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無良的老傢伙,正在遼東長興島上,爭取着明年坦克裝備份額。遙遠的歐洲,卻是愁雲慘霧。戰爭的陰霾,好像一夜之間就將領在這片剛剛結束戰爭幾年的土地上。
拿破崙急得要上吊,腓特烈大帝整天長吁短嘆。整個歐洲,都流傳着鄭森被刺的八卦消息。
昏迷中的鄭森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正在夢境裡活的很艱難,這幾乎是一個魔怪的世界,到處是一些長腿,長腳,長手的傢伙要糾纏自己,砍斷了一條又來一條,無休無止的,好像要把他活活的纏死,那些該死的手臂像皮條一樣,打着彎蛇一樣的從地面爬過來抓着腳脖子就不鬆手。
砍殺了很久,也沒有砍殺完,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腳上已經拖着無數的斷手,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困難,趁着胳膊還沒有爬過來,鄭森拿着刀子把自己腿上的斷臂一一砍下來。其中一刀居然砍到了自己,非常的疼,鄭森氣得大聲喊了起來。
叫喚完了才發現那些長手臂,長腿,長腳的傢伙已經被自己嚇跑了,這就得意了,拖着刀子走在坑窪不平的路上,這個該死的地方居然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整個天空就是晨曦裡的那一抹魚肚白。你分不清是早晨,還是黃昏。
怪事了,居然看見了敖爺。老傢伙正坐在一輛坦克上,威風八面的閱兵。滿爺乘坐着一輛裝甲車,滿臉都是不忿的表情。
敖爺“嗷嗷”“嗷嗷”的叫聲,聽在耳朵裡簡直就是煎熬。
大着膽子讓他別唱了,可這傢伙好像聽不見一樣,仍舊我行我素。給了銀幣不要,金幣也不要,一沓沓的銀票還是不要,鄭森憤怒的大聲喊叫:“你他孃的到底要幹什麼?”
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鄭森認爲自己的聲音好像對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有效,所以他就決定唱歌,好多的歌曲他已經記不起來了,於是他就唱小時候的倭國兒歌。
將燈籠點亮,染紅了滿月
揮動雙袖,似振翅蝴蝶
舞步翩躚,揭幕華麗盛宴
讓黑夜,讓世間,爲此刻鋪墊
等繁茂枝葉,傾瀉,月色如雪
聽禮樂,踏鼓點,看衣袂飛旋
等繚繞青煙,蔓延,紅衣裙邊
輾轉此夜難眠算溫柔繾綣
一舞撩動了心絃
燭火搖曳着明滅
飛花映襯你笑顏,令人神迷目眩
癡迷化身蝴蝶,吻在你的眉間
這一夜,你身邊,是我極樂世界
積蓄的愛意,盛開於今夜
極盡鮮豔,引誘着蝴蝶
撲花遊戲,穿梭闌珊之間
吻和別,情與念,衆生在流戀
看燈火搖曳,明滅,繁華世間
隱匿着,蠢動的,慾望在宣泄
看人流攢動,集結,紛擾的街
繁花似錦難免會矇蔽雙眼
一笑騷動了慾念
人聲鼎沸的熱烈
……!
歌唱累了,這纔想起來自己這是在發夢,不行啊,得回去,昏睡前記得自己好像跳進了河裡,不過好像四周沒有水的樣子,這是哪兒?這片地方算不得很大,可是走了很久都沒有都沒有找到出口,媽的,這是什麼地方,該死的給個路牌也好啊。
這是夢魘,鄭森清楚,自己被困在夢裡了,該死的,刀子沒用處,所已經變成了一根木棍,跟自己小時候在福島練劍道時用的竹刀很像,嘆了口氣。只好抱着木棍坐在砂石上休息一會。
一股嗆人腦仁的味道忽然間鑽進鼻孔裡面,那是一股說不上是什麼的味道,反正衝進腦子裡就像是觸電一樣。
鄭森猛的睜開了眼睛,一個留着髮髻的傢伙出現在眼前。
“這是什麼地方?”鄭森的聲音很虛弱。
“醒了!醒了!”病房裡面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保羅院長激動的攥着拳頭,緊緊的抱着一個穿着怪異的吉普賽人。
他沒想到,自己竭盡全力只能堪堪保住性命的傢伙,卻被吉普賽人的薰香療法給弄醒了。
意外!意外!
奇蹟!奇蹟!
“去稟告皇帝陛下,東方人醒了。”保羅對門口吩咐一聲,就有皇家侍衛跑出去,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我在哪兒!”鄭森被一羣人吵的腦仁疼,夢囈一般的問了一句。
四周人好像都在說話,他們好像在慶祝什麼。看他們的穿着,跟大明的醫生很像。可說話自己一句也聽不清楚,鄭森懂一點兒法語,也懂那麼一點點兒英語。但鄭森的德語很不錯!
之所以會德語,是因爲他從小和湯若望學習過醫術。
“我在哪兒?”鄭森又問了一句,不過這一次是用德語。
“哦上帝啊!他居然會說德語,你在馬德格堡,現在你覺得身體怎麼樣?”對於這個來自東方的病人居然會說德語,保羅感覺到十分驚奇。
趕忙詢問病人,他還覺得哪裡不舒服。
鄭森的聽力恢復了一些,不過他只聽到了馬德格堡。努力在腦子裡面搜索,似乎湯若望嘴裡聽到過這個地方,好像是普魯士的一個城堡。
普魯士?
