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祭祀先人,結果上山的人足足有好幾百。而且各個面容肅穆,還有幾個專門從京城裡面趕來的禮官,前前後後的維持秩序。李梟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自己家裡的事情,這幫王八蛋攪合個啥。
本來哥兒幾個燒點元寶蠟燭,撒些紙錢的事情,現在搞成了清明大遊行。實際花銷嚴重超出預算,不是驢打滾,而是鯨魚打滾的程度。
“大帥,您需要……!”心裡想着要找這些敗家子算賬,扭頭就看到了罪魁禍首。
孫如遊帶着一臉諂媚的笑,和當年的那個禮賓司主官一模一樣。這場面,肯定就是這個王八蛋弄出來的。現在這貨是禮部尚書,禮部的大頭頭。
“墓前祭拜,我們兄弟幾個人就行。其他人都不準靠近墓園!”李梟纔不管什麼禮制,祭祖是自家的事情,來些不相干的人。看這幫人悲痛欲絕的模樣,估計到時候在墓前哭昏過去的應該不止一個兩個。
難怪官場腐敗跟演藝圈兒大多有聯繫,實際上官員們個頂個都是超一流演員,演技那是槓槓的。假設有一天不當官兒,去當戲子肯定能拿大獎。
李梟記得某位三流演員,去競選總統還獲得了成功。可見,演員與政客都需要精湛的演技。今天跟上山的這幫人,難說就有幾個超一流影帝級人物。
孫如遊還想說什麼,可看到李梟狼一樣的眼神兒,立刻把話嚥了回去。這下完蛋了,拍馬屁愣是給拍到馬蹄子上。這位爺,還是和十年前一樣難侍候。
“諾!”孫如遊應了一聲諾,立刻去着手更改祭奠儀式。
能進墓園的都是李家自己人,李梟扛着吃手手的李麟走在最前面。李休吊着膀子跟在後面,再後面就是領着虎妞兒的李虎。李浩和李玉跟在最後,一路上叨叨個不停,也不知道說些啥。
“二哥!二哥!鄭家姐姐跟了上來,山路難走你也不去攙扶一下。”小玉越過李虎,鑽到李休的身邊。
“去!去!去!小丫頭片子,一邊兒!”李休攆蒼蠅一樣的攆小玉。
“呦!二哥,你怎麼臉紅了?”小玉一手拿着辮子,逗弄李休的腮幫子。
“死丫頭,再跟二哥沒大沒小的,看我不揍你。”
“小玉啊!你二哥常年在海上飄着,這臉早讓海風吹黑了,我怎麼沒看出紅來。”李虎盯着李休的臉研究。
“三哥,二哥也不黑。我就看他臉紅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也是人之常情,是吧!二哥!”李浩跟在最後面。
李休不說話,他現在很想把這哥兒幾個掐死。
鄭芝龍和李梟提過親之後,立刻派人把大閨女從福建接到了長興島。美其名曰,照顧陪同李梟祭祖的鄭森。鄭森是李梟的學生,老師祭祖他自然有資格跟隨。今天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鄭家大娘子居然也跟着來了。
這位鄭家大娘子,今年剛剛十七歲。生得花容月貌,那真是紅蘿蔔的胳膊,白蘿蔔的腿,櫻桃小口一點點。臉被薄紗罩着看不清楚,可露在外面那對大大的眼睛,裡面好像是含着一包水,似乎隨時都會流出來。這雙眼睛,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美目倩兮。
鄭家大娘子跟在鄭森的身後,被李浩和李虎賊兮兮的眼睛看過來,害羞的扭過臉去,不但臉紅了,那股胭脂色一直沿着脖頸蔓延到白沙衣下……
“二哥,你看鄭家大娘子在看你吶。”小玉抓住李休結實的胳膊,當着搖錢樹一樣的晃。
順着小玉青蔥一樣的手指看過去,正巧鄭家大娘子擡頭。四目相對,閃電一樣挪開。李休不小心一腳踢在臺階上差點兒摔倒!
“二哥!你這是怎麼了?鄭家大娘子美貌,你也不至於這個樣子。我跟你說二哥,這女人……!”
“三哥,你可別把二哥教壞了。二哥可是本分人,你以爲他跟你一樣兒?沒事兒就到妓館裡面瞎混!”李浩把手裡的一包元寶蠟燭塞給熊賜履,竄到李虎身邊拉着虎妞。
“老四,你小子出息了。我可聽說,你小子沒事在錦州沒少去妓館裡面玩耍。只是光耍樂,不叫姑娘是個怎麼回事兒?難道說,你小子在海上待這兩年,身子出了毛病?”李虎滿臉跑眉毛的擠眉弄眼,這副尊榮除了猥瑣,還他孃的是猥瑣。
“胡說!”李浩立刻像是炸了毛的貓,跳起來老高。那次他去妓館就是好奇,看過了歌舞之後,還沒來得及辦正事兒,結果忽然拉了肚子。
告別處男計劃自然告吹!那個天殺的老鴇子,居然把這事情說出去。李浩現在就想肋生雙翅飛去錦州,把那老鴇子掐死。
“老四!如果真有什麼,可得請李先生好好看看,你還小,留下病根可不好。”悶葫蘆一樣的李休忽然說話。不愛說話的人一般不懟人,不過若是他開口懟人,那一定就能把你懟得嘔血三升。剛剛李浩幹了壞事,不肯吃虧的李休自然要報復。
李梟也回過頭,看着哥幾個在鬧騰。騎在李梟腦袋上的李麟,抓着老爹的頭髮。指着一羣不着調的叔叔姑姑們,“啊!”“啊!”的大叫,氣勢十足!
臉立刻漲的通紅,再茫然的看看四周那些猥瑣的面孔,李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的襠部,小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李休看他襠部一下,就嘆一口氣,李梟走過來在他的肩膀拍了兩下似乎在安慰他,場面溫馨。
李浩不認爲這些人都在關心他的身體,估計這會這幾個人的**都笑開了花,從這一刻起,他知道自己翩翩君子從不好色的名頭毀了。
“我不是,我不是!”李浩有些氣急敗壞。可強悍的哥哥們已經散開,面前露出漢白玉欄杆圍着的墳堆!
這時候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面咽。委屈的李浩劈手從熊賜履手裡奪過一麻袋元寶蠟燭,和小玉一起擺放祭祀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