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賽內的第一天很快過去了。
除了個別幾個不慎被AOE波及到的選手之外，並無其他人陣亡。第一天沒有小隊遭到淘汰，而其中絕大多數代表隊都開始嘗試針對根除者的擊殺行動。
“呼，真累啊！”
項翎疲勞地伸了個懶腰，今天忙碌了一天一共幹掉了四個根除者，獲取了12點積分。這個分數暫時排在中上的位置，對於這個結果她已經相當滿意了。事實上這次季賽由於古翔受傷缺陣，他們本就抱着佛繫心態而來，所以教練給他們的目標僅僅是挺過第一輪就足夠了。
新賽事規則對他們這種中不溜的隊伍來說十分不友好，12進6，直接淘汰掉一半的隊伍，雖然舉辦方主要的目的是消耗頂尖隊伍，但真正有可能翻車的反而是他們這些中等的隊伍。
吊車尾就算聯合起來也不可能掀翻奪冠種子隊伍，但若是想把中等隊伍拉下馬來還是能做到的。
所以天海的情報分析師根據實際情況制定了最因地制宜的策略。
——抱緊星耀的大腿。
截止目前，這個策略取得了不錯的成效。除了晚上睡覺可以得到充足的休息不必擔心陰影中突然跳出來幾個大漢之外，他們也極早地獲得了根除者的弱點情報，這樣他們在狩獵機械方面取得了先機。
當然，項翎也不是那種心安理得抱大腿不思進取的人。
“我們搜索了附近的所有超市，帶回來了一些能吃的東西。”
按照上午的勢頭，他們下午本來能再趁勢再拿下一兩臺根除者，但是項翎決定鳴金收兵，採取細水長流的策略。
“那的魚罐頭的味道不錯，想吃熟食的話可以等一下，廚師小組已經去做了。”
對於季賽的選拔賽而言，連項翎都覺得他們現在的狀態似乎有些安逸過頭了。
當別的代表隊苦苦尋找食物之時，他們甚至分出了專門的廚師小組。
據點的位置是一家旅館，內部的設施一應俱全，而現在紀明雪、王沈、夏冰都回來了，加上她自己，這裡一共有四大戰力，所以他們可以明目張膽地亮着燈，來找他們麻煩的人和故意送人頭沒什麼區別。
“一天下來也獲得了不少情報，根除者是無限刷新的，一旦一個區域的根除者被全部消滅之後，新一批的根除者就會在三十分鐘之內刷新出來。”周珂則依舊矜矜業業地整理着今天獲取的情報。
刷新機制和不刷新機制意味着兩種截然不同的策略。
如果根除者不會刷新，那麼兩天後各個隊伍就會陷入互相爭奪根除者的地步；而現在的情況，則是舉辦方希望他們進行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
一天解決掉四臺根除者的天海代表隊就已經僅次於幾個種子隊了，可想而知在不知道根除者弱點的情況下，普通選手想要解決掉一臺根除者無疑困難重重。
“喏。”
紀明雪輕輕一拋，將項翎等人搜刮來的飲料拋向王沈。
周珂早上的疑問提醒了她——其實從抵達弗雷之耀開始，王沈就一直有些怪怪的。本來紀明雪都準備好給王沈單獨進行心理疏導了，但王沈的狀態卻比她想象中好得多，擊殺Ken似乎沒有對王沈造成任何心理負擔。
像Ken這種惡貫滿盈的犯罪分子自然是死不足惜，但即便除掉一個惡人，也勢必會帶來心理負擔。
紀明雪覺得自己已經夠堅強了，但她卻清楚得記得，自己第一次在戰場上擊殺敵人的之後，足足難受了好幾天。
閉上眼似乎就會聞到血腥味，做夢時彷彿都會重現殺人時的場面。
“你沒事吧？”
“沒事啊。”王沈很平常地擰開了瓶蓋：“熟食還沒好麼？聽說他們找來了牛排啊，咳，以前去超市的時候根本捨不得買啊。”
這傢伙看起來太正常了，但放在這種環境下，反而顯得有些不太正常。
如果換個人的話，紀明雪還不會這麼上心，可她在另一條世界線上見過截然不同的王沈，儘管王沈在這條世界線裡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但她卻依舊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因爲起源能力者的副作用並不是個人意願能夠決定的，現在的天蠍無疑再一次印證了這一點。
未知纔是最可怕的。
起源能力者就如同定時炸彈一般，而對王沈而言，獲取更多的能力無疑是增加這枚炸彈的威脅。
王沈的變化並不只有她看來出來，周珂也產生了相似的感覺。
甚至在個人分析的層面，周珂還要更加準確一些。
“你和阿爾法之間有什麼恩怨麼？”紀明雪問道。
周珂說之前的王沈肯定不會在戰前挑釁對方的主力，校內選拔時王沈的心態十分平穩，根本就沒將王昭的挑釁放在心上。
“阿爾法？沒有啊。”
“那你之前爲什麼會去挑釁他？”
“不知道。”
“不知道？”
“解釋起來很麻煩啊，大概就是單純地看他有些不太順眼吧？”王沈難以形容那種感覺。
似乎用看不順眼來形容也不太貼切。
他並不厭惡阿爾法這個人，但只要對上視線，他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煩躁感，煩躁感讓他根本不想等到總決賽，而是想在選拔賽的時候就儘快將對方淘汰掉。
“就這樣？”紀明雪似乎有些失望，但卻也沒法反駁。
因爲根據她個人的經驗，這個世界上的確會有雙方天生就看不慣彼此的狀況出現，用占卜的話來說，就是兩人八字不合，相性極差。
“嗯，就這樣。”王沈說道：“不過我是個正直的人，我說的僅限於比賽層面，我可從沒想過在現實裡把他幹掉，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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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在擔心你，我只是在考慮在你黑化之前提前把你幹掉。”
“我看你纔是這裡最需要心理輔導的人吧！”
“隊長，小雪，熟食做好了！”
夏冰敲了敲房門，在門外通知到。
她現在的心情也十分平穩——這可能是她來到星耀之後，打過的最輕鬆的一個系列賽。
“我看你是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聞言，王沈站起身來：“黑化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呢？我可是一個善良而正直的普通市民——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