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而後再沒有談朋友, 對那些人避如蛇蠍。
而徐嫣然,跟着歲月的成長,那個陰影, 讓她感到自卑, 低到塵埃裡。
直到應麒的出現, 她對男人忌憚的心理, 因爲他的出現發生了改變, 從原本的厭惡,轉爲喜歡。
媽媽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她,讓她放下過去, 告訴她,每個女人生命裡都會出現一個對的人, 會疼她, 會愛她, 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
而徐嫣然覺得應麒就是那個對的人,可是她自卑, 她不自信,這樣殘破的自己,怎麼配得上他。
可是她控制不住地喜歡他,每次上廁所路過他們班,總會不自覺的搜索他的身影。
那是她人生過得最痛苦, 最茅盾的時刻。
直到她無意間在辦公室, 看到應麒的簡歷, 原來他的英文叫Lucas, 原來他也來自加拿大, 她這才聯想在一起,原來當年, 那個加拿大小男孩盧卡斯,並不是他的中文名,而是他的英文名,原來他叫應麒。
她利用他對她愧疚,一步步實現自己的貪婪計劃,一發不可收拾。
徐嫣然對江歌說“喜帖是假的,他那天不留下來陪你,而是選擇和我去加拿大是我演的戲,也是假的,他不愛我,他對我的只是憐愛和同情,他是在贖罪,可是他又有何錯,真正犯錯的那個人,臨死前,也對我說了對不起,而真正放不下,一直拿它來做文章的是我,是我自己無法放過我自己,但是當我那天從那跳下來的那一刻,我好像看開了一切,我身上的枷鎖包袱一下全都沒有了,老天爺可憐我,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所以,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對不起江歌,我知道這聲對不起太遲,太微不足道了,但是今天,我把我不堪的過去告訴你,只爲了和你說明一點,應麒,他愛的是你,一直都是你,所以,求你,原諒他吧!人生能錯過多少年?而我已經害你們錯過了那十年,十年,你們該有多少故事可以發生,可是我卻將它變成你們之間的一張白紙,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江歌從未見過那樣的徐嫣然,脆弱的如寒風中的一顆小草,輕輕一吹,就像要倒了,可是她卻堅強地站在那,硬挺着。
江歌想安慰她,但是卻怕會無心說錯又會傷了她,相比較她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與她受的傷來說,算什麼?
她選擇原諒她,是因爲同情,但她不代表就此就能和應麒破鏡重圓,這是兩碼事,她和應麒之間,之所以分分合合,終究還是他們自身的問題。
他們互不信任,他們愛的還是不夠深。
送徐嫣然回醫院之後,她帶着複雜的心情開回了家,發現,應麒蹲坐在門口,埋着頭好像睡着了,雖說要開春了,但是溫度還是較冷,他又只穿了件毛衣出來,真不知道這傢伙,爲什麼越活越沒腦。
“應麒,應麒。”她拍了拍他。
應麒慢慢擡起頭,迷濛的雙眼一點點睜開,還未真正甦醒,嗓音略帶沙啞“你回來了。”
他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腳發麻了,於是朝江歌伸了伸手“腳麻了,你扶我一把。”
江歌握住他的手,這才發覺,他的手冰冷的超乎她想象,原本煩亂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你是小孩子嗎你,不知道睡覺要在家睡,蹲別人家門口是幾個意思?”
“我以爲你在家,哪知道大週末的,你一大早就往外跑。”
“我給你送手機去啊,誰知道你一大早的竟不在醫院。”
“那我們可真是不巧。”
江歌哼了一聲,該巧的時候不巧,不該巧的時候,偏偏什麼都能撞上,所以啊,人生啊!
應麒一半的重力靠在江歌身上,這能讓他輕而易舉的呼吸到屬於她的味道。
江歌開門很慢,因爲鑰匙都長一樣,而她亂七八糟的鑰匙又有很多,所以開了半天也沒找對鑰匙,最後,應麒實在看不下去,從褲兜裡掏了把鑰匙直接開了門。
江歌頓時傻眼,應麒,先她一步進門並笑了一下雲淡風輕地說“那時多配了一把,以防不時之需”
江歌撿起沙發上的一個抱枕就向正在喝水的他砸過去“有鑰匙,爲什麼不自己開了門進去睡,你這要是凍死在我家門口,我找誰評理去?”
“哦,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有權利,留宿你這了?”
江歌不理她,她語文不好,強詞奪理,準會輸給他。
應麒倒了杯熱水給她“閆學和我說了,你和他已經分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
閆學告訴他?他和閆學很熟嗎?
應麒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問,於是就雲淡風輕的加了一句“哦,那天打完一架後,我們互加了微信,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江歌聽聞,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果然男人都是奇怪的生物,友誼還能從打架中產生。
應麒又說“他見你不在家,急着要出差,於是又把他的家的妹妹寄養在我那了。”
麒麒聽到妹妹兩字就立刻從房裡跑過來,走到應麒面前,大叫了幾聲,應麒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他就安靜下來,又跑開了。
江歌看了,驚訝的下巴又快掉地上了。
“你和他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說,要是想要他媳婦,就別妨礙我和我媳婦聊天。”
江歌抄起個抱枕,就砸向他“應麒,你個混蛋,誰是你媳婦,誰是你媳婦了。”
“我沒說是你,你發這麼大的火,幹嗎?”
額,倒打一耙,還成了他有理了,無賴,惡霸。
江歌覺得不理他,但是看他又很冷的樣子,於是進屋,將那時買的那件大衣拿出來扔給了他“別人不要的,我看着可惜,就給撿回來了。”
“哪撿的,還帶着標牌這麼好,我不嫌棄,下次多撿幾件。”應麒瞄上她這件大衣好久了,所以,今天特意穿了少一點,過來扮個可憐,沒想到,真就這麼容易到手了,他一直以爲是買來送給閆學的,但是穿上身,分明就是自己的size。
“黃泉路上撿的,你悠着點穿吧!”
“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吃吧,好抵一下衣服的費用。”
江歌冷哼了一聲,8888,你一頓飯就能兩清啊?應麒,你咋不去從商呢,骨子裡就是這塊料啊!PS:
無奸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