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瀾?”冷言用修長的手在她面前揮了幾下,她纔回過神來,任由他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帶往辦公室。
“煥,他是這樣的了,不用放心上。”冷言淡淡地說道。
“嗯。”鬱小瀾會意地笑了下,回過頭去看夏小赫:“小赫,你是不是沒來過這兒?待會我帶你到處看看吧。”
“不用了汐瀾姐,以前跟着閻的時候他有讓我調查過這兒,都熟悉了。”夏小赫抿抿嘴,目光落在冷言放在鬱小瀾肩上的手,只是幾秒又溢開,不巧目光撞上他深邃的眼睛,有些慌亂。
聽到閻王的名字,鬱小瀾眼神有些黯淡。
冷言眯了眯眼睛,摟着鬱小瀾的手更緊了,還是把兩人往辦公室領去。
“言,剛纔聽門口那堆花癡說,好久沒見到你們回來了?”
冷言拉開窗簾聽到鬱小瀾的話,微微偏偏頭,“那堆?”
嗯?用那堆花癡來形容難道不對嗎?
他帥氣地笑了笑,“前段時間忙着水晶寶盒的事情,也沒什麼時間回來,不過回來時她們見不到罷了。”又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夏小赫道:“進來坐。”
夏小赫有點不自在地坐下,面對着冷言。
“小瀾。”冷言溫柔地叫道,“我好像有份文件放在外面桌上,你去看看。”
知道他有意要把自己叫開,鬱小瀾也沒多說什麼,朝夏小赫笑笑便離開了。
“今早你不是才說不想來嗎,怎麼突然間改變主意了?”冷言靠着椅背,挑挑眉問到。
“我是因爲汐瀾姐而留下的。”夏小赫直視冷言琥珀色的眸子毫不畏懼地說道。
“沒猜錯的話,你是喜歡鬱小瀾吧?”冷言微微勾起嘴角,深邃的眸子始終與他對視着。
他的眸中不僅有王者風範,甚至有一種佔有慾在作祟。
“是又怎樣。”夏小赫站了起來,“冷言老大如果這次叫我來只想問我這些的話,那不必浪費時間了。”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又傳來冷言冰冷的聲音:“鬱小瀾是我的。”
他側了側臉,還是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去就看到鬱小瀾正好擡頭,他不知應說些什麼,明明脣還是離開了辦公室。她不需多問也知道一定是冷言說了些什麼,看着夏小赫離開後走進了房間內,拉上門。
“小瀾。”見到她走進來,冷言臉上的線條也變得溫柔起來,輕聲道:“來坐。”
鬱小瀾坐在了他身旁,問到:“你跟小赫說什麼了阿?把我兄弟氣走了真有你的,他第一天跟我相遇你就要令他這麼不愉快阿。”說着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不簡單。”
冷言只回復了短短四個字,又意味深長地看着鬱小瀾。
鬱小瀾有些疑惑:“爲什麼這麼說,小赫跟了我很多年了,我瞭解他。”
他靠着椅背,“不,他有很多我們都不瞭解的,他也許會因爲名利而背叛你,因此要謹慎。”
“我不准你這麼說他。”鬱小瀾嚴肅地說道:“小赫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不信他會背叛我。言,你也才接觸他不長時間,你沒有這個資格判定他的好壞。”