怎麼會在普魯士?自己不是在巴黎麼?
現在的鄭森是一腦袋問號,沒人幫他解答。那個長着一腦袋白髮的傢伙,一直在詢問自己的身體,對於自己提出的問題,那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很快,能夠解答他問題的人來了。
被灌進去一些牛奶,還有不知道是什麼肉的湯。肚子裡暖熏熏的,這讓鄭森舒服了不少。
渾身每個關節都疼,尤其是右胸疼的厲害。
或許是好久沒有吃過東西的原因,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甚至連說話都成了一項重體力勞動。
飯後,鄭森閉着眼睛。老祖宗說的閉目養神,其實是很有道理的一件事情。閉着眼睛,的確能夠讓精神更加旺盛一些。
不過……,這對於鄭森似乎不怎麼有效。因爲鄭森的眼睛閉着閉着……,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反正屋子裡麪點着蠟燭,光線不是很亮。一個面色威嚴的歐洲老人,坐在李梟病牀前,正拿着一本書在看。
“水!”鄭森嘟囔了一句。既然知道自己是在普魯士,鄭森乾脆就說德語。
“水?哦!”老人從病牀旁邊的牀頭櫃上,拿起一杯蜂蜜水,攪合了兩下拿着勺子喂鄭森。
老人的動作很笨拙,手也有些抖。弄得鄭森嘴邊和脖子上,黏糊糊的一片。終於,老者一勺水喂得比較多,直接把鄭森嗆着了。
看着劇烈咳嗦的鄭森,老人趕忙跑出去叫護士。指揮百萬大軍的他,還真沒有侍候過人喝水。在這之前,都是別人在侍候他。
護士來了,是個金髮碧眼的美人。尤其是胸脯,老天爺,那真是……波濤洶涌。
不過看到美人手臂上一片金黃色的汗毛,鄭森就把眼睛收了回來。
護士收拾的相當仔細,連鄭森的胸脯耳朵都用溫水擦拭了一遍。還貼心的問鄭森,要不要撒尿。
鄭森搖了搖頭,現在是真尿不出來。尤其是讓美女把尿,這簡直就是侮辱。
見到護士出去,老者重新來到鄭森窗前。
“你好,鄭森。你可以叫我俾斯麥,很高興你來到馬德格堡,更加高興你正在逐漸恢復健康。”俾斯麥看着鄭森,笑得像個孩子。
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從心裡往外的那種高興!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首相閣下,而不是見到你們信仰的上帝。”鄭森有些無奈,看樣子自己是在鬼門關裡面遊蕩了一圈兒。
“是啊!我們都很高興,如果你真的死在馬德格堡,那會引起一場大戰。很多人會死!放心,我們對您的保護,比法國人要好很多。這一點您大可放心!”俾斯麥爲了保護鄭森,甚至調動了對皇帝陛下最爲忠誠的瑞士衛隊。
在歐洲,瑞士衛隊的名聲無與倫比。教皇的安全就是由他們來保衛,歐洲各國王室,也紛紛培養自己的瑞士衛隊。
確切的說,瑞士衛隊其實是僱傭兵。
可這些僱傭兵,非常有敬業精神。不管是誰僱傭了他們,他們都會盡自己的職責。
“多謝您了首相閣下,我的失蹤一定是個很長的故事。在我瞭解這個故事之前,您是不是可以知會一聲法國人。我想,拿破崙現在一定急得要發瘋了。”因爲身體虛弱,鄭森說話的聲音很輕。
“沒問題,我們會盡快告之法國人的。您不知道,因爲您的事情巴黎已經戒嚴了。聽說拿破崙的禁衛軍已經抓了兩千多人,正像您說的一樣,拿破崙快要急瘋了。”俾斯麥臉上帶着孩子似的壞笑。
普魯士和法國關係並不好,上一次戰爭,雙方都是傷亡慘重。俾斯麥很樂意看到拿破崙着急的樣子!
以前鄭森生死未卜,俾斯麥儘量掩蓋鄭森的消息,現在鄭森活了,自然可以大鳴大放的告訴法國人,你們的貴客現在就在普魯士。落一落法國人的臉面也是好的!
而且俾斯麥認定,鄭森是一個普魯士與大明攀上關係的重要人物。
“對於普魯士的救命之恩,我心裡很感激。回到大明,不管是鄭氏家族,還是我的老師大元帥閣下,都會給予普魯士報答。”鄭森心裡也知道,俾斯麥打的是什麼算盤。
“您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養病,其他的一切您都不必擔心。”俾斯麥微笑的看着這個東方人,他覺得這小子是個知情趣的傢伙。
至少說話,就能讓俾斯麥感覺到很親近。看樣子這傢伙和威廉公爵的年歲差不多,可他身上卻沒有威廉公爵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氣質。
“多謝您首相閣下,現在您可以講講,我是怎麼來到普魯士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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