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公子求偶柳氏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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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初知道這老袁頭只是開玩笑,並無惡意,當即笑了,道:“袁叔說笑了。若是遇見好的哥兒幫我留心。”
老袁頭愣了一下,繼而笑道:“你這丫頭!不害臊!怎麼,方纔那人你不認識?”老袁頭好心地提醒着:“就是馬元帥的大公子馬大公子!”
那就是馬文俊嘍!
還真是冤家路窄,沈如初微微一笑,瞧他方纔見自己的神情,恐怕更加堅定了他納自己爲妾的心意。
馬文俊坐在堂前等宮雲楓,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朝藥房這邊飄,柳氏之前篤定地告訴他,這沈家願意將這三丫頭許配過來爲妾,雖是做妾,但馬府這樣的門楣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做妾的,即便是妾那也是半個主子!
想到沈如初即將成爲自己的女人,馬文俊的臉上忍不住漾起了一抹自得而滿足的微笑,心猿意馬地想着這樣的日子快些到來。
“哦,馬公子,久違久違!”宮雲楓抱拳行禮,道:“馬公子面帶微笑,精神抖擻,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該到我這醫館來啊。”
馬文俊笑道:“宮大夫,你都沒給我把脈,怎知我無須到你這醫館來呢?”
宮雲楓笑道:“醫統有言,望問切問,望而知之者,望見其五色,以知其病。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問而知之者,問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馬公子神色紅潤有光,聲音清亮,身形穩健,乃是身康體健之態。”
馬文俊笑了笑,最近心情舒暢,可謂人生得意,躊躇滿志,先是父親幫自己請了賞,封了官,後是納了金鈴爲妾,如今又看中了沈如初,若是能將沈如初娶進門,那自己的人生算是圓滿了。
“宮大夫的醫術越來越高明瞭。”馬文俊笑道。
宮雲楓淡淡一笑,道:“馬大公子過獎了,不過,我倒有一句真言相告。”馬文俊將耳朵側過來,就聽宮雲楓低聲道:“你房事過度,陽氣虛耗,要大補。”
馬文俊鬧了個臉紅,若是放在平時早與宮雲楓玩鬧說笑,只因沈如初在醫館,生怕自己言行放浪惱了佳人。
從醫館取了一些壯陽的補藥,馬文俊悄悄回了馬府,又去見柳氏,開門見山提起了納妾的事:“母親上次提及的沈家三丫頭入府當姨娘的事,如今可有眉目了?”
柳氏微微有些驚訝,道:“怎麼,你見了那丫頭?心動了?你這麼迫不及待地要納妾。”她本來也甚爲鐘意沈如初,只是崔明月將自己的丫鬟送給馬文俊開臉做姨娘,若是再接連納妾回來,倒顯得她這做婆婆的生事了,所以,這幾天也就不曾提了與沈家做親的事,沒想到馬文俊竟然來催促了。
馬文俊也不隱瞞,笑道:“孩兒的確見了那沈如初,真真是個貌美溫婉的女子,又生得健康,想來是好生養的。母親大人就遂了孩兒的心願,孩兒以後更孝順母親大人,定一舉得男,讓您抱上金孫哪!”
做母親都是心疼兒子的,多娶一房妾室對馬家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難得馬文俊這麼上心,肯來求自己,而且她也不希望馬文俊被崔明月一人套牢,有個女人來分享自己兒子的寵愛,才能讓她有危機感,她這個做婆婆的內心才平衡,她在馬家的地位才無法動搖;就算沈如初將來進門得寵,但一個小小的妾室,孃家又無背景,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柳氏在心底盤算着,若是順當將沈如初納進門,不但能剋制崔明月,還能讓馬文俊對自己感恩戴德,笑道:“難得你動了心,又開了口,這事我一準給你辦成!明兒我便把那丫頭的大伯孃請來。”
馬文俊又道:“母親,這與收了金鈴不同,我看那沈家丫頭又是極清高的,咱們雖然家大業大,但也不能仗勢欺人,禮數要周全了纔是。”
柳氏笑道:“知道了!你現在倒比我還婆媽!就衝你這份心思,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將那丫頭納進門了。”
馬文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柳氏派了大丫鬟白玉去請高氏,想着又是爲了納妾的事,王嫂見她犯難,便面授機宜,又換了一身體面的衣裳這才領着王嫂去了馬府。
柳氏一見高氏,笑道:“我要給你道喜了,俊兒很是中意你們三丫頭,我也了了一樁心事,這聘禮幾時下啊?不如你把那丫頭的八字給我,我找先生合了八字,定了日期,就上門下聘禮可好?”
高氏支吾一陣,故作爲難的樣子,道:“馬伕人,不瞞您說,之前,我們也是極中意這門親事,只是,令公子如今已納了妾室……”
先將問題推給柳氏,既然她早先定了沈家,之後又納了別的妾室,雖然沒有下聘算不得悔婚,但多少是不尊重,沈家若就此拿捏,倒也無可厚非。
柳氏不以爲然,冷道:“我們馬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如今俊兒不過是納了一房妾,還是其夫人的陪嫁丫頭,你們沈家爲此就拿捏了?再說了,三丫頭過來會和她一個身份地位嗎?那丫頭說是妾,也不過是通房丫頭,自然不能和你們家三丫頭相比!說,你們想要多少聘禮?”
高氏的額頭冒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與王嫂對視了一眼,繼續道:“夫人,您聽我說。沈如初這個蹄子目中無人,眼界甚高,根本不願意做妾,還揚言就算是夫人您親自去下聘她也不會動心的!我猜測,這蹄子定然是與哪個混小子定了私情!”
柳氏一聽,怒了,道:“有你這樣做伯孃的嗎?且不說她是不是真有私情,這捕風捉影的事情你竟拿到檯面上來說,若是外人得知了,你讓她日後如何嫁人?”私定終身乃是大事,即便安陽城民風彪悍,但也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男女之間亂來。
高氏悔不迭地看了王嫂一眼,想着自己與沈如初又無深仇大恨,打斷骨頭還連着皮肉,總歸是一家人,總好壞她名聲,急忙道:“夫人教訓的是,我不過是一時氣急昏了頭,她向來安靜,又不認識外人,自然沒那些子私情。只是,這丫頭心高氣傲,斷不肯給人做妾啊!”
柳氏又是一怒,冷道:“好啊,原來是你一直沒做通她的想法,卻跑來邀功請賞,你走!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