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買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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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過去了,花兮帶着葉小草失望而歸。破廟中空無一人,或許那些乞丐,還在街邊乞討吧。

花兮坐在地上,葉小草隨後在她身旁坐下了,身子貼得緊緊的。

花兮早已將自己的破碗放於身側,而葉小草,還拿着碗,盯着碗裡那幾枚銅錢不放,她心中真不是滋味,想她在現代原本生活得好好的,偏偏來到這古代就要做這等搖尾乞憐之事。

方纔在乞討之時,有些好心人心疼葉小草與花兮,會在她們碗裡放上枚銅錢。而有些人,從她們身旁走過的時候卻以嫌惡的眼神瞟着她們,這讓葉小草尤爲氣憤,憋了一肚子的氣回來。

她們雖是乞丐,但再怎麼說都是有尊嚴的。

花兮瘦弱的手臂抱着她自己的膝蓋,整個人無精打采,看上去應是有些倦了。

葉小草一肚子氣沒處發泄,只能讓它爛在肚子裡了,當她看到花兮這幅樣子時,她心中比她更爲難受。

葉小草拍拍花兮的肩,安慰她道:“沒事的,花兮,銅板不多也沒關係,吃得飽就成,我們還有明天,還有以後。”

葉小草一想到這麼多年來花兮是一路遭受別人白眼走過來的,她這心,就痛啊!

她暗自在心中許下承諾,從此以後,她定要保護花兮,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我沒事……只是累了……”

花兮話音剛落,破廟外便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喂,你們回來了!”

“今天討到了多少啊?”

葉小草與花兮同時往破廟外望去,只見幾個中年乞丐跨過門檻,朝着裡面走來,葉小草想來應是她們倆的同伴。

瞧這一個個鬍子拉碴、衣衫襤褸的,整個一髒亂差團伙。

他們幾個進來之後也都各自坐於地上,見和葉小草花兮沒什麼話可以談的,他們便自顧自聊了起來,卻是喋喋不休,沒完沒了了,而且談話聲越發大了。

不一會兒,進來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葉小草雖然不認得他,但也從容貌上猜出這就是收留她的葉老。

“葉老,你回來了。”這說話之人自然不會是葉小草,而是那幾個中年乞丐。

葉老年邁古稀,矮矮瘦瘦,背駝得厲害,行步緩慢,葉小草看不下去了,將手中的碗往旁邊一放,起身去扶他。

將葉老扶到一旁草叢上坐下,幾個人聊開了。葉小草無法融入進去,於是回到花兮身邊。

“花兮,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想好再回答。”葉小草正經的樣子讓花兮一瞬間愣了神,隨後她點了點頭。

要說這件事,不過是剛纔葉小草突然之間想到的,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葉小草接着問道:“花兮,你願不願意跟着我,無論我去往哪裡?”

花兮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她自然願意跟着葉小草,只是她究竟想去哪裡她便想不出了。

遲疑了片刻,花兮算是答應了。

葉小草嘆了一口氣,心裡在咆哮着:爲什麼要猶豫,爲什麼要猶豫!爲什麼不是一口便答應下來啊,真傷我心!

當然,葉小草再如何憤憤不平都是她自己的事,誰讓她不敢當着花兮的面說出自己的想法呢。

不過,既然花兮同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傍晚十分,他們用討來的錢買了包子吃,一人一個,不能再多了。

葉小草自然是吃不飽的,肚子餓,是件很痛苦的事。

“花兮,我們之前討來的錢呢?”等到大家都睡下了,葉小草輕輕拉住即將睡下的花兮的手臂,小聲問道。

“我們的錢通常會買包子來充飢,不過剩下的也不少,都在我這裡,你需要呀?”花兮指了指隨身攜帶的斜掛在她身上的這個包。

葉小草一聽樂了,這個包花兮應是一直攜帶着的,難道她真不怕哪一天一不小心會被竊賊偷了去,或是劫匪搶了去嗎?

葉小草搖頭,“不需要,咱趕緊睡吧。”

葉小草不是烏鴉嘴,真的不是,故而第二日,花兮的包安然無恙,該在哪兒依然就在哪兒。

只是裡面的錢是不是少了又有誰知道呢?葉小草偷笑。

花兮沒有打開包來看,她根本不知缺錢一事,帶着葉小草拿好她倆的破碗去了集市。

一大早趕集的人着實不少,人頭攢動,人擠人,馬擠馬,道路堵得厲害。葉小草和花兮一點一點地想要擠出去,可惜的確是難了些。

但這並不影響葉小草和花兮竊竊私語,她湊到她耳邊說道:“花兮,包拿緊了。若是被什麼人給‘順手牽羊’順走了,那可不妙!”

花兮一聽,立即將包死死地護着。

葉小草也佩服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擔心會被發現,明明順手牽羊的人是她,她竟然不會心虛的嗎?

