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一向敬佩李戰這個二哥,他勇武剛強,是個鬥氣高手,而他的部下更是百戰之師,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
而在四位皇子中,李戰和李偉的關係是最要好的。
但這裡是戰場,不講私情,李偉必須要挑戰並且戰勝強者來獲得話語權。
碧綠的小草隨着輕風微微搖擺,清香幽然。
但空氣中卻瀰漫着肅殺的氣氛,令這原野春色黯然失色。
大戰一觸即發,所有人都繃緊神經等候着。
“陛下,衆皇子已準備完畢。”一位司禮太監匍匐在高臺上說道。
皇帝高坐在龍椅上,面沉似水的揮手說道:“那便開始罷!”
司禮太監佝僂着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動作緩慢,站定之後,高聲的說道:“大唐帝國軍隊大演暨皇子考覈競賽現在開始!”
嘹亮尖銳的聲音響徹全場,看起來他也是一位鬥氣高手。
嗚——————!
長長的號角吹響了戰爭的序幕。
咚!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戰鼓響起!大地爲之顫抖。
“諸將士聽令,變陣新月,面向西南行進!”
李偉大喝下令,他走在戰陣最前面,金色大旗在他身後迎風招展,引領着數百鐵血將士緩緩步行。
在西邊的二皇子李戰看着迎面而來的戰陣,面色沉着冷靜,輕聲下令:“鋒矢陣,迎擊!”
大戰,即將來臨!
由於參加軍演都是帝國精銳,所以軍演規則禁止使用馬匹,以免踐踏傷兵,禁止使用遠程弓弩,禁止使用殺招,禁止虐殺失去戰鬥能力的士兵。
所有人都必須步行作戰,也無遠程打擊能力,這考驗的就是全步兵軍團作戰能力。
在天棄大陸,步兵纔是戰鬥的主力,騎兵都是用來偵察和追殺,騎兵衝陣是不可行的。因爲戰馬無法像士兵那樣修煉鬥氣,往往還未衝進敵陣,便被步兵外放的鬥氣絞殺。
出於這樣的大環境,軍演只考驗幾位皇子的步戰指揮能力。
李偉的戰陣是凸型新月陣,爲攻擊陣型。他身先士卒,走在戰陣最前列,也就是圓弧頂上,仔細看着迎來的敵軍戰陣,心中細細思量。
“二哥用的是鋒矢陣,若衝擊我這新月陣,要麼就是我中軍貫穿,陣腳大亂;要麼就是他被我軍包圍,後背受到迂迴攻擊而潰散。若我收攏成方陣,他就會變成鶴翼陣,包抄我兩翼。”
思量片刻,他下定決心,不變陣!就這麼對衝,看誰中軍更堅挺。
只要熬到新月兩翼包抄到敵人後方,就是勝利!
富貴險中求,拼了!
不一會兒,兩軍距離不到百米時停止行進,遙相對望,可以清晰的看見對面士兵肅穆的容貌。
旌旗招展,獵獵作響。
二皇子李戰位於陣型最前方,也就是箭頭尖上,面沉似水的看着對面的李偉。
“二哥。”
李偉負手而立,微笑的說道。
“四弟。”
李戰咧了咧嘴,一頭凌亂的黑髮迎風飛舞,臉色冷酷而凝重,他是一位真正的鐵血大將,歷經百戰。
李偉並沒有被二哥的氣勢震懾到,他表情輕鬆,臉色淡然,套近乎的笑道:“我以前從未見過你在戰場上的模樣。你穿着金甲真的很酷。”
“你也不錯。”李戰平時的話很少,但這是兄弟兩人第一次在戰場上遭遇,不可能跟仇人見面似地,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衝上去。他沉吟片刻,又說道:“你今天讓我很吃驚。”
“多虧二哥你帶的好兵。”李偉說的是真心話,如果不是二皇子的兵素質一流,他要整合部隊還真有些麻煩。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
“來吧,四弟,讓我驗驗你。”
“求之不得!與二哥一同征戰天下,是李偉一直奢求不來的夢想。”
說完,李偉回頭看向身後的士兵們,大聲說道:“天下人都在看,你們知道怎麼做!這不是演習!”
步督尉石厚鬆將手中血紅寶劍高高舉起,向前一揮,吼道:“衝啊!”
“衝啊!”
士兵齊聲吶喊,快步走起來,快步逐漸變成奔跑。
李偉軍率先發動了衝鋒。
二皇子李戰也一揮大手,身後密集的士兵們如猛虎出籠,開閘泄洪一般,大步奔跑,也發起了衝鋒。
數秒之後,兩股洪流猛然的撞擊在一起,霎時爆發出五顏六色的激烈鬥氣。
嘭嘭嘭!
無數股強橫的鬥氣相撞,就好像一瞬間點燃無數煙花似的。戰場頓時充斥着各種顏色的氣旋,彷彿突然置身於魔幻星空中,神秘而絢麗。
李偉被將士們護在陣中後方,他看着激烈廝殺的前線,被這一刻殘酷的華麗給震驚了,兩軍接兵之處,充斥着吶喊廝殺聲,雜亂的氣旋讓他幾乎失去了方向感和判斷力。
以前他也見過鬥氣高手對決,但遠不如面前場景的震撼。
這纔是戰場!士兵們燃燒着自己的生命,在這焰火盛宴中增添一朵朵璀璨亮麗而短暫的煙花。
雖然李偉在一瞬間迷失了自己,好在士兵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將士,無需指揮都能配合的很好,校尉副尉們也很稱職,陣型齊整,根本不必擔心有潰散的可能。
李偉從最初的愣神恢復過來,指揮着兩翼包抄。中軍在敵軍的衝擊之下,露出不少薄弱之處,他馬上調幾個小隊過去填缺補漏,才把中軍穩固起來,兩軍展開了絞肉般的僵持。
這就是硬碰硬的打,步兵團對戰沒有什麼技巧,就拼實力人數。
二皇子的部下不愧是百戰之師,很快就在局部獲取了人數優勢,將李偉的中軍壓得越來越薄,岌岌可危,眼看過不了多久,中軍就要被洞穿。
李偉知道,這時候必須死守住中軍,否則一旦亂了陣型,全面潰敗就不遠了。
他向部下拿了兩把黑鐵戰斧,親自衝向中軍前線。
“嘿!”
他衝進激烈的戰團中,雙手掄起黑鐵戰斧。
咔!嚓!
一名激鬥中的士兵被他偷襲,一斧頭下去,便砍碎了肩胛骨,再一斧頭接上,直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