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雙城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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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瑟菲她們宿舍幾乎每週都會收到一個快遞,裡面裝滿了各種C城的小吃。以至於簡小荷她們三個人完全把申優鉉當成了自家人,總是特驕傲的對隔壁宿舍的人說:“我們屋的三姑爺啊,真是又帥又體貼,咱們D大都沒有一個男生能比得上。”

瑟菲在宿舍裡排行第三,申優鉉便被冠上了“三姑爺”的榮譽稱號。安子特別討厭這個稱呼,黑着一張臉教育簡小荷她們三個人:“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變成吃貨,個個都嫁不出去!”

簡小荷逗他:“你再貧嘴我就把你的電話號碼貼食堂門口,讓練舉重的那個姑娘打爆你的電話!”

安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奪門而去。據說有個練舉重的姑娘看上了安子,像口香糖一樣黏着他不放,把安子嚇得進宿舍樓都跟做賊似的。

申優鉉的美食戰略相當成功,但凡有人想追求瑟菲,簡小荷就把瑟菲的左手舉起來:“看到沒?戒指!這麼大個的戒指!”

每每瑟菲對着電話抱怨簡小荷她們三個人比親媽管的還嚴時,申優鉉就哈哈大笑,直言等聖誕節給她們三個姑娘每人一份禮物。瑟菲特別喜歡申優鉉爽朗的笑臉,像個孩子。每次聽到他開懷大笑時,她就特想看見他的臉。雖然每個月有一大半的生活費都奉獻給了電信事業,但怎麼樣都比不上兩個人朝夕相對的甜蜜。

更何況,電話也並不那麼靠譜,有時候瑟菲打過去,並沒有人接,總要過了好一會,申優鉉纔會把電話回過來。

“看你那酸溜溜的怨婦樣!你以爲我們三姑爺是電話接線員啊,人家就不能去上個廁所泡個妞啊?”簡小荷貼着滿臉的黃瓜片打擊瑟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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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都說了雙城戀不靠譜了,男人啊,不能放養。”方宥恩幽幽的說。”

“你們倆就沒一句好聽的話。”冉晴朗鑽進被窩,“瑟菲,書上說了,要給對方空間,這樣愛情才能保鮮。”

話音剛落,燈就熄了。

簡小荷唉聲嘆氣的打着手電掀黃瓜片,方宥恩端坐在上鋪練瑜伽心法,冉晴朗翻了個身就發出了勻稱的呼吸聲。

是不是沒遇見愛情的人,生活會更輕鬆?因爲無牽掛,因爲不相思。

瑟菲在黑暗中嘆了一口氣,看着手機屏幕上自己和申優鉉的合照,又不覺輕笑出聲。假若沒有遇見愛情,自然也不會了解有人牽掛也是一種幸福,就像生命中有了一顆星星,無論你在哪做什麼,擡起頭,都能看見它的光亮。

瑟菲等了好一會,也不見申優鉉的電話過來。她望着窗簾縫隙裡那一點點的微量的光發了會呆,忍不住又把電話撥過去。快到子夜了,他睡了嗎?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喂?”對方的聲音壓得很低。

她聽得出是依娜的聲音,遲疑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

“瑟菲,現在有點小狀況,申優鉉暫時不能接電話,你別等了,去睡吧。”

“他生病了?”

“沒有,是他朋友出了一點事,他在幫忙。”

“哦。”

“先掛了。”

也不及寒暄,電話那端已是一串機械的“嘟嘟”聲。

瑟菲裹緊了被子,空氣中多了幾絲冷意,不只是因爲與依娜這樣倉促簡單的對白,還是因爲擔心申優鉉是否出了事。只是,夜已經這樣深,申優鉉與依娜還在一起,這樣的事實卻絲毫不令瑟菲懷疑。

她對自己說過,要做個單純的,勇敢的,相信愛的孩子。冉晴朗說愛情需要空間,可是冉晴朗大概還不曾體驗到,彼此信任纔是愛情裡最重要的因子。

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安然入睡。

瑟菲在被子裡輾轉反側,直到一個多小時後,電話短暫地響了一聲。她看見申優鉉的名字,立刻跳下牀,跑進洗手間裡把電話回撥過去。

“忙完了?”

“還沒睡嗎?”

“嗯,睡不着。”

“在罵我吧?生氣了?”

“我纔沒那麼小氣!”

電話裡有短暫的沉默,瑟菲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好似疲憊不堪。

“依娜和你說什麼了?”申優鉉突然提起依娜。

“說你朋友出了一點事。”

“是啊,朋友和人有點誤會,打了一架,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陪他和警察說情況。”

“現在沒事了吧?”

“瑟菲......”他似乎輕輕嘆了一口氣,“我這個週末可能沒時間會安城了。”

“沒關係啊,剛好周媛說週末要來看我和安子,我正擔心分身乏術呢。”瑟菲嘴裡這樣說,心裡卻有些失望。

每個月的月末申優鉉必定要回安城一次,其實一個週末除去路上花費的時間,兩個人能真正共處的時間也就一天而已。所以瑟菲格外珍惜,那一天是申優鉉的專屬,即便是周媛來約她玩,她也厚着臉皮退辭掉。

“聽起來你好像很累似的,快去睡吧。”瑟菲說。

“再陪你說會吧?”

“不要啦,我還要去睡美容覺呢!”

“呵呵,好啊,丫頭,做個好夢。”

“嗯。”

瑟菲主動掛掉電話,因爲怕在遲一秒就捨不得和他說再見。

不能朝夕相對,真是對相愛的人做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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