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在廣州外海,李梟意外遇見了鄭芝源率領的船隊。聽說李梟要去夷洲找紅毛鬼的麻煩,鄭芝源堅持要跟着李梟去夷洲。

其實李梟就是客氣客氣,多一些兵還是好的。更何況,鄭芝源手下那些傢伙都是常年在海上打家劫舍的悍匪。戰鬥力非常之強悍,如果是船上肉搏。李梟估計自己這兩百多人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

李梟戰船靠近赤嵌城海面的時候,老天爺非常給面子。或許是有颱風要來,天上佈滿了烏雲。海面上一絲光都沒有,整個海面黑漆漆的。遠處赤嵌城的燈火,比火柴頭還要小。

老天爺真幫忙啊!

約翰分辨了好久,纔算是分辨出哪裡是赤嵌城。

“那裡臺江西側的一鯤鯓,臺灣總督哈爾西在那裡建了一座棱堡。棱堡裡面鑄有炮臺,棱堡下面就是鹿耳門港。戰艦都停泊在那裡!赤嵌城在臺江的東側,那裡面的港口不大,只能停泊小船。

棱堡裡面一直駐有大概三百人,三戰艦上的船員也有四五百人。赤嵌城裡面,常駐的陸軍就有八百多人。加上僕從,大約有一千一百多人。

赤嵌城方圓五十里的地方,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下。和澳門不一樣,赤嵌城是荷蘭國建設。而不是葡萄牙人控制,跟葡萄牙東印度公司沒有任何關係。所以……!”

“我知道!不會讓你去做內應,或者勸降什麼的事情。今天老天爺這麼幫忙,我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你確定那些戰艦都在港裡?”

“都在港裡!三艘戰艦都在維修,而且快要到颱風季了。誰也不想航行在海上的時候,遇到颱風的。您看,那邊亮着聯排燈火的,就是停靠在鹿耳門港裡面的荷蘭戰船。”

約翰說得沒錯,這年頭兒在海上遇到颱風真就是十死無生。

“鄭大哥,看你的了!”李梟指着那幾盞聯排的燈籠說道。

“沒問題,趁黑悄悄摸上去不是難事兒。上一次在澳門外海,就是這麼幹的。”

“上一次是一艘戰艦,現在是三艘。你的這三百人未必吃得下,再說荷蘭士兵的戰力不俗。我想讓你集中人進攻一艘船,剩下的船你只要派兩個人上去放火。

我們這邊看到火光,就用炮轟他孃的。你的三百人,對付一百多荷蘭水手,應該問題不大。不要放火燒船,我想要一艘五桅大船。荷蘭人號稱海上馬車伕,他們的戰船還是不錯的。”

“這更加沒問題,就讓大人瞧瞧我們的手段。”鄭芝源好像非常有把握,咧嘴一笑就抓着繩子,猴子一樣蕩回到自己的船上去。

“跟老二說,一會兒看到火光就用大炮轟。瞄準點兒,別打歪了。萬一炸了鄭家的人,可就不好了。”

“諾!”傳令兵領命之後也走了。

李梟走到哪裡,鄭森就跟到哪裡。他不想錯過每一次學習戰爭的機會,或許是基因裡面帶來的狂暴,小小的心靈裡面已經喜歡上一切與暴力有關的活動。

船慢慢的航行着,炮手們裝填完畢之後。就靜靜的等着,一想到有可能會得到一艘完整的荷蘭戰船。李梟心裡就高興得想唱歌兒!

這個年代,荷蘭人號稱海上馬車伕。造船術說獨步天下也不爲過,能夠得到一艘完整的荷蘭戰船。如果把上面的火炮,全都改裝成能夠發射開花炮彈。那這艘船將無敵於海上!

至少在北方,倭國和朝鮮那些戰船都不值得一提。就算是陳海龍的船,見到裝備有四十門火炮的戰船,也只能裝鵪鶉。

李梟就站在甲板上,眼睛死死盯着遠處的海面。

“着火了!着火了!”鄭森拍着巴掌,指着着火的地方。

李梟很詫異,因爲着火的地方距離他並不遠。粗略測算一下,大概也就是一千多米的樣子。沒想到在黑暗中,自己的戰船駛到了這麼近的地方。也幸虧今天晚上是這種天氣,鄭芝源他們才能肆無忌憚的靠近荷蘭戰船。這種距離,對於銅鑄大炮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向外撤一些,距離拉開一些。不能靠得太近!”李梟立刻命令,拉開距離。

“諾!”

