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場的比斗的對手,是一個異界的生物,原本與他的實力只在伯仲之間,但被他先聲奪人之後,便一直陷於被動。雖然此後仍舊勉勵支持了百招,最後還是被白重一記重擊擊倒,當場就沒動靜了。
巫陽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白重只要不胡亂行動,就不至於產生不必要的損失。
於此同時,他控制着無形靈,也已經到達了金宮的主殿門口。
這裡平時至少有十名以上全副武裝的衛士守護,這些人本身的實力和持有的機關威力,都不是那些獄卒可以相比的。另外在各個角落裡,還不知道藏有多少詭異的機關暗器。如果明着硬闖,基本上等於送死。
此時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老夫人已經離開此處前往競技場,門外衛士的數量已經減少到了兩個,門內的更是一個都不見了。對於巫陽製造事端,自然帶來了便利,但是卻讓巫陽多少覺得有些意外,難道老夫人對自己家就這麼放心?。
更奇怪的是,等巫陽進入殿中之後,卻發現除了大門敞開的前殿之外,所有的通道都被鎖死了。
本來這種情形,對於可以隨意解散復原的無形靈當然形不成太大的阻礙,只要有一絲縫隙,他就可以毫無阻礙的穿過去,但問題在於,這些被鎖住的房門,同時還被一種強力的力場所密封,真正讓他無計可施,除非直接就發動攻擊,強行打開。
但是眼前的狀態,不覺讓他感到了一絲隱隱的不妥,就算老夫人不在,有沒有必要將家裡鎖的這麼嚴實?而且整座大殿諸多廳堂房間之中,都好像空無一人,那種死一樣的寂靜,令人心中禁不住有種背後發毛的感覺。平日裡這裡人來人往,熱鬧得很,沒理由全都跟到競技場去啊。
面對這有些怪異的情形,他便多了個心眼,沒有貿然發動,而是轉了出來,向着那座控制室急速奔去。他想要從那裡的監視裝置之中,看一看整座金宮之中,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一路之上,同樣是人跡極少,看守比平時少了至少九成。應該說,這同樣是他逃亡的好時機,但是那種莫名的不安,卻在這時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一瞬間,他竟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假如控制室也像金宮主殿一樣,門窗緊閉,毫無人息,那將會意味着什麼?
這一來一去,無形靈這邊的時間被浪費掉了,而另一邊,決賽第一輪的四場已然全部結束。第二輪,又是巫陽首先出場。
這一次的對手,是洪寰世界的一名水族人,形
貌與人類相近,只是耳後生有鰓孔,身形更加頎長一些。此人的名字非常怪異拗口,巫陽聽了兩遍都沒有記住。
但是這名對手的實力,卻着實了得,以他奪神境第二層的修爲境界,是巫陽進入金宮之前,唯一的一名王級鬥奴,甚至一連包攬了十屆金宮會武的最後冠軍。剛纔的那一戰,他更是表現出了壓倒性的優勢,一招將對方打殘,兩招就要了對方的命。
“你就是巫陽?”
此人居然會說人類的語言,只是稍嫌生硬一些而已。而他的眼睛裡,更是充滿了敵意。那種逼人的殺氣,正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滋長着,然後抑制不住地奔涌出來。
巫陽暗暗點了點頭,他知道就算今天韓到沒有公佈那挑戰的規則,光憑自己搶了他在金宮鬥奴中風頭,對方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現在有了這規則,對方如果不把自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那反而倒是奇怪了。
“不錯,不知尊駕可有什麼見教麼?”
巫陽對於這場大賽的結果,完全沒有什麼興趣,目的只是爲了在其中尋找機會,自然也不會對這種比鬥中的對手產生多少強烈的敵意,更多的反而是一種憐憫。所以言語之間,便顯得非常輕鬆。
而對方見狀卻是氣勢更盛,悶哼一聲,道:“我聽說,前些日子,你來金宮還沒有兩天,連一仗都沒打,就被定爲王級鬥奴,可有此事?”