聽着鬱小瀾講這番話,冷言挑挑眉,“所以接下來我說的話你都要否定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小赫並……唔……”沒待鬱小瀾的話講完,冷言把薄脣緊緊貼着她的粉瓣,把她接下去的話全都吞入肚內。
他吻得很用力,似乎把對她剛纔那番話的不滿全部發泄在這一吻上。
“唔……”鬱小瀾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本是反抗,卻漸漸變成了迎合,跟着他的節奏吞嚥呼吸。
“不要因爲別的男人而跟我吵架。”冷言邊吻着邊哼道,“我會吃醋。”說完又加深了這個吻。
窗外
的男子看着房內擁吻的男女,眼中閃過一絲不知爲何的東西,轉身還是離開了。
她一把推開了冷言。
再回頭看了眼窗口已經離開的人。
“我真的不喜歡別人利用我,特別是我身邊的人。”
從他剛纔多次注意看窗口,聰穎的鬱小瀾早就猜出會有什麼不對,結果就在這時他吻上了她。
“我只是不想這麼多男人圍着你,我只是在對付我的情敵。”冷言皺皺眉頭,卻不失英俊,扯了扯領帶顯得有些煩躁。
“現在在世上擁有55%水晶寶盒的言老大難道處理掉情敵這種事情還需要利用一個女人嗎!”鬱小瀾冷哼,沒再看他,轉身離開了房間,大力地拉上了門。
見鬱小瀾離開後,冷言也忍不住一把把桌上的水晶杯全部掃下地。水晶碎片遍地都是,陽光射去,散發出自身的光芒。
出門的鬱小瀾當然有聽到房內的玻璃聲,微微惻惻頭,還是繼續離開了。
“鬱小瀾!”冷言冷靜下來,還是追了出去,只是打開門,空蕩蕩的走廊找不到鬱小瀾的身影。
“煥?!”
鬱小瀾被一隻手猛地抓入角落,她一驚回頭,竟發現是伊燁煥。
伊燁煥凌亂的碎髮落在額前,墨綠色的眸子盯緊鬱小瀾,呼吸有些急促,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沒待鬱小瀾開口,他便扣住鬱小瀾的手腕走了下樓。
鬱小瀾有些發愣地看着伊燁煥的手,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
“哦。”伊燁煥溫柔一笑:“那我們走吧。”
“你如果不想毀容的話就走吧。”
見鬱小瀾還愣在原地,伊燁煥站了起來,一把扣住了她纖細的手,把她帶了出去。
一年前依稀的記憶。
如今呢。
手被他抓得生疼,鬱小瀾只是皺眉,卻沒有說話。
他把鬱小瀾帶到圖書館,一座十分高貴又不失典雅的建築。
這裡她第一次來,之前來櫻蘭讀書的時候並沒有踏過這處。
“你帶我來圖書館幹什麼?”鬱小瀾疑惑地看着伊燁煥英俊的側臉。
伊燁煥對她露出溫柔的笑,明眸皓齒間也似乎流露着一股溫情,仟手緩緩舉起,鬱小瀾才驚然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牽住自己的手。
“你沒有掙脫,是嗎?”
鬱小瀾頓了頓,“沒掙脫並不代表什麼。”她反倒緊牽住他:“也可以代表友誼的深入一層。”
她白皙的臉龐的陽光下閃耀着,那直白的話,那精緻的容顏,彷彿都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她了。
“那我如果現在說,讓你跟我離開這裡呢?”
他淡淡的聲音還在空氣中環繞着,英俊的臉龐眸間似乎閃爍着不可抗拒的霸道。
鬱小瀾只是淡笑,那副若然無事的表情卻仍舊動人:“跟你離開麼?”