不過這更加利於炮手瞄準,跟所有遠距離武器一樣。距離越近,命中率就會越高。

炮手迅速測算了距離,擺正了炮位。經過澳門海戰的洗禮,這些炮手已經可以輕易命中這些停泊着的固定靶。

“轟”“轟”李梟和李休的戰船幾乎同時開火,炮彈同時命中了一艘甲板上燒着火的戰船。

巨大的動能一下子就擊穿了厚實的船舷,炮彈在穿越了兩間船艙之後,發出了劇烈的爆炸。火焰一下子就從船體裡面燒起來,不過很遺憾,炮彈沒有打中彈藥庫。不然,現在這艘戰船已經像煙花一樣炸開。

出於奇怪的光線折射原理,李梟這邊可以藉着熊熊的火光看書。荷蘭人卻找不到海面上到底是哪裡射來炮彈!

棱堡上面的炮開始盲目開始射擊,偌大的海面散射出去,想擊中兩艘船概率非常低。

一顆炮彈擊中身旁只有十幾米的海面,激起一大股海水。盲射能射出這麼個水平,也算是運氣不差了。可惜,荷蘭人的炮彈不會爆炸。不然,木頭船吃上這麼一顆近失彈。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不用去管棱堡上的炮,集中火力先把這兩艘船打沉。”

兩艘荷蘭戰艦,不停的被炮彈命中。可以看到燃燒着的戰船上,不斷有渾身着火的人跳下海。炮彈一顆連着一顆的炸響,終於有一顆炮彈命中了彈藥庫。

“轟!”漆黑的天空,猛然亮了一下。李梟趕忙遮了一下眼睛,耀眼的光斑晃得眼睛一時之間啥也看不見。

身邊的海面上,不時有燃燒着的木板落下。這荷蘭船到底他孃的裝了多少火藥,爆炸下來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巨大的爆炸,甚至波及了旁邊的荷蘭戰船。散射出來的彈丸,把船舷打得千瘡百孔。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戰船,海水瘋狂往裡面涌。着火的戰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沉。