葉小草和花兮終於擠出了人羣,她們倆在人流密集處,拿好了各自的碗,準備乞討。

“一日之計在於晨”,所以說早晨通常是最容易討到錢的時候。葉小草和花兮選了兩處地方蹲守,隔得不遠,站起身來便能看到彼此。

乞討過程中,花兮偶爾會看向葉小草那裡,起初還能看到她在那頭一副認真的樣子,不知在想什麼。後來再擡起頭來找她的身影,卻是意外得怎麼也找不到。

花兮以爲葉小草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一會兒就會回來,故而沒有太過擔心。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之後再往那邊看去的時候,葉小草又出現了。

人羣流動,遮擋住了葉小草懷中原本沒有的那個包袱,她拍了拍包袱,滿面桃花。

此時已是午時,葉小草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地叫,懷中那個包袱被她背在背上,一隻手拿起地上那個裝滿了銅板的碗。

一隻手拿着果然還有些沉甸甸的,不過這些錢,應該可以買好幾個包子了。葉小草真的很餓了,在“吃”面前,她從未委屈過自己。

和花兮匯合後,葉小草走到一家包子鋪前,見蒸籠裡熱騰騰得往外冒着熱氣,她要了四個包子,兩個給花兮,兩個給自己。倘若花兮吃不完兩個,她自己就有三個了。

可惜的是,碗裡的錢就這樣“飛”走了,若是可以,葉小草真想朝着那些撒出去的錢大吼一聲,“快到碗裡來”!

葉小草拿着包子走到花兮面前,遞給她一個紙袋,裡面是兩個包子。

花兮打開紙袋一看,卻突然顯得有些爲難,“這……我吃不下兩個……”

“這個好辦,另外一個給我就是了。”葉小草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了,花兮這般正合她意。

花兮注意到葉小草揹着一個包袱,而她清楚地記得,早晨她除了那個碗,身上空無一物,那麼這個包袱,究竟是從哪裡來的,裡面又裝了什麼?

見花兮不停打量着自己多出來的這個包袱,葉小草忍不住笑了出來,“花兮,你是不是對我的背後這個感到很好奇啊?”

花兮使勁點點頭,葉小草笑得更燦爛了。花兮真是傻傻的很可愛啊!

“那我告訴你啊,我這裡面裝的是……”葉小草說到重點時突然頓住了。

花兮不由得一愣,只聽葉小草又接着說道:“我這裡面裝的東西啊,就是……先把包子吃了再告訴你!哈哈!”

花兮沒什麼反應,葉小草自己倒是笑得人仰馬翻。

花兮真的很與衆不同,或許還是因爲她太善良太單純吧,若是換做別人,葉小草開這種玩笑肯定會被狠狠地“口水攻擊”一番,指不定拳啊腳啊什麼的都會上。當然,這可不是什麼真暴力,不過是別人在開玩笑而已。

而花兮,就是這麼容易就原諒她了,還真吃起了包子。

葉小草有些過意不去了,花兮這麼好的姑娘她不該這麼和她開玩笑的,對此,她表示深深的歉意,“花兮,你慢點兒吃。小心噎着……其實吧,包袱裡的東西是我買給我們倆的,我給你買的是一條白裙,我自己則是粗布衣服和褲子。”

白裙?花兮難以置信地睜着大眼睛望着葉小草,只聽葉小草接下去又來了一句,“但我花的是我們的錢。”

花兮還沒說什麼呢,葉小草又說話了,甚至連她自己都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話嘮,話真的太多了!

“其實呢,錢乃身外之物,倒不如自己買點喜歡的東西,錢還可以掙回來的……或者……討回來?”

花兮對葉小草所說的白裙子抱着很大的期盼,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挺對的,就不再多想了,也不問葉小草買這條裙子花了多少。

當然,因爲這裙子本身材質不是很好,因此價格不會很貴,在葉小草完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只不過,讓葉小草覺得坑爹的是,就她用來包裹裙子和衣褲的這一塊布,居然也要錢,而且一下子就是五文錢沒了,她心疼都還來不及。

“那這裙子,什麼時候給我?”花兮問道,她很期待看到葉小草所說的裙子。

葉小草自有打算,她“嘿嘿”兩聲,眉毛一挑,說道:“等我們共浴之後就贈予你。”

共浴?

見花兮臉頰上微微泛起了紅暈,葉小草暗自覺得好笑,“哈哈,花兮,你那麼羞澀可不好哦!”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一下下,本來想給小草和花兮一模一樣的白裙,突然發現作爲一個小逗比,穿布衣布褲更適合她哈哈~

只有男女一起洗澡才叫鴛鴦浴啊!寫錯了之前!兩個女孩一起是什麼浴呢?百度了一下……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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