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辰和伊燁煥很快就吃完早餐,回學校了。只剩下冷言和鬱小瀾。鬱小瀾慢慢吃着早餐,沒有發覺冷言一直注視着自己。
無意中和他對視了眼,鬱小瀾冰冷地移開目光,喝了口牛奶,便起身了。
“吃飽了?那走吧。”冷言有些莫名的興奮,畢竟是她一年後第一次和自己走在一起。
出門,清醒的空氣撲面而來,鬱小瀾頓時清醒了很多,突然又想起了以前很多很多和冷言他們之間的回憶。
他有些擔心她懷裡的孩子,一直囑咐着:“小心,慢慢走。”有時候很想牽住她的手,可是卻沒這個勇氣。
算了,不能勉強,現在要等鬱小瀾真正地放開以前的一切接受自己。
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她看着飛在空中小鳥,自由自在的。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她住院,病房裡,她躺在病牀上,頭上還包着紗布,臉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正安詳地看着窗外停着的小鳥。那幾只小鳥就和現在天空上的小鳥一樣。她在想:
如果,她的生活也能像這幾隻自由的小鳥,那該多好。
兩人並不知道,危險正在向他們慢慢靠近。
安靜的林蔭小道上,冷言與鬱小瀾散佈着。而不遠處,山嶺裡的小屋,一個酒紅色碎髮的男子正拿着一把狙擊槍,目標瞄準正散步的鬱小瀾。
走着走着,鬱小瀾的鞋帶散落了,她停下腳步正要俯身綁好鞋帶的時候,冷言抓住了她的手,認真的眸子盯緊自己:“我來。”
說完,他俯下身來,認真地幫她綁着鞋帶。
鬱小瀾有些愣住,這個大男人居然爲自己綁鞋帶?
見他們停下下來,小屋裡的男子嘴角上揚,上膛,瞄準目標,‘砰’一聲,子彈飛速地穿過樹林,準準地穿在毫無防範的鬱小瀾的心臟。
“鬱小瀾!”冷言低吼她的名字,接住鬱小瀾倒下的身體,看着她蒼白的小臉。
“鬱小瀾!你忍着,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冷言緊皺眉頭,橫抱起鬱小瀾連忙跑向自己的車上。他不要失去她,真的不要!!
把鬱小瀾送進手術室,冷言着急地抓着主科醫生:“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我求你!!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先生您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我們會盡全力的。”醫生有些被嚇住,連忙扯開冷言的手進了手術室。
“言!”伊燁煥和左司辰接到電話後馬上趕來醫院,看到坐在手術室門口着急的冷言,連忙走上前。
“鬱小瀾沒事吧?”左司辰着急地問道。
冷言無力地搖頭,“還在做手術……”
“看到是誰開的槍麼?”伊燁煥問道。
冷言搖頭:“不清楚,情況太突然了……”他稍微有些自責的意思,左司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鬱小瀾會吉人天相的。”
“我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冷言緊鎖眉頭:“那顆子彈是對準她的心臟,要不是小瀾有轉動,可能現在已經……但是現在,我更怕她太脆弱孩子留不住……”
他欠閻王真的太多了,不想連有關於他的最後一樣東西都不能替他照顧好……
“那人是打算要鬱小瀾的命?!”左司辰有些意外地問,居然沒有傷害冷言轉而去傷害鬱小瀾?到底有什麼目的。
手術室的燈一直沒有滅,進進出出很多手套上都是鮮血的護士和醫生,每個人他們都攔下問情況,但是他們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十個小時過去了……
“言,你吃些飯吧。”伊燁煥皺眉勸到。
冷言無力地搖頭,“鬱小瀾在裡面不知情況,我沒胃口。”
再兩小時過去了……
手術室的燈突然滅了,裡面的醫生陸續退了出來,他們見到,都着急地涌上前,冷言抓住主科醫生,着急地問道:“醫生,怎麼了,裡面的人怎麼了!?”
醫生取下口罩:“手術雖然中間傷者有些支持不住,但是手術還是成功了,現在已經轉入監控病房裡了。由於子彈差一些就射到心臟,所以傷者的病情還是要留院觀察。”醫生說着,就拿下冷言的手要離開。
聽到他的說話,冷言鬆了口氣,嘴角爬上放鬆的笑,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抓住已經走了幾步的醫生,“孩子呢!?病人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保得住?!”
“什麼?”醫生皺眉:“傷者的肚子裡並沒有胎兒的跡象,您確定傷者受傷前懷有身孕麼?”
“什麼!”冷言抓緊他的手:“你說什麼!她沒有孩子?!!”
他的情緒突然變得如此激動,左司辰和伊燁煥連忙上前拉住他,醫生見狀連忙逃開。
“怎麼回事……”冷言有些扼住,“難道鬱小瀾騙我們麼?”