赤嵌城頭的火炮也響了起來,他們只能朝着爆炸一瞬間,映照出來的兩艘船影發炮。

可惜,戰船正在不斷航行。赤嵌城頭的火炮,紛紛落進了海里。

“可以派人登陸,把迫擊炮擡上去。朝着那些火炮打!”看到港裡的戰船開始下沉,李梟立刻命令靠岸。

必須趁着今天晚上,把位於山崖上的棱堡拿下。不然到了明天,自己仍然要受到兩面炮火的夾擊。

迫擊炮屬於曲射火炮,城頭上的前膛炮有射擊死角。迫擊炮可沒有,在城下迫擊炮可以打得那些荷蘭炮毫無還手之力。

得了李梟的命令,戰船迅速向碼頭靠過去。就在戰船靠近海港的時候,燃燒着的戰船已經滑向了海底。火焰滑進水裡,冒出嫋嫋青煙,發出“嘶”“嘶”的聲音。

戰船剛剛靠上碼頭,一排子彈鋪天蓋地的打了過來。黑暗中,棱堡上面的荷蘭兵已經開始下來支援碼頭。

船舷的木頭被打得碎屑橫飛,幾個正在拉帆的水手被擊中落下水。慘叫聲和落水的水花聲,聽在李梟的耳朵裡非常刺耳。

碼頭上的火焰,照亮了李梟的戰船。可李梟現在陷入了荷蘭人一樣的困境,火光照亮了李梟的戰船,可李梟現在卻看不清楚黑暗中的荷蘭人。

“放煙花!”李梟一聲吩咐,船頭甲板上立刻擺上一排排煙花。點燃了火繩,火花四濺之後一顆顆煙花升上天空。

爆起的煙花綻放出絢爛的光芒,天地間一下子變得亮起來。接着一剎那的光亮,迫擊炮手迅速測算了距離。

在報出一串射擊諸元之後,迫擊炮彈就砸了過去。

黑暗中不斷炸開橘黃色的火花,藉着火光可以看到荷蘭兵被炸飛的身影。只是一輪炮擊,排槍的聲音就稀落下來。第二輪炮擊過後,排槍就變得稀稀拉拉。

又一排煙花竄上了天空,碼頭再一次被照亮。

這一次炮擊過後,碼頭上算是徹底消停下來。碼頭上的大火仍舊在燃燒,只是多了一些仍舊在燃燒的屍體。

船靠上了碼頭,士兵們端着火銃紛紛下船。然後是迫擊炮手們扛着迫擊炮,在火銃手們的保護下也上了碼頭。

火槍手們對着棱堡上射擊,掩護迫擊炮手們建設炮陣地。黑暗中,雙方的準頭都不咋地。黑暗中對射的槍聲很響,卻不怎麼能聽到慘叫聲。

山頭的棱堡在懸崖盯上,可以鳥瞰整個海灣。上面的火炮,可以和赤嵌城的火炮形成交叉火力,必要的時候鎖死整片海域。

不過把棱堡建設在懸崖上,下面的碼頭就成了射擊死角。荷蘭人幹看着李梟登陸,卻一丁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是靠着火槍手向下射擊!

槍口的火光暴露了他們的位置,迫擊炮可沒射角的問題。炮手們就朝着槍口閃光的地方射!

不時有人被爆炸的氣浪掀飛,墜落到城下。慘叫聲帶着尾音兒,能響徹整個海灣。

炮擊只是持續了一會兒,城頭上就沒人敢往下打槍了。

李梟下了碼頭,正瞧見鄭芝源也下了碼頭。

“船上的紅毛鬼搞定了?”李梟沒想到,鄭芝源這麼快就搞定了整艘船。要知道,上面可有一百多荷蘭士兵。

“大人您這就不明白了,我們這些跑海的。只要佔了甲板,就算是佔了整艘船。現在我們已經把甲板上的荷蘭士兵都清理乾淨,剩下的都躲在甲板下面的船艙裡面。靠着火槍犀利抵抗,都成了甕中的老鼠,很快就會跑出來。”

“跑出來?”李梟有些不解,不明白爲什麼荷蘭兵們會自己跑出來。

“呵呵!在艙門口點燃一堆乾草,然後再把乾草淋溼。艙門一封,裡面的人不出來,就連出來的機會都沒了。”

我擦!還有這操作?這跟過去農村薰耗子差不多,耗子洞口用煙往裡面可勁兒的灌。洞裡的耗子不管藏得多深,都會被活活的薰出來。如果不逃出來,就會被活活嗆死在洞裡。

現在荷蘭人就是耗子,被活活悶在船艙裡面。

鄭芝源其實說得不對,艙門都被封了,他們還怎麼往外跑。李梟估計,這些傢伙用煙猛薰,明天早上就能下去收屍了。

看着順着甲板縫隙竄出來的縷縷青煙,李梟就撇嘴。原想着還能抓幾個戰俘,現在全完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弄的,這麼大的煙。嗆死是正常,嗆不死纔是僥倖。

城堡的大門被炸開,鄭芝源手下的百十名兇悍的海盜就衝了進去。

說到遠程火器,自然是荷蘭人比較厲害一點兒。可真要到了真刀真槍的搏擊,這些荷蘭兵哪裡是海面上常年打家劫舍海盜們的對手。

棱堡的城門,只堅持了五分鐘就被突破了。到處都是持刀追殺荷蘭兵的海盜,最後百十個荷蘭兵被堵進了內堡的閣樓上。居高臨下的往下射擊,打死了十幾個海盜。這纔算是是穩住了頹勢!

可還沒穩住多一會兒,腳下就有濃煙竄了上去。鄭芝源還是老辦法,大堆的乾草還有荷蘭人的柴火被集中起來。點燃了之後,猛的往上澆水。火算是撲滅了,可煙起來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荷蘭士兵們就扛不住了。打開窗戶往外透氣,可裡面有一百多人,窗戶就那幾扇。

李梟也壞,專門安排們瞄準窗戶。看到有人露出腦袋來,就是一槍。

很快,更加缺德的辦法就來了。

李虎帶着鄭森,從船上搬下來一捆捆煙花。對着窗戶就往裡面放!

聽着裡面炸響的煙花,和荷蘭人的鬼哭狼嚎的聲音。這倆傢伙笑得是前仰後合!

一大捆煙花發射完畢,閣樓上的煙比樓底下還大。整個閣樓上是濃煙滾滾,硝煙瀰漫之下,一個杆子挑着個白色的玩意兒伸了出來。

這應該是挑白旗投降,可你他孃的杆子上面掛個褲衩到底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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