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粥轉頭,握着沈矜月的手卻忘了鬆開。
鏡頭在她毫無死角的臉上來了一個特寫,還順便給許青焰來了一個特寫,嗯.......算是沾光了吧。
在場的人聽見許青焰那句“好久不見”之後,除了裴暮蟬神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其餘人一個個呆若木雞。
真認識啊?
沈矜月嘴巴張成了橢圓的0型,手還被林晚粥捏着。一會看看小天后,一會又看看許青焰。
彷彿在那一刻,剛纔還在給自己開車的許青焰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那感覺好似昨天還靠你接濟才能吃上辣條的狐朋狗友,改天就在全校人面前和校長稱兄道弟。
他們之間,突然隔着一層可悲的厚屏障,沈矜月再也說不出話了。
她甚至能想象以後許青焰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再也不用受她的騷擾了,她甚至還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聲。
許哥,求一個粥粥姐的聯繫方式,求你了!
林晚粥聽見沈矜月的驚歎聲,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即刻鬆開了她的手。
“抱歉。”
“沒事!沒事!”沈矜月眼睛忽閃忽閃的盯着林晚粥,忽然發現她的臉好白好嫩,情不自禁吸溜了一口口水。
幾個男嘉賓反應不一,遊子俊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劉仁智腦子嗡嗡嗡的。好消息是來了一個小天后,壞消息是和許青焰認識。
陳飛宇和年舒予站在一起,兩人幾乎算是《戀愛獵手》裡,除裴和許之外另一對最穩定的cp了。
不過,大部分網友嘴硬不認裴許兩人cp組合。只承認陳飛宇和年舒予兩人勉強可以當做相互救贖的cp代餐,淺嗑一下。
白錦澤的神情最複雜,錯愕驚怒的情緒藏都藏不住。只能轉過頭,極力掩飾臉上的神情波動。
他只期待着林晚粥對許青焰的態度是清冷的,平等的討厭所有男人。隨着念頭起,這份期盼甚至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甚至不停在心裡苦苦哀求,祈禱着林晚粥不要回應,不要回應!千萬不要回應!
然而,林晚粥的反應打破了白錦澤唯一的幻想。
許青焰就站在那,她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的朝着他走去。
林晚粥低着頭,一步步走得很認真,像是要把這十年的路全都走一遍。
那搖搖晃晃的十年,漫長無光的時間裡,心裡排練過無數次的見面,是她走過最忐忑也是最踏實的路。
這條路的盡頭是他,其他風景全無。
她感覺心裡燃起了一團火,越靠近許青焰,身體裡那股溫暖流貫全身。走到他面前停下時,她不由握緊了拳頭。
“好久不見,許.......青焰。”
她先說了姓,延遲兩秒才說名字。
“昂,沒想到來的飛行嘉賓竟然是你。”他笑了笑,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林晚粥唰的一下伸出了手。
“握手......”她說。
他再次愣住了,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她好像不和男生握手吧?因爲是熟人的關係嗎?算.......熟吧,畢竟昨天還在聊着天。
“哦哦。”許青焰沒想太多,手握了上去。
她的手很軟很熱,很潮溼,握住的一瞬間,他原本只想紳士握手輕輕握一下了事。卻被反手緊握住了,皮膚緊緊貼合在一起。
林晚粥很緊張,握手的一瞬才意識到自己出了好多手汗。唔......好丟人,好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鏡頭前,她肉眼可見的臉紅,從雙頰一直蔓延到了耳朵。
裴暮蟬站在沙發不遠處,穿着一身復古月色旗袍搭配銀色披肩。胸前高高隆起,後臀如滿蜜桃。
此刻雙手交叉在胸前,神色平靜的看着兩人握手,眼皮微跳。
她心跳微微加速,耳鳴又開始了,心裡那片驚湖開始抖動。後背滲出一層細汗,燥熱席捲全身,莫名有些不快。
好像有髒東西,不知道是誰。
狂歡的彈幕海里,心碎聲一片一片的,心痛文學瘋狂刷屏。
“別握手啊,臥槽!導演,求你了,把剛剛的畫面剪掉吧!我有個朋友不舒服了,已經入土了。”
“娘希匹,我與許狗不共戴天!”
“導演,你說句話,是不是劇本?你說句話好不好,導演,我熬夜兩天了真的要睡不着了,導演,我不能失去我的粥粥啊!”
“有汗。”林晚粥抽回了手,臉紅紅的。
“哦,抱歉,是我的。”許青焰以爲是對方不太好意思,遂替她解圍,“可能天氣太熱了,手很容易出汗。”
林晚粥臉更紅了,小聲道,“是我的手......出汗。”
許青焰不想糾結誰的手出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了一句沒事,天氣熱。而後想了想,說了一聲你跟我來吧,然後領着林晚粥朝裴暮蟬走了過去。
“昨天你是不是熬夜扒譜了?”他隨口問道。
“嗯,昨晚太困睡着了,沒回你消息。”裴暮蟬說話時,輕輕轉頭,瞥了一眼他身邊的林晚粥。
兩女的目光對上,停頓一瞬,又不留痕跡的移開。
.......
齊婷坐在車裡吹着空調,喝着從節目組那薅來的冰鎮可樂,一臉美滋滋的用平板看着《戀愛獵手》直播。
忽然,溫芸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芸姐。”
“你不是說這招有用嗎?怎麼你粥粥姐現在像是失了智一樣?說好的白月光濾鏡破碎呢?齊婷,你最好說清楚!!”
“你看,芸姐你又急,那都是假象。”
電話那頭,溫芸聲音壓着火氣,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
“你當我眼睛瞎嗎?”
“芸姐芸姐,你聽我說,你看過窄門嗎?”她問道。
“什麼寬門窄門的,我說的是你粥粥姐,少在這轉移話題。”溫芸已經快壓不住火氣了,恨不得飛過去揍逆徒一頓!
“不是寬門,是窄門,粥粥姐最近一直在看的一本小說。”齊婷一副狗腿子附身的模樣,諂媚道。
“芸姐,這小說裡的女主對她的白月光可是直接濾鏡破碎了,對愛情的渴求勝過於愛情本身。”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只有未遂的愛情纔會浪漫。”
溫芸沉默了片刻,遲疑問道。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