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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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暑假就在我們重複循環的逛街,吃飯,打牌三點一線的娛樂中悄然度過。開學後,我們馬上就要進入高二的第二個學期。由於高考的壓力,氣氛也漸漸開始緊張起來,雖然我們玩起來依然沒心沒肺,但是已經不像高一那樣毫無節制了。畢竟我們是學生,學習纔是我們的本分。微微在我的幫助下了結掉心事後,跟五子也進入了曖昧不明的初戀期,平時放中學的時候一般都不回家了。明曰:中午要在教室裡研究詩詞歌賦。暗則:跟五子同學在教室裡共論風花雪月。

而我和軒宣則依然糾纏不清,曖昧不明。似乎我們都在享受着這其中勾心鬥角的樂趣,愛在曖昧不明時最美。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

春去冬來。

寒冷的冬天就這樣在我們不經意間悄悄的到來了。我站在路口邊,望着降臨不久的這一抹冬意。遠處,無盡的房屋都現出灰色,天空和街道也染上暗淡的色彩;落了葉的枯枝,飛揚的塵埃和廢紙,更增加了陰鬱的情調。冷風掠過長長的、窄窄的大街,彷彿帶來了陣陣的哀思。

我跺了跺腳,把手貼近了嘴邊哈了哈氣,以驅散身上的寒氣。手錶上的指針已經指到了六點十分的位置,但是軒宣還沒有出現。平時軒宣都是很準時的,不知道爲何,今天竟然遲到了,我不禁擔心起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正想着,遠處就出現了軒的身影,我趕忙迎了上去。

“阿羽,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軒宣從自行車下來,臉上帶着一股不正常的紅暈。

“怎麼了,病了?”從她的語氣和臉色,我能清晰的感到她身體的虛弱。

“不知道,今天剛起牀就感覺頭暈暈的。”

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看樣子是發燒了。

“今天不要去上課了,自行車也不要騎了,我打個電話叫你爸媽來接你。”我看軒宣搖搖欲墜,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是騎自行車了。

“我家裡沒人,你快去學校吧,不用擔心我,要不然就遲到了,自行車你騎着,我慢慢走回去就可以了。你到學校後,去我們班幫我向班主任請個假。”

“這怎麼行,況且你家裡沒人,我不放心。這樣,我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去學校幫你請假,中午回來帶你去看病。”我接過軒宣手中的自行車,對軒宣說道。

“恩。”

“快上車,抓緊點,別摔着了。”

“恩。”

清晨時分,天氣是最冷的。一路上風颼颼地吹,我邊騎着自行車,邊把我的棉衣的拉鍊給拉開,把大衣展開來,希望能更加有效地阻擋住迎面而來的寒風。

“阿羽,你很熱嗎?”軒宣看到我的舉動後,把頭靠在我的背上,輕聲對我說道。

“恩,是啊,熱死我了,你才知道你重哦,得減肥了。”

“死傢伙,你纔要減肥呢,你看你這一身的橫肉。”軒宣邊說還邊捏着我的腰,但是力道和平時比起來,輕了許多,可見她身體的虛弱,我趕緊更加用力地蹬着車。

十分鐘後,終於到了軒宣家,我挽着她的手臂,輕輕的把她扶進房間。

“你先躺好,不要再着涼了。等會我去倒杯水給你服藥。”我邊說邊扶她躺好,然後幫她蓋緊被子。

“阿羽,不吃藥行不行啊?我最怕吃藥了。”軒宣楚楚可憐地對着我說道。

“不吃藥怎麼行,哪有人生病不吃藥的。吃完藥要是還沒見效,那就得去醫院打針。兩個選擇,你自己挑一個吧。”

“那還是吃藥好了。”

“恩,那你躺好了,不要亂動,有什麼事就叫我一聲,不要再着涼了。”我轉身走出房間。

我把軒宣家的藥箱翻了一遍,終於找到了退燒藥,看了看說明,上面赫然寫着:飯後服用。

“姐,你家裡有東西吃嗎?”我走進房間,坐在軒宣的牀邊,對她說道。

“喏。”軒宣努了努嘴,眼神望向我身後我的桌子上。我轉身一看,居然是一碗沒吃完的方便麪。

“你這幾天在家就是吃這個?”