“我能夠給你幸福。”伊燁煥一字一句都說得如此認真。抓着鬱小瀾的手更加緊了,他清秀的眉目都在飛揚着溫柔的氣息。
“煥。”鬱小瀾緩緩掙開伊燁煥的手,再看到只剩下兩人的圖書館,開口:“如果哪天我不愛言了,或許我會想到你的。”
“不過我想這輩子應該也不可能了,除非言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看着伊燁煥臉上溫柔的線條慢慢僵硬,她彷彿手持一把刀捅得更深,“也就是說,我現在,這輩子,都只愛冷言一個人。”
“煥,我希望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
“他……真的,有那麼值得你,用一輩子去愛嗎?”伊燁煥的表情有些難堪,尚未死心。
鬱小瀾更是笑得淡然:“值不值得也應該由我自己去體會。”
他想說話,嘴巴微微張開卻說不出話來。
“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忘記的。”鬱小瀾還是仍舊朝他微笑,擦過他的肩膀離開了圖書館。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對他發脾氣,一直都對他這麼微笑着。但她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其實這種笑容纔是最傷人的。
儘管她纔剛與冷言發生了矛盾,儘管她對冷言充滿了失望,但是她仍然愛的是他,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真愛。
一個昏暗的房間內,一個灰色頭髮的男子緩緩把調節器往上推,嘴角微微揚起一副英俊的笑容。起身,離開了房間。
剛纔鬱小瀾和伊燁煥在圖書館內一幕所說所做他都看在眼裡。
這個時候,他知道他應該要找誰了。
慢慢走下樓梯的鬱小瀾有些驚奇地發現冷言正站在圖書館下。微風把他灰色的碎髮徐徐吹起,白皙的臉龐上掛着一副溫柔的微笑,雙眸看着鬱小瀾也是如此的柔情。
他來這裡,做什麼?
鬱小瀾尚還記得剛纔在辦公室的一幕,撇撇劉海,走上前。
“陪我去個地方。”
鬱小瀾看着他英俊的容顏,有些疑惑:“去哪?你不會又利用我做什麼事情吧。”
冷言濃郁的眉毛微微上挑,“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罷,沒待鬱小瀾回答,他牽起鬱小瀾纖細的小手,兩人離開了圖書館。
路上,他看着她的神情有些愧疚,呼了口氣還是道:“小瀾,剛纔辦公室……對不起。”
鬱小瀾沒有看他,直視前方的路:“嗯。”
“你的‘嗯’代表什麼,你還生我的氣嗎?”冷言一緊張不由得抓緊她的手,臉上刻着‘在乎’二字。
鬱小瀾逗了他一下,嘴角還是不由得揚起:“我有說過我生氣嗎?”
他也被自己剛纔過分的緊張有些嚇到,他明白自己太過在乎她了,現在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在牽動他的心絃。
微風吹起她的長髮,那好看的側臉帶着一絲靦腆的微笑,冷言稍稍有點看呆,還是道:“小瀾,你好美。”
鬱小瀾顯然因他這句讚美而害羞了,撇開臉不再看他。
如果說剛纔伊燁煥帶她去的是溫馨的圖書館,那麼現在他們面前這座同樣高貴的建築同時又帶着一絲寂靜。
他告訴她,這裡是琴房,只屬於他的琴房。
鬱小瀾想起一年前她剛來到櫻蘭時伊燁煥告訴的她學校最好看的是冷言出錢建起的宿舍和琴房,他注重睡眠,因此宿舍也要十分舒適,而琴房卻因爲某些情況很久沒有開放了。
如果說這裡很久沒有開放的話,理應變得十分殘舊邋遢,但眼前的琴房除了很少人十分寂靜以外,這裡完全沒有一點殘舊感。紅藍色的房頂,歐式建築,如此的高貴。
從來的第一眼,她就深深迷上了這棟建築。
“我聽說琴房已經很久沒有開放了,你是每天都有安排人過來清潔嗎?”鬱小瀾回頭看向冷言。
“嗯。”冷言抿嘴,“沒有開放是因爲不想有人污染屬於我的琴房。”他淡淡地說着,心裡有些亢奮,扣住鬱小瀾手腕:“我們進去吧。”
說罷,兩人一同走進了琴房。
這裡分的十分有條有序,高級和低級教室,不會弄混。
鬱小瀾邊看着掛在牆上的名人照邊跟着冷言緩緩上樓。只是當她走到樓梯尾時,她有些疑惑,停住了腳步。
“言。”
“這個……是誰?”
畫中並不是名人,而是爲看起來貧窮的婦人,她看着懷中一個小嬰兒,即是穿的不是好看的衣裳,當她的笑容仍舊是發自內心的笑。
冷言看着這幅畫,線條不由得變得溫柔,看着畫內的眼神鬱小瀾只在他看着自己的時候看過:“我的母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