巫陽聞言頓時暗暗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原來是說這事兒。尊駕有今日的修爲,想來在洪寰世界也該有些身份地位了,難道卻連個鬥奴的排位,你也這麼在意?還真是讓人爲你不值。”
“什麼!”這水族人勃然大怒,用他那半生不熟的人類語言大吼道:“你敢侮辱我?我要在三招之內把你打成殘廢,讓你知道,誰纔是這裡的最強人!等我贏得這次的冠軍,挑戰成功,就可以去掉鬥奴的身份,到時候誰還敢小看我?”
巫陽冷笑一聲:“看起來你的志向,也就這麼一點點而已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把話說那麼大,三招之內把我打成殘廢?我不知道在這個場子裡,還有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說着,他不由自主地轉眼掃視了一下四周圍的看臺,特別多看了兩眼那幾個堂主和韓到。如果不是他牽掛着綠曦等人,一心要將她們救出去,倒是很有些想要挑戰這些人的衝動。
尤其是韓到,這個不可一世,對自己充滿了鄙夷的金宮大總管,當日憑藉着那種粘滯力場的幫助,在與自己的戰鬥中佔到了一點便宜,還以爲真的吃定自己了。這一口氣他一直就想找回來。可惜看起來是沒有什麼機會了,因爲他控制着的無形靈,已經接近了控制室,一旦他真的控制了那裡,自己逃亡的時間也就到了。
而韓到本人的目光也正凝聚在巫陽身上,在他的眼神中,那種怪異的彷彿是一種戲謔的笑
容,也變得越來越明顯。
巫陽再度微微一怔,韓到從剛纔開始說那句話開始,就似乎和平時有一些不同。不過還沒等他有機會思考其中到底有什麼問題,那水族人的氣息已經彷彿浩瀚的大海一樣涌上了身來。
“到底是誰說大話,一會兒就知道了!”
那水族人大喝一聲,一種深邃的彷彿海底漩渦的氣息濁流,便急速圍繞着他的身體旋轉了起來。一波波強悍的能量,正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他的雙手之間,在那個漩渦的中心處凝結成一個漆黑的能量球。
此人的招數,與其他人並不相同,普通人修煉到了他這種程度,大多都會製造氣勢恢宏的戰陣,來強化自己的力量,限制對方的行動。但是這人卻恰恰不走這一條路,他之前的幾戰,所有的招數,都是像眼前這樣,花費大量的時間,凝聚超量的能量,當達到了某個極限之後,再猛然爆發出來。
這一招看似粗糙而笨拙,甚至在凝氣的時候,還會遭到對方快速的反擊。但是他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防禦力,保證了他不會因爲對方的攻擊而中斷凝氣。而一旦那一招最終爆發出來,那種無比簡單,但同時又無比迅猛的攻擊,卻讓任何人都難以抵擋。就是想閃避,也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閃。
似乎那一擊出現之時,整座競技場都會被他的震波所覆蓋。這是純粹的力量,一種從大海深處,在極致高壓下凝練出來的自然而原始的力量。
一招破敵,非死既殘,正是他一路以來的戰果,直到剛剛結束的這一場,他才第一次使用了第二招。從這個角度上來講,他說要三招之內把自己打殘,已經是很看得起自己了。
而此時此刻,對方所凝聚的光球,似乎因爲飽含着對自己的極致憤恨,比之之前的那一場,更加深邃而可怕。
就在這即將爆發的時刻,韓到的冷笑聲忽然從看臺上響起:“巫陽,怎麼了?怎麼沒有動靜啊?我可不希望,你就這麼死了,我還等着你的表演呢。”
巫陽暗暗一震,但是也更加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地心炎龍的妖靈瞬間衝入了他的全身,熾熱的炎流隨之充斥了他的奇經八脈,然後破體而出,衝出身外,在身周急速凝聚出了炎龍的幻象。而幾乎是同一時間,金火土三靈也幻化而出,在他的身前佈下了一座玄陣。
隨着他本身功力的提升,這三大陣靈組成的陣法,已經達到了原先四靈大陣的威力,她們與巫陽的炎龍和諧共振,使得雙方的威力,都迅即向上提升了一個臺階。
面對這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巫陽也已經幾乎將自己所有的家底都亮出來了。對方既然要想在三擊之內結束戰鬥,他自然得讓對手求仁得仁。這應該是他發動逃亡行動前的最後一戰。
那一刻,那橙紅的光芒,帶着無限的熱力,蒸騰着整座競技場,似乎要將周圍的看臺都融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