“冰箱裡有菜的,但是這幾天家裡沒人,我嫌做起來麻煩,就吃這個羅。”軒宣看着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行了,我知道怎麼辦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躺好別動,先睡着,我現在去熬粥,等可以吃了,我再叫醒你,好嗎?”我再次幫她緊了緊被子,然後準備起身去廚房。

“阿羽,你不去上課了嗎?”軒宣突然想起來我還要上課,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不去了,今天就當我也病了,明天再給老師補假條了。況且,我是照顧生病的姐姐,不是逃課,就算老師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我的,你快睡吧。”說完後,我就往廚房走去。

熬粥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據我媽說,我兩歲時就敢單獨睡,八歲就會洗衣服,到了十歲更是煮飯炒菜樣樣精通。每當她這樣在外人面前的誇我時,我都自己都感到汗顏。兩歲就自己睡,那是因爲他們兩個人不願意在他們中間加入一個礙事的我。--!八歲就會洗衣服,那是因爲那天學校組織觀看《世上只有媽媽好》讓我深深的體會到媽媽的辛勞,所以回家後當即就決定幫媽媽洗衣服,而且成果居然還不錯,從此洗衣服這一塊家務就分到了我的頭上。至於做飯這個問題,更加是逼於無奈,他們經常會甜蜜地間歇性的失蹤,如果連做飯都不會,那肯定得活活餓死。不過這樣也使得我學會了一點——獨立。

半個小時後,我端着一碗香噴噴的雞粥來到軒宣的牀前。看着她那因爲發燒而變得通紅的臉蛋,心裡不由得一陣心疼。我伸手輕輕的探了探她的額頭,似乎已經沒有這麼發燙了,也許是因爲我的手過於冰涼的緣故,在我接觸到軒額頭的一霎那,她也醒了過來。

“好香哦,阿羽,是什麼東西這麼香?”軒宣揉了揉迷糊的大眼睛,邊伸着懶腰邊向我問到。

“是雞粥,我放了很多薑絲和蔥花,可以驅寒,也有維他命C,你咳嗽,感冒最有效了。趕緊起來,趁熱喝了,然後吃藥,再蓋好被子睡一覺,出一身汗就好了。”我把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扶着她坐起來靠在牀背上。

“羽,我不吃藥行不行啊?你看我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不知道軒宣爲什麼會這麼討厭吃藥,剛坐起來就向我提出這個要求。

“當然不行了。生病哪能不吃藥?不吃藥不給粥你喝。這可是我親手做的,除了我爸媽,你是第一個有這口福的人了。”

“那可不可以請你答應我一個要求。”軒宣見要求被駁回,嘟着小嘴對我說道。

“你說,只要是不違反國家法律,不違背良心的事,我一定辦到。”

“人家現在病得手腳發軟,連碗都拿不住……”軒宣說到一半,就停止不說了,然後閃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是不是要我餵你?”

“恩。”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放在桌子上的雞粥,輕輕的攪了攪,勺了一勺粥,再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小心翼翼的送到她的嘴邊。

“燙嗎?”

“不燙,剛剛好。”看來她是真的餓了,我送上一口,她馬上就吃下一口。

“慢慢吃,別噎着。”

“好好吃哦,阿羽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手藝這麼好。”軒宣邊吃邊對我說道

“你喜歡吃,以後有空我再做給你吃。”

“好啊,這粥真甜。”

“甜?”我沒放糖啊,拿起勺子,勺了一口放進嘴裡,味道跟我在家做的一樣,很純正。不甜啊,我疑惑地看着軒宣。

“嘻嘻……阿羽,我還要。”軒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笑兮兮地對我說道。

好不容易喂軒宣喝完粥,外加強迫其吃完藥,我拿着碗正準備往廚房去,這時候軒宣叫住了我。

“阿羽,你過來一下。”軒宣把我叫到牀前。

“什麼事?”

“你把頭低下來。”

我已經整個人弓着背低着頭聽軒宣講話了,這個距離我覺得已經很近了,但是軒宣依然命令我繼續靠近,漸漸我和軒宣的臉無限的接近,我此時已經可以清晰的聽到軒宣的呼吸聲,粗重略帶着急促,兩個人的呼吸此時開始交錯在一起,我意識到不能再接近了,趕緊停止了挪動,望着軒宣近在咫尺的猶如黑寶石般閃亮的眼睛,一霎那似乎有一陣強烈電流從我的全身經過,那種感覺,和我第一次到北京□□看升國旗的時候差不多,熱血沸騰,但是又與它有所差別,我只知道此時的我,全身都麻木了,真希望時間就這麼靜止住。就在這時,我的脖子突然圍繞着一陣毛茸茸的感覺,原來軒宣把一條黑白相間圍巾圍在了我的脖子上,軒宣把腦袋往後退了退微笑地欣賞着我的模樣,似乎對這圍巾很滿意。

“阿羽,這是我昨天晚上給你織的,你看看喜歡嗎?”

我伸手摸了摸,套在脖子上的圍巾,暖暖的,還帶着軒宣的體溫,看來她藏在懷裡很久了,鼻子襲來的都是軒宣的香味,讓我的精神忍不住一陣恍惚。

“恩,喜歡。”

“我學了好幾禮拜呢,昨天晚上才正式織好,本來打算等聖誕節再送給你的,看你今天這麼體貼的伺候我,所以我決定提前獎勵你。”

難道昨天晚上她就是因爲織這條圍巾,着了涼,導致今天發燒嗎?想到這裡,我內心深處充滿了深深的感動,嘴巴里毫無意識地喃喃的說着:“喜歡,我真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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