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隕十三式?!”風恆默默的唸了兩遍,隨即大概翻了幾頁,發現這書本也是個殘本,上面只記錄着兩種元技,但與自己所會的那三種並沒有重複,正是自己眼下需要的!
此時他心中的驚奇和疑惑比任何時候都要多,這書本到底是之前就擺在這個千機盒裡面的還是因爲他來到後才產生出來的?!
如果是第一種,那這個製作千機盒的人的預知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完全已經超出了人的範疇,只能用神來形容了,但如果是第二種,那恐怕就不是神了,他簡直比神還要神!
“卯·迫越,辰·天音!”這就是這本書上記錄的兩種元技,竟然剛好能夠跟自己之前所學的那三種屬相銜接上,若說這真的只是巧合,打死風恆也不會相信!
反覆揣摩了半天,風恆不由長嘆了一口氣,“莫非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這種想法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生活產生了質疑,之前所做的一切看似無跡可尋,但又猶如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所操控,自己的一切行動彷彿都在別人的佈置和算計之下,莫非自己只是個傀儡麼?!
洞口重新打開,風恆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他並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幻境中用去了多少時間,卻見門外只有千門主和那個依然端坐的老者,華容和白軒已經走了。
老者見他出來,一反常態的將整個頭都擡了起來,皺紋密佈的臉上一雙說不出是深邃還是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在看什麼怪物。
“如何?”千門主按耐不住好奇問道。
風恆搖搖頭有些沮喪,“只得到一本普通的元技。”
千門主聞言似乎有些錯愕,隨即換上一個淡然的表情,安慰道:“一切隨緣吧,此事不是強求得了的。”
風恆點點頭,卻見老者依然盯着他看,他此刻心很亂,只向老者拱手施了個禮便跟着千門主出了小院。
現在不管是什麼定數還是變數他都沒有時間去考慮,就連新得的那兩種元技也暫時無法修習,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救任言。
風恆將自己所需的藥材一一記錄交給了千門主,由他下令弟子收尋,好在大部分藥材在丹堂的庫房裡都能找到,唯獨幾十種比較難見到的必須得通過一些手段從外面去弄,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前往各大城池的藥行和拍賣會上尋找,一般那樣的地方都會出現一兩種比較難得的藥材。
這些自然交由門中的人去做,風恆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尋最難的那味還魂草,這種東西一般只能看緣分,風恆嘆了口氣,但願老天不拋棄任言吧。
忙完回到住處時天已黑透,慌忙收拾了一下明日出行所需的東西便趕緊睡覺,次日一大早又來到總堂。
與他同行的還有肖歡兒,千門主的意思是讓兩人趁此次機會將該了的仇怨一次性料理,風恆本想說什麼,但見肖歡兒一副興奮的神情便只能答應了。
隨之千門主帶着兩人來到大廣場,眼前的景象卻頓時令他們吃了一驚,只見幾個擂臺已經被拆去,但廣場上卻站着一兩百號人。
風恆大概一看,發現光元王境界的長老就起碼有二十位,其他的也都是一些修爲不弱的弟子,從他們的着裝來看,大多來自四大核心堂口,也有一些是親傳弟子,風恆一眼望去,發現林立赫然在列。
“這...他們都是要跟我去的?”風恆一臉震驚,他可沒想搞那麼大排場。
“怎麼,嫌少?”
“不...”風恆忙道:“我的意思是,會不會太多了!”
千門主一笑,“我說過,我千秋門做事光明磊落,從不藏着掖着,既然要報仇就要讓你的敵人知道他得罪的到底是什麼人,讓他即便變成了鬼也永遠對你懷着一顆畏懼的心!”
風恆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恭敬的施了一禮表示謝意。
千門主將他扶住,走到臺前向下面的人道:“今日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我千秋門中最優秀的弟子,你們將隨雲長老去完成一項特別的任務,在此期間,一切行動皆聽雲長老指揮,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膽敢違抗者,必定嚴懲!”
“是!”下面的人齊齊應了一聲,個個眼中都是一副堅定,他們在此呆了那麼久自然知道門中的規矩,也明白‘嚴懲’二字所代表的含義。
千門主滿意的點點頭,回頭像風恆和肖歡兒道:“我知你們心中急切,上路吧,我期待你們能帶回來好消息!”
風恆點點頭,上前向所有人施了一禮道:“我只有一句話,今日在座的各位長老和弟子的恩情我流雲絕不會忘!”
