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看着齊哥兒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進退有度,懂事明理,雖然覺得很好,但也覺得缺少了十來歲孩子那種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心下也知道,古人都成熟的早,十幾歲就要結婚當爹,不能以現代人的眼光去理解。
陳業齊看着二姐姐頻頻望向自己,眼神似乎既有讚揚又似乎很可惜似的,心裡覺得很是奇怪,怎麼這二姐姐看着和平日大不一樣,往日看着很是張揚,脾氣也很大似的,怎麼今日如此安靜可親,怪哉,怪哉。想完還像個老學究似的撇撇嘴,微微晃了晃小腦袋。
屋內,陳白氏陪着婆婆說話,陳舒端坐在一邊保持着良好的微笑,陳業齊則坐在祖母身邊時不時的撒嬌逗祖母開心一下,老夫人現在覺得氣氛很好,早上起來很是舒心。
就在這時,小丫鬟進來通報,五小姐陳嬌來請安了,然後打簾讓陳嬌進來。但見陳嬌帶着丫鬟紫鵑一同前來,進屋後由丫鬟服侍脫下披風,讓大家眼前一亮。陳嬌今日穿的格外醒目,身着梅紅色雲錦穿花繡儒裙,耳帶包金紅翡翠耳環,那左手白淨的手腕上還帶着一隻飄綠冰糯種圓鐲翡翠,看起來端的是十分貴氣。
這下陳業齊又是看的奇怪了,怎麼這五姐姐什麼時候穿的這麼鮮豔了,反而似以前的二姐姐呢,不過倒是不多想,高聲讚歎道:“五姐姐,你今日可是最美的,弟弟很少看到姐姐如此打扮呢。”
陳嬌聽了狀若很不好意思的低頭一笑,然後便上前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倒也是頭一次看到五孫女這麼打扮,雖然好看但是確實太張揚,二孫女是二房的嫡出,不過五孫女一個庶出穿的這麼出彩就有點不知輕重,不過老夫人面上並未表露什麼。笑着問道:“嬌姐兒,今兒早上外面冷不冷啊,你們今怎麼像是約好似得,都來給祖母請安啊,祖母今天很高興啊。”
陳嬌心裡本打算今天早早來給祖母請安,也好討祖母歡喜,沒想到這陳舒怎麼來的如此早,真是讓人討厭。雖心中這麼想,面上卻裝着十分孝順的柔聲說道:“祖母,今日外面早上比往日又略冷些了,估計還要等太陽出來一會兒,寒氣才能慢慢下去,所以祖母您可就安心在屋裡待着,我們每天來看您,每天都來煩着您,您就不會覺得無聊了。這樣可好啊,祖母”說罷,還撒嬌似的上前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搖了搖。
老夫人聽到這話,更是笑的合不攏嘴,說道:“都來,都來,這樣有你們在這說說笑笑,祖母這時間也過得快,飯也吃得香啊。這不,今一大早兒的,你姐姐就送來一碗牛奶燉蛋,裡面還有淡淡的橙香味,吃着還是挺特別的。”
“賤人,一出來就想辦法來巴結祖母了。”陳嬌聽了此話心裡暗暗罵着陳舒,不過面上並未顯露出什麼,還是陪笑的接着說道:“這可都是二姐姐的一片孝心那,祖母您吃着肯定是好吃的。”不過,陳嬌使勁鉸着自己手裡的帕子,倒是顯露出了此刻自己的心情。陳舒在一邊冷眼瞧着。
話說到這,陳嬌倒是想起來陳舒昨日要去的花膠,心裡暗暗高興,開口說道:“姐姐平日就是十分孝順的,昨個剛回來得知母親臥病在牀,開了倉庫拿了最好的花膠,說是要燉湯給母親補身體呢。孫女聽說好的花膠對體弱多病的人是十分上好的補品。還以爲今日姐姐也要燉給祖母嚐嚐呢。不過祖母您說的這個牛奶燉蛋,聽着也是很好吃的,可見姐姐孝順,母親和祖母都惦記在心裡。不像我,只會說些個笑話逗祖母您開心罷了。”
聽到這個話,陳舒心裡想着,原來在這等我呢,這才敲打完,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看來自己的這個妹妹還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於是也開口笑着說道:“是啊,祖母,那花膠當真是上好的魚膠之王呢,孫女本想取些血燕給母親進補,可惜庫房的都給妹妹補身吃了,只好動這個好東西了。不過祖母您身體強健,只要我們時常逗着您樂呵樂呵,那就是長命百歲呢。哪裡用得上這種大補的東西。”
老夫人心下知道,這是陳嬌又給陳舒挑刺呢,如果是以前的陳舒,那必定是頂着說,我母親自然用最好的云云,不知不覺中又得罪不少人,不過現在陳舒倒是會婉轉的說話了,真就是一下開竅似的,比以前強的不知多少。今天也要捧捧自己的嫡親孫女,於是也緩緩開口說道:“舒姐兒,你母親身體現下可有好些”
陳舒急忙回到:“稟祖母,母親臥牀一週仍舊沒什麼起色,大夫說是身體太過虛弱才難以康復,必須要長期進補才能補回身體虧空。所以孫女才取了花膠讓母親定時服用,希望母親能早日康復。”說道自己母親的身體,陳舒想起母親爲自己受委屈,那病怏怏的神色,不禁有些哽咽。
老夫人見狀也嚴肅的說着:“你母親還年輕,身子這麼早就不如我這個老太婆,那可怎麼好。楊媽媽,你去開了庫房取一斤血燕,一會兒給舒姐兒帶回去。舒姐兒、嬌姐兒,你們兩可要好生孝順母親,讓她少爲你們操點心。”
陳舒和陳嬌聽到祖母如此說,雙雙起身齊聲應是。在一邊的齊哥兒看着祖母只顧着和兩個姐姐說話,也孩子氣的插嘴說着:“等會兒我也去看看嬸嬸,好久沒見了,怪想念嬸嬸的呢。母親,母親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老夫人和大兒媳都被這個小孫子逗得哈哈大笑,老夫人連聲應到:“看看,我們齊哥兒多孝順,知道嬸嬸病了,也着急的去看呢。也罷,大兒媳,你一會兒就代我去看看二媳婦,讓她好好養病,不要多想,快些好起來。好了,我也要禮佛了,今大家都回去吧。”
聽到老夫人的話之後,大夥均起身齊齊告安,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