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行四人,終於回到了我家。剛進門,軒就馬上扶我坐下,接着就衝到客廳前面的電視機前,一陣的翻箱倒櫃,我正納悶,她在找啥呢?再回身時,手上已經拿着一個藥箱,然後坐在我的身旁,把我袖子捲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幫我處理着傷口。
軒旋風似的動作,看得磊子一切目瞪口呆。磊子奇怪的問了一句:“軒宣,我怎麼感覺你對阿羽家這麼熟啊,你怎麼知道阿羽家的藥箱放在電視那邊的櫃子裡的?我和阿羽十幾年朋友了,我都不知道也。”
“恩,這個……”顯然磊子這麼一問還真把軒給問住了,軒頓時一愣,櫻桃小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磊子。
“哎呀,王磊,你怎麼就這麼蠢,大部分人家裡的藥箱都是放在那個地方呀,我家也是放那的。”微微見狀馬上開口幫軒宣解圍道。
我向微微投去疑惑的眼神,我在詢問她:微微,真的是這樣嗎?而微微也瞄到了我投過去的目光,但她卻裝作沒有看見一樣,心虛的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她們在隱瞞什麼?爲什麼不能讓我知道?她怎麼對我家這麼熟悉啊?她真的像磊子說的那樣,來過這裡嗎?我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的眼前閃過,但是怎麼這麼模糊呢,是軒嗎?
“啊……”正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頭轟的一下好像炸開了一樣,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讓我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呼。
“怎麼了,阿羽,是我弄疼了你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軒被我的這聲輕呼嚇了一跳,她在幫我的手上藥,聽到我這麼一喊,以爲是她把我給弄疼了,馬上停了下來,關切的詢問着我。
“沒事,不是你,你彆着急,是我剛纔想到了一些事情,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所以頭突然的痛了一下。”我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對軒說道。
其實我很想罵街,每次都這樣,每次當我感覺就要抓住一些實質性的東西的時候,頭就會給我突然的來這麼一下,痛的我咬牙切齒的,我真狠不得指着太陽說日!
“阿羽,有些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啊,這樣對你的腦子不好。”微微在一旁看到我頭痛的樣子,不忍的對我說道。
“恩,知道了,我只是剛纔想到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我對微微說道。
在一邊正在給我包紮傷口的軒聽到後,明顯的身子一震。頭低低的,過了許久,她擡起頭來,輕輕的對我問道:“是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嗎?”
“我不知道,她經常在我腦海裡出現,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誰?”
“她?是一個女孩子嗎?”
“恩,是個女孩子的,我出車禍後總做奇怪的夢,夢見她對我說,要我下輩子不要忘記她,要我等她。”
“是,是嗎?那她一定很愛你的。”
“那她爲什麼要離開我呢,爲什麼要我下輩子等她?爲什麼這輩子不能在一起呢?”我盯着軒對她說道,好像她就是我夢中那個女孩子一樣。
“我,我不知道,也許她有苦衷的。”軒眼睛紅紅的,低着頭不敢看我,喃喃的對我說道。
說完後,我們兩個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咳咳,軒,我們應該回去了,快十二點了,再不回家要捱罵了。”微微站了起來,看氣氛尷尬,提醒軒道。
“恩,是啊,很晚了,我們要告辭了。”軒也站了起來。
“那好,磊子,你送一下她們,太晚了,兩個女孩子走夜路,挺危險的。”我趕緊起身,然後招呼着磊子。我想這個差事他應該很願意的,這小子剛纔一直在假裝着看電視,其實注意力全部在微微的身上。
我把她們送到門口,這時軒突然回過頭來,表情嚴肅地對我說道:“陳羽,藥箱放在電視機前的櫃子裡,你要記得換藥,還有,記得洗澡的時候千萬不要把水濺到傷口上,否則會發炎的。還有,你要忌口,油炸的東西少吃,菜少放醬油,否則傷口會留下疤來的。”
我被她說得一愣一愣得,好熟悉的感覺啊,感覺好溫馨,她說的這些話我以前好像聽過。
在哪裡聽到過呢?什麼時候呢?
哦,我想起來了,跟我媽教訓我的口氣一樣。--!
“好的,我會注意的,你們一路上小心。”我看着軒答道。
“那,再見!”
“再見!”
磊子送完人一回來,就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從口袋裡拿出一包軟中華,抽出煙點起,我也走過去,抽出一支菸點了起來。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坐着,我還在想着剛纔的事。抽了會兒,磊子突然對我問到:“阿羽,你是不是覺得有點什麼不對?”
“恩,我也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說完,我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我感覺軒宣跟你是認識的。”磊子把他的疑問提了出來。
“呃。”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磊子。
“那她爲什麼裝作不認識你呢?”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頭緒嗎?”
“我能有什麼頭緒,你也知道的,上了大學後,我們兩個就很少聯繫了,你的朋友圈我一直都沒有介入過,那段時間,我記得你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你有女朋友了,那個女孩該不會就是軒宣吧?”磊子有點不忿的說道。
確實,上了大學後我就很少跟磊子聯繫了。一個人如果戀愛了,總喜歡跟自己的另一半粘在一起,漸漸地就會不自覺的疏遠了自己的朋友,這是常見的現象。但是我不記得我有戀愛啊,現在聽磊子這麼一說,確定那段時間我確實是疏遠了他們,難道真像磊子說的那樣,我跟軒宣之間發生過什麼?……
抽完最後的一根菸,我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起身對磊子說,你今天晚上就別回去了,睡我這裡吧,旁邊有房間,千萬不要進我房間,我不習慣和男人睡。說完後我就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鑽進房間四腳朝天躺在牀上不省人事,連磊子罵的那句,你丫的!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