“出發吧!”隨即他大喊一聲,就見三艘巨大的龍舟出現在旁邊的空地上,風恆雖心中吃驚臉上卻不好意思表露出來,領着肖歡兒踏上最大的那艘,其餘人見狀分別尾隨着他們上了三艘船,風恆大概一數,發現總人數至少有一百八十人,元王境界的長老剛好是二十位,每艘船上分別上了幾位。
這龍船十分龐大,六十人站上來依然還有很大的空餘,而且這船顯然不是像之前的那種靠人力驅動,而是以元石作爲動力的核心,只是這元石的品質只怕很高,可以想象這船出去一趟必然要耗費不少的錢。
風恆對此心中感念,但此時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不管是千秋門還是千門主的情誼他都一點點記在心裡,有朝一日定會加倍奉還。
三艘龍船分別由三位元王境界的長老操控,隨着風恆的一點頭,就見三個龐然大物慢慢的升到了空中。
這船的速度並不因爲體積而受到絲毫影響,甚至可以用風馳電掣來形容,而且龍船升空後表面會自動開啓一個阻擋罡風的護罩,使得裡面的人如履平地。
肖歡兒一臉興奮,但礙於人多隻能憋在心裡,風恆見狀一笑,“你到底是因爲馬上就要大仇得報而高興還是因爲見到這麼神奇的龍船而高興?”
肖歡兒嘻嘻一笑,“都有,不過當然是能報仇更高興一些。”
風恆點點頭,“那你準備怎麼個報法?將葉家一起剿滅?”
“這個...”肖歡兒本來是興高采烈,聞言卻是陰沉下來,思索着不說話。
風恆也不說話,心裡明白她是在糾結葉楓的問題,而且她心地純善,自然不太可能做出將一個家族屠滅的事情來。
但此事關乎她整個家族的仇怨,就算是風恆也不敢擅自替她做主,是放還是殺,一切全由她自己決定。
“雲長老。”風恆正等着她的答案,卻聽身後響起一個聲音,轉頭一看,見林立站在身後施禮。
風恆連忙將他扶起,“你能來已經是給了我莫大的面子,這禮我是無論如何不敢受的。”
林立一笑,“能爲長老效力是我的榮幸,我此來是專爲感謝長老的。”
風恆猜到什麼,笑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你這樣左一個長老右一個長老的叫得我十分別扭,現在又不是在門中,不必如此客氣,再說若論入門先後和修爲高低,我還得尊稱你一聲師兄呢。”
“豈敢...”林立看起來顯然也不是個拘泥的人,兩人說了一會兒就放開身份閒聊起來,風恆一時覺得他的性格有點像任言,但比任言又多了些正氣,端的是位俊才。
半日之後,風恆下令將龍船降低,一行人就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城池的輪廓,正是葉家所在的平陽城!
風恆收攝心神,臉上也變得嚴肅起來,轉頭向旁邊的肖歡兒道:“怎麼樣,決定了沒?”
肖歡兒一路都在糾結,聞言皺了皺眉,“葉楓我可以放過,但是那天參與屠殺我家族的人一個也不能饒恕。”
風恆笑着點了點頭,果然大事上她一點也不糊塗,隨即下令低飛接近城池。
長老得令,將龍船降至離地二三十米高的位置,慢慢的飛進了城中。
此時龍船上的護罩已經關閉,一行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人羣的驚慌面孔和聽到他們驚懼的叫聲。
三個龐然大物忽然黑壓壓的碾過天空,可以想象這將給下面的人帶來怎樣的壓力。
風恆看着下面的人忽然有一種快意,一種權利在握的快意,如果他願意,一揮手下面就將有無數人喪命,是生還是死完全不由那些人自己操控,這恐怕就是爲什麼許多掌權的人容易瘋狂的原因。
龍舟在緩緩前行,逐漸接近城中最大的一座府院,顯然他們離開之後這葉府重新修建過,比之前要更大更華麗,可以想象剷除了肖家後葉家定然實力大增。
肖歡兒一直皺着眉頭,之前的興奮完全消失不見,大概是回到這裡讓他又一次想起了死去的親人和對葉家的仇恨。
隨着龍舟的接近,卻見幾個人從葉府中的某處建築騰空而起,直直的朝着衆人飛了過來。
風恆眼神一凜,看樣子這葉府的實力增長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當日可是隻有葉宣一個元王層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