愈的姿態,沒少騙到安慰,當然還有時不時的小手撫摸。
不過隨着比武大會日子的接近,任言心裡卻漸漸着急起來,他現在這個狀態恐怕是很難在大會上拿到冠軍了,甚至能不能去參加還是兩說,爲此不得不改變了原來的策略。
這天,三人正坐在院子裡閒聊,風恆正說着什麼忽然就感覺肩上一沉,轉頭一看見旁邊的任言整個靠在了他的身上,風恆眼角餘光往大門處一掃,果然見到一個身影走了進來,連忙伸手將他扶住。
“要不要回屋躺一會兒,你的傷太嚴重了,可千萬別逞強。”風恆一臉關心的道。
任言一臉痛苦的咳嗽幾聲,搖頭道:“不礙事的,我受點傷沒有關係,只要千芊沒事就行了。”
後面的身影聞言似乎停下了腳步。
肖歡兒一臉鄙視,“重色輕友,只關心千芊,怎麼不說我沒事就好?”
任言連忙道歉,“對對,還有小師妹,我一時說漏了。”
風恆一笑,“我看你是一不留心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吧,我早感覺你對千芊好像不太對勁,真要是喜歡人家就說出來,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任言一臉堅毅,“不!我不能讓她看不起我,我會在比武大會上堂堂正正的贏得她。”
風恆心下有些噁心,面上卻擔憂道:“算了吧,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連三歲小孩也打不過,去了只是送死。”
任言顯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去,哪怕是真的死了也不會後悔,如果我不去,雖然能活着,但我會內疚一輩子!”
“你真的有那麼喜歡他?!”肖歡兒一臉驚訝。
“嗯!”任言堅定點頭,“若沒有她,我的生命將失去意義!”
風恆聞言強忍嘔吐的衝動,面上卻嘆了口氣道:“唉...說起來這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落得這副模樣,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大不了我幫你去找千芊說。”
任言搖頭,“不用,我知道你是無心的,而且這事我非但不怪你,反而很感激你,是你給了我一次保護她的機會,我知道你們可能無法理解,覺得我這種想法會很傻,但我真的就是那麼想的,能夠保護心愛的人,是我夢寐以求的事...”
風恆和肖歡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傢伙不去做戲子簡直太屈才了。
風恆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似乎漸漸遠去,而旁邊的任言依然在滔滔不絕的演說着,嘆了一口氣將他推開,“行了,別噁心了,人已經走了!”
任言剛想作勢跌倒,聞言看了大門處一眼,嘿嘿一笑坐正,“多謝兩位了。”
風恆搖搖頭,“從現在開始咱們兩不相欠,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
任言笑着點頭,“小菜一碟。”
肖歡兒一臉嗔怒的看着兩人,“你們兩太壞了,竟然連我也帶着一起欺騙千芊,以後她要是知道了真相不把我罵死纔怪。”
任言道:“不用擔心,我想她還會感激你,要不然怎麼能得到我那麼好的男人。”
兩人對他的厚臉皮徹底無語,搖搖頭各自起身回房。
雖然中間出了些事情,但千秋門的比武大會還是照原計劃舉行,所以幾天之後,總堂前面的大廣場上建起了四個數米高的巨大擂臺,而看臺上則是密密麻麻上百個座位,廣場外圍也佈滿了各種裝飾,看起來如同過節一般。
這天,門中所有堂口都停下了各自的事情,全都帶着弟子齊聚大廣場,就連許多常年在外的弟子也都接到了招返令,除了少數等級實在低的外圍弟子外,千秋門無一缺席。
主持大會的依然不是千門主,而是總堂一位年過六旬的元王境界長老,不過千門主這次並沒有再隱藏,而是坐在看臺的正中位置,旁邊是王氏和千芊兄妹兩,而緊挨着他們的就是風恆,可見千門主對他的重視。
而任言和肖歡兒的身份只是弟子,照例是沒有資格坐在上面的,肖歡兒對此有些憋屈,站在下面一臉憤恨的看着風恆。
其實風恆這會兒倒寧願站到下面去,周圍除了千門主幾個熟人外全都是些老頭,也有少數幾個中年婦女,丹堂的李堂主和副堂主赫然在列,除此之外風恆唯一認識的就只有帶他們來這裡的那位紫薇堂三長老。
紫薇堂是管事堂口中的一個,主要負責門派的經濟事務,相對來說比較外圍,而這位三長老之所以有機會坐在這兒,其實還是因爲風恆的關係,當日三長老擅自做主將他半路上撿回來,讓千門主對他的慧眼如炬有些讚賞,回來之後就升他做了紫薇堂的副堂主,所以這三長老對風恆十分感激,私下裡對他很客氣,當然也得了風恆不少好處。
除此之外在座的無一不是各個堂口的堂主副堂主一級,個個看風恆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大多數都是不屑,唯獨總堂幾位臉色倒還好些,對於他的事多少都知道一些。
也就是到這時風恆才知道千秋門有多大,只見下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頭,大略一看起碼不下兩萬人,而且這還不包括沒到場的弟子,這讓風恆越發有些緊張,因爲下面大多數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含着猜疑、敬佩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