伊燁煥拍拍他的肩膀:“只要鬱小瀾沒事就好了,這些事情等鬱小瀾醒來再問問她吧。我們去看看她。”
左司辰也點頭。
“瀾兒……”閻王低沉溫柔的聲音隱約響着,夏汐瀾皺着眉,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一片混濁之間光明的地方閻王正溫柔地注視着自己。
“閻…”她想起身抓住他,卻不小心碰到傷口
“瀾兒,我已經是離開的人了。你要記得抓住這麼一直以來在你身邊的幸福……忘記我。”閻王淡笑看着她,眸裡劃過不捨。
“閻……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夏汐瀾大哭雙手亂抓想要留住他,閻王皺眉,一股白煙從他眉心間滲出,接着他不見了,在夏汐瀾眼裡便變成了另一副景色。
湖邊,湖水捲起漣漪,碧綠色的接天一片。
一名男子站在湖邊背對着自己,他的背影好熟悉好熟悉。夏汐瀾抽泣着把腳步慢慢挪近。
男子的後背很寬厚,灰色的頭髮在湖水的映照中。
“小瀾。”他沒有回過頭來,只是傳出這把低沉有磁力的聲音。夏汐瀾止住淚水,呆滯地看着他。
他站了一會兒,突然往湖裡跳去。
夏汐瀾扼住,就在她慌張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個人,冷言!
剛纔的人是冷言!!
可是,當她想起來的時
候,冷言在湖裡已經不見人影……
“冷言!!”夏汐瀾大喊,無力地跌倒在湖邊,眼淚再也止不住往下掉,閻走了,難道就連他也要離開嗎?!
“冷言!!你出來啊!!”夏汐瀾歇斯底里地吼着,眼淚瘋狂地落下,絕望地看着深不見底的湖水,突然聽到了閻王輕輕的聲音:“瀾兒,現在你知道你愛的人是誰了嗎……我希望你幸福。”
“鬱小瀾?!”一把着急的聲音叫着自己,夏汐瀾緩緩睜開眼睛,眼角滿是淚痕,看見着急地冷言,坐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腰,哭着:“冷言!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要你走!!”
被她抱住的冷言愣了下,心裡開始暖起來,嘴角揚起笑容,手溫柔地摸着她的長髮:“沒事了,我不走,我永遠陪着你。”
原來就在這時,她看他的眼神已沒有當初的仇恨,雙眸已被淚水溼潤。胸口的傷雖然在撕扯疼痛着,但她仍舊緊緊抱着冷言的腰。似乎一鬆手,他就會離開她一樣。
“小瀾,你的傷口還要好好修養。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冷言溫柔地撫摸她的長髮,看着她蒼白的臉龐,連臉上的線條都變得溫柔起來。
他好久沒試過這樣了。
“冷言……”小瀾垂下眼簾:“你不會怪我吧,之前我……”話還沒說完,冷言低下頭來封住了她的雙脣。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她意猶未盡地對上他琥珀色的眸子:“包括我欺騙你有了閻的孩子麼?”聽她提起這個,冷言愣了下,又緊緊抓住她的手:“嗯。”
小瀾又想起夢裡閻王的話,“我希望你幸福。”
或許她那麼幼稚的做法閻王在天堂也看到了,或許她那麼執着地不想閻王離開使他更希望小瀾幸福,又或許,其實兜兜轉轉,他早已知道,她心裡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夢醒了的孩子應該懂得回家的路。
“冷言,如果在訂婚宴上你中了我那槍醒不來,你會後悔麼?”
“後悔什麼。”他莞爾,“那一槍,我心甘情願。”
“爲什麼?”小瀾扼住。
他輕笑:“小瀾,你忘了麼,是我叫你滾的。”他說着抱緊了懷裡的人兒,輕輕吻住她的額頭:“我在爲自己贖罪。”
他爲了她,做了太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那一次,他讓她滾,自己卻撕心裂肺地痛。
也是因爲那一槍,他才理智了些。卻還是中了蒼井焰的計。
“來。”冷言把小瀾從牀上拉了起來,把她帶到大立窗前。餘暉斜斜地映照在兩人臉上,他摟着她的腰,兩人看着黃昏。
“我一直嚮往着這種生活,和自己愛的人感受着餘暉的溫暖。”
小瀾輕輕閉上雙眼,餘暉撲在她的臉上那舒適的感覺。
“小瀾,等伱的傷養好,我們結婚吧。”
這時的她脣邊溢開幸福的笑容:“嗯。”
她明白爲什麼閻向她求婚時她那忐忑不安的心,她明白爲什麼閻對她再好她的心裡仍然還有一個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