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江真人的評價,安陽這孩子,確實不錯。”
一劍知秋知道江寒話有所指,他說到安陽這名字時,也是笑意盎然極度欣慰。
“劍神收徒如此,教導有方,我看得出來你待他是徒如子。”
江寒淡然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時間口舌生津,茶味迴腸,禁不住讚了一聲好茶。
“讓江真人見笑了。”
一劍知秋微微吐了口氣,“我與他雖然是師徒,但情同父子,不過我只允許他稱我爲師父,嚴師出高徒,嚴父出逆子!”
“說的好。”
江寒非常讚賞地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劍神一杯。”
“不不不,茶也有,酒也有,我敬江真人。”
一劍知秋急忙站起茶杯站了起來,“江真人到此,讓我看到了龍域外仙道的鼎盛,一會我將另外兩位老友叫來,將江真人引見給他們認識,咱們煮酒論道,把酒言歡。”
“江寒與劍神一見如故,先乾爲敬。”
江寒話音落下,將茶飲盡,與一劍知秋一見面就頗有惺惺相惜之感,三言兩語間就表明了是同道中人。
“聽安陽說天劍神宗就你師徒二人撐起一座宗門,在這龍空山有一席立足之地,江寒敬佩。”
江寒坐下之後,笑着對劍神說道。
“江真人有所不知,安陽說的話讓你見笑了。”
一劍知秋淡淡笑了笑,“我本名葉劍秋,師承天劍門浩然一脈,覆滅龍王殿那一役,我師父天劍主隕落,從此天劍門被我大師兄把持,然而……”
說到此處,葉劍秋停頓了一下,微微咬了咬牙,那雙本是慈眉善目的雙眼都涌現一股滔天怒意。
“域外天劍門,想不到你竟然是天劍主的傳人!”
江寒眼神一亮,“當年覆滅龍王殿那場史詩級戰役,天劍主功不可沒,有豐功偉績,我知道天劍門分兩脈,一脈浩然,一脈玄金,浩然一脈的門檻極高,最重要的是品德,但玄金一脈卻沒有這一要求,想不到葉劍神你卻是天劍主名下浩然一脈的傳人,失敬了。”
聽江寒一席話,葉劍秋心中震撼,臉色動容,眼前這個與他十分投機,讓他極其欣賞的少年,不僅實力超凡,連談吐也極其不俗。
“江真人,過獎了。”
葉劍秋臉色恢復了常色,震撼的心情也平靜下來,“我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江真人指教。”
“劍神但說無妨。”
江寒嘴角微微上揚,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剛剛那臉上的神情和內心的波動,江寒如掌上觀紋一樣清晰。
“我看江真人年紀輕輕,卻身顯天花五氣,腳涌地蓮綻放,這是神人之相啊!”
葉劍秋看着江寒說道,“剛剛又聽江真人說起天劍門傳承,與我師父天劍主的豐功偉績,對覆滅龍殿一役似乎也瞭如指掌,我想知道江真人如今年歲幾何?是天神下凡,還是超凡入聖?”
葉劍秋也似乎看出了江寒的一點端倪,因爲他從沒見過江寒這種意氣風發少年郎有如此超凡入聖的實力,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全才。
在他眼裡,江寒被他形容成了天神和世間的聖人,因爲他活了六千多年快七千年了,見過的世面與風浪何其多?但就是沒見過江寒這種。
“哈哈哈……”
江寒仰天長笑起來,“什麼天神聖人,我只是太華宗一名老弟子,葉劍神不必打聽我的過去,看我的現在吧,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現在我們是朋友,就是朋友。”
葉劍秋瞬間恭敬地站了起來,對江寒深深作了一揖。
“葉劍神你這是爲何?”
江寒看他對自己作揖,開口問道。
“我爲我剛剛所問之事感到不安。”
葉劍秋直起身子後對江寒敬重道:“不過能聽江真人那一席話,我頓感豁然開朗,這一揖是賠罪的,也是敬江真人的。”
“客氣了劍神,坐下吧。”
江寒笑了笑,“一切都是因緣際會,若不是遇到李安陽,若不是他胸藏浩然氣,若不是他說有你這位師父,恐怕我也不會想見他的師父,你的浩然劍道也是這世間的正道,是滄桑之道。”
“江真人!你說的跟我師父天劍主說的絲毫不差啊!”
葉劍秋坐下之後聽江寒這席話臉色頗爲震撼,“想不到今時今日再次聽一遍,卻不是師父他老人家,而是江真人你的口中,讓我百感交集,感動莫名。”
“天劍主以身殉正道,爲世間正道隕落於浩劫之中,他是了不起的人物。”
江寒微微一嘆,“你說你師父天劍主隕落之後,天劍門被你大師兄把持,然後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到這域內龍空山開宗立派建起天劍神宗,難道是要與天劍門分庭抗禮?不過卻只收了李安陽一個弟子。”
“並非分庭抗禮。”
葉劍秋搖了搖頭,旋即重重嘆了一口氣,“而是……取而代之!”
“哦?若是葉劍神願意,我倒很想聽聽這其中的是非曲直。”
江寒回道,他從葉劍秋眼中看到了故事,那是仇恨如火、憤怒滔天的故事。
“既然江真人想聽,我也樂意相告。”
葉劍秋看着江寒嘆道,“畢竟這段故事埋藏在我心底太久,一直以來也苦無人傾訴,安陽更是不能在現在讓他知道。”
“洗耳恭聽。”
江寒對他點了點頭。
“事情得從師父天劍主隕落之後開始說起……”
葉劍秋似是陷入到過去的痛苦之中,說話間臉色也是一陣接一陣地痛苦,江寒也靜靜聽着。
“唉,事情就是這樣的。”
半個時辰之後,在葉劍秋一聲重嘆中,他把事情的原委清晰地說完。
“想不到你的大師兄高鈞離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簡直是喪盡天良。”
江寒將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砰地一響,“不過恭喜葉劍神你,重獲新生,又路遇李安陽將他養大成人,教他養浩然氣,藏天地心,他日天劍神宗取代天劍門爲正統指日可待。”
“多謝江真人的吉言。”
葉劍秋臉上流露出笑意,“今日遇江真人,又能把壓在心中不知多少歲月的故事向真人傾訴,我感覺年輕了好幾百歲,不過這件事我希望江真人替我保密,現在不能讓安陽知道。”
“你放心吧,法不傳六耳。”
江寒點了點頭,對葉劍秋剛剛所說的故事唏噓,眉毛也是微微擰了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