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真的不是因爲摔倒而掉了孩子,而是因爲……”說到這裡,洱春又忽然想起了楊初柔警告的眼神,頓時冷汗直冒,也顧不得自己身體承受不住,一下子起身,在百里清苑面前跪下。
“你先別急,把話慢慢說清楚。”百里清苑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看着洱春折騰自己,她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心軟。楊初柔做了哪些事情,清苑都知道,因爲楊初柔對她根本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看不慣洱春,所以楊初柔在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就在第一時間告訴了清苑。也正是因爲和自己有關,清苑纔會特意過來探望一番。
“求娘娘爲奴婢做主、”洱春跪在地上,又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孩子,孩子是被人害死的,請娘娘明察秋毫,奴婢怎麼可能會在下雨天還走在外面呢,都是被人逼着的,孩子不是因爲我摔倒而流掉,是因爲有人灌了我墮胎藥。”
她還是沒敢直接說出那個人是誰。
可百里清苑其實早已經知道完整的事情,也沒有要懲罰楊初柔的打算,所以只是隨意地安慰了洱春幾句,讓人伺候洱春歇息,轉身離開之時,還不忘吩咐道:“你們主子受了不小的刺激,都好生伺候着,莫要再讓本宮聽見她說胡話。”
維護楊初柔,是她做下的決定,畢竟她也知道,楊初柔這麼做是爲了她好。
雖然手段看着殘忍了些,但是看着而洱春得到這個結果,百里清苑竟然打心底覺得很痛快,才稍微明白贊同楊初柔的做法。看着百里清苑即將離開,洱春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半坐起來,叫住她。
“皇后娘娘,奴婢深知自己千不該萬不該,鑽了您的空子,還企圖得到更多的榮華富貴。”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臉色也好似一張白紙一般,沒有半點生氣,“但其實那真的是一次意外,我不知道爲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別說了,安心休養,活着就好。”
百里清苑不想聽她說起這些事情,就好像自己同時遭到了愛人和身邊信任的人的背叛一般,她不願意去細想這件事情,更不想知道其中過程,她只要知道洱春上了龍牀這個結果就好。
“不……”洱春的眼神已經有些空蕩了,望着百里清苑的方向,卻怎麼也看不清她的模樣,“讓我說完吧,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娘娘,不管您相不相信,奴婢之前都是有賊心沒有賊膽,所以能夠得到陛下的臨幸根本就是出乎奴婢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斷斷續續地回憶着那天發生的事情,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爲什麼會忽然得到這樣的“好事”。而百里清苑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不再阻止她說話,反而問道:“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你的周圍可還發生過其他的怪事,或者,你最近可有接觸過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雖然覺得很荒謬,但洱春還是把自己這幾個月以來想出來的唯一可能給說了出來:“事情看起來很荒謬,但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娘娘……一定要相信我,一切,一切都是在我無意間得到一片花瓣開始的。”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洱春將一直埋藏的疑惑給說了出來,然後就再也沒有睜開眼。
有些詫異於洱春的去世,百里清苑維持着回過頭的姿勢,久久不能說話。
“小主?”小狸靠近牀邊,伸手去觸碰洱春的肢體,但是對方沒有半點反應,再將手放在人中處,也沒有感受到半點氣息的涌動。她——死了!得出這個結論,小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頓時大哭起來。
“傳話給陛下,洱春雨中跌倒,偶然發現懷有身孕,可孩子不幸流掉,人……也不幸身亡。”說着,百里清苑轉過身去,不再多看一眼,“讓人厚葬了吧,若是陛下問起,你們都不要有所隱瞞,今天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說清楚便可。”
楊初
柔把這件事情做得很乾淨,現在連唯一一個知情人兼當事人洱春都已經逝世,真相也就再沒有被公諸於世的一天。百里清苑坐着軟轎回到天瑰殿之中,楊初柔還坐在原處,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皇后娘娘,您回來了。”瞧着百里清苑的身影,楊初柔起身請安。
把多餘的人都支出去,百里清苑才接着之前的話說:“洱春死了,因爲身子太不好,又在流產的情況下淋雨多時。”
“娘娘可是在心底責怪妾身?”
“沒有。”百里清苑忽然笑起來,“我所糾結的,不過是自己的心情罷了,與你無關。若是放在以前,我會將你高發,再繩之以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本宮居然會覺得你是在爲我出氣,看到洱春得到一個悽慘下場讓本宮很是解氣。”
時間的變遷會改變很多東西,要不是有了情況和心境的對比,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變了這麼多,面對相同的情況,卻會做出不同的抉擇,如果這就是成長,未免有些殘忍,都是經歷過多少生生死死才換來的覺悟。
“娘娘能夠這麼想,妾身就放心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妾身先行告退。”楊初柔看對方點點頭示意自己可以離開,又忽然忍不住說道,“我還是不得不提醒娘娘您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但若是一直忍耐,別人會以爲你是好欺負的,這樣倒不如張揚些。公子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朝中出現了一股可疑的力量。”
“嗯,看來是商家倒臺之後,有人想要趁機在中間坐收漁翁之利,這個時候按捺不住了,勞煩少澤哥哥多多費心,將這些人也許是一個組織給揪出來。”百里清苑和祁少澤都做好了面對各種變化的準備,而這股神秘力量的出現,還是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最關鍵的是,靠着祁少澤那麼厲害的情報網,還是沒能夠追查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又或者這個人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