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墨聞言,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清潤的嗓音,輕描帶寫的給了他一句話:“冬天過去了,春天不遠了!”
畢言索撓撓頭,本來就蓬鬆的發,被他這麼一撓,整個變成爆炸的形狀,造型獨特,絕對是走在時尚的前沿,疑惑的問道:“顧大,這是什麼意思?”
在洗手間的卓修然一直豎着耳朵,隨時關注着外面的情況,聽到畢言索問話,爲報剛纔的一語之仇,興沖沖的從裡面跑出來,陰陽怪氣的回答:“小畢,沒文化真可怕!”一句話分成幾句來說,故意吊着畢言索的胃口。
畢言索毫不示弱的說:“切,小三,你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會又來五十步笑百步,你要知道,倒是說啊,賣啥關子,我看你就是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卓修然之前被他打擊了一回,小畢一激,想要反駁,話到嘴邊,收了回去:“嘿嘿,我偏不告訴你,你咬我呀?”
“你?”畢言索可憐巴巴的看着顧禹墨,尋求答案。
卓修然見狀,生怕顧大搶在他前面說了,看不成好戲,虧大了,趕緊說道:“哎呀,春天來了,發春的季節到了!”發春兩個字說的格外的重,嘴角更是毫不掩飾的翹起。
“……”心中騰起淡淡的痛,顧大,爲何如此傷害他,嗷嗚~
如此溫馨愉悅的清晨,也會有人無法體會到,蘇雙兒一早起來,就被直接送往機場,在去機場的路上,想了很多辦法來逃脫,她深知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卻均以失敗告終。
拿着護照進入安檢口,她無數次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司徒蘭,眼中含着淚,又倔強的不讓它落下,司徒蘭戴着墨鏡,面朝檢票口,靜靜的站着,不知道視線有沒有看向她,臉被墨鏡遮了大半,看不清她的神色。
怕蘇雙兒會半路逃脫,司徒蘭特意安排了專人陪着她,直到她真正抵達,並在以後的日子,留在她身邊負責盯着她,以免她會跑回來,至於護照,只要到地了目的地,就會沒收,不給她任何機會。
蘇雙兒含着淚,頻頻回頭,腳步不願移動,直到負責看管她的人,不斷的催促着,拉着她往裡走去,司徒蘭才消失在她的眼前。
司徒蘭眼睛下的雙目閃過不捨,轉瞬即逝,誰能彌補對她的傷害,她不會放過任何人,也不會讓自己的心軟毀了她的安排,轉身離開,室外天朗氣爽,依舊不能拂去她心中的陰霾,是時候開始籌備了,她要開始摧毀了,欠她的,都要還回來,一個不留~
司徒錦坐在窗前,握着勺子,輕輕的攪拌着杯中的咖啡,垂着眼簾,靜靜的等着,沒過多久,她的對面坐下了一個女生,清脆的聲音響起:“司徒錦,蘇雙兒的表姐?”
“嗯,我是!”司徒錦聞言擡頭看過去,入眼的是一張平凡的臉,沒有任何特色,走在路上屬於那種很難被發現的,不過有着一雙明媚的雙眼,給她添了幾分色彩。
“找我有什麼事?”女生盯着面前的咖啡,淡淡的問道。
司徒錦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聽說你喜歡ESPRESSO(據說最苦的咖啡),所以冒昧的爲你點了這個?”
女生什麼都沒說,拿着勺子攪拌着,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將杯口放在鼻前聞了聞,輕啜了一小口,舌尖苦澀蔓延,緩緩放下杯子:“謝謝,很好!”
“不好意思,冒昧找你來,是因爲我放心不下表妹蘇雙兒!”司徒錦見她滿意,心裡鬆了口氣,算是對症下藥了:“不知道你最近有沒發現,表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女生一隻手握起杯子,微微晃動着,彷彿注意完全放在了杯子上,沒有回答她的話,就在司徒錦以爲得不到答案的時候,她開口了:“她走了!”
“走了?”司徒錦想過很多原因,唯獨沒想到這個,不由得有些驚訝,聲音也大了幾分:“去哪裡了?”
“不知道!”女生明顯不想說太多:“或許可以去問問你姑母,她應該很清楚!”
“我……”她如果能去問,還會旁敲側推的去找蘇雙兒熟悉的人問嗎?頓了頓,繼續問道:“知道原因嗎?”
女生擡眼,定定的看着她,突然笑了,那雙明眸,如畫龍點睛般,讓她變得靚麗起來,言語中略帶笑意:“我以爲司徒小姐會更清楚纔是!”
司徒錦攪拌着咖啡的手停下來,細細的打量起女生,原來,一切都是表象,她和她,不過是同一類人而已,是她看走眼了,輕聲的笑出來:“呵呵,是呀,我倒是沒想到!”
女生再度端起起咖啡,不像剛剛那樣抿着小口喝,而是喝了一大口,苦澀充斥着她全部的味感,起身告別後,徑自離去。
司徒錦在原地小坐了片刻,放下手中的勺子,慢慢的啜着,她同樣喜歡苦澀的咖啡,卻不喜歡ESPRESSO,那種咖啡,她曾經嘗試過,太過苦澀,無法下嚥,目光看向對面位置上,只剩小半杯的咖啡,複雜不已。
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人生,當喝起ESPRESSO,都面不改色,習以爲常,司徒錦收回視線,透過窗,外面依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拿起手邊的包包,轉身往外走去,臨走之際,再次看向那杯咖啡,深深的一眼後,才緩緩離去。
校園裡微風拂過,伴着樹木的清香吹向遠方,時間悄然流逝,萬物平靜祥和,有些人出現,有些人離開,對於他們來說,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他們此刻手牽着手漫步在林蔭下。
“小寶,到底有什麼事嘛!”卿悠下課後接到顧禹墨的來電,說有事找她,兩人約在了小樹林處,來了以後,顧禹墨一句話沒說,只是靜靜的握着她的手,走在樹林間。
顧禹墨不急不緩的走着,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不時的有葉子落下,從他的眼前飄過,聲音透着暖意:“卿卿!”
“嗯?”卿悠擡眼看着他,陽光透過樹蔭,灑在他的臉上,彷彿籠上了層光華,掩去清冷的氣息,讓他整個如暖陽般。
“我們過幾天回家去!”顧禹墨停下腳步,微微低頭,注視着她。
“啊?月初不是回去過嗎?”卿悠撞進他的眸子裡,一時沒回過神。
顧禹墨眼中閃過笑意,雙瞳中清冽無比,直入心扉,手指輕捏了下她的臉頰,寵溺道:“我的小傻瓜,越大記憶反而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