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車停下來,顧阮也下了車。
前面站了一排軍姿颯爽的兵,在烈日上升到頭頂時,照射在他們的身上,讓人心情都能振奮,至少顧阮有這樣的感覺。
顧阮走着軍步到他們的面前,他們的面前放着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面有面前這些精英的資料,是每個部隊特選過來的精英,資料都是非常詳細。
每個精英都有自己覺得特別驕傲的地方,能站在這裡自然也是抱着特別大的抱負過來的。
顧阮直徑的從這些人中走過,站在了桌子面前,拿起了前面的這些人的資料,正在跟旁邊的劉星然討論着什麼。
而顧阮的出現並且坐在了教官的位置上,還在悠然自得的拿着他們的資料在看着,在場的所有人都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們深刻明白的一點,他們的教官也許是一個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
他們一羣大男人,竟然要被一個女人指揮,這自然是讓很多人都覺得自尊心受到打擊的地方。
只是大部分人是敢怒不敢言,緊握着軍槍保持着筆直的軍姿,在烈日的照射下,額頭上已經溢出了汗水來。
顧阮跟劉星然依舊在討論着,這個時候有一聲鏗鏘有力的音量從隊伍中傳出來,“報告。”
“說。”顧阮頭也不擡的回答。
“我們的教官在那裡。”那個聲音依舊鏗鏘有力,並且夾雜着不滿,跟對顧阮或直白的侮辱的語氣。
劉星然感覺到氣氛不對了,想要站起了阻止那個兵人的不不屑語氣,顧阮伸手拍了拍他,示意他不用起來。
那個兵人侮辱的語氣顯然已經是引起了顧阮的注意,她緩緩的擡起頭,眸子落在了那個對他提出不滿的精英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揚,以一種很平和的語氣回答:“你面前的就是教官。”
她剛剛雖然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所有的資料,卻已經把這裡所有人都記在了腦海裡,她有超強的記憶力,這也是當年她被選中特種兵的其中一個原因。
那個對顧阮態度無禮的兵叫許巍亞,來自空軍特戰部隊,拿過好幾個優秀獎,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兵。
只是這樣優秀的兵,卻連最簡單的尊重別人的素質都沒有。
當着所有人的面來問她教官是誰,明擺着的事,卻非要這樣直白的被打臉的話,那她便好好的打打他的臉。
許巍亞不死心,昂首挺胸,繼續的大着嗓門,話語嘲諷的說道:“難道說,是因爲我們的成績不好,是因爲我們是一羣女人嗎?”
在場所有的人都是精挑細選過來的,然而,這麼多的八尺男兒卻要被這樣一個女人訓練,這簡直是侮辱至極了。
許巍亞當然是不服氣了,他在空軍特戰部隊的時候,成績多麼的顯赫,多麼的傲人,可是整個空軍部隊排名第一,被保送過來的。
他過來可不是爲了讓一個女人教訓的,這樣他寧可回到空軍部隊去。
劉星然冷汗都冒了出來,朝着顧阮看了一眼,顧阮也回頭跟他對視了一眼,雖然臉上還一直保持着不失禮貌性的微笑,但是他看到她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了。
這裡所有人或許都沒有聽說過顧阮,可他卻聽說過……
一個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女魔頭,這次的國際案件凌幕城,若不是顧少校根本不可能這樣輕易的完結。
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竟然還敢有人頂撞她?
這不是簡直找死嗎?
顧阮緩緩的收回視線,放下了手中的那些人的資料,站了起來,緩步的朝着那個叫許巍亞的兵走過去,腳步輕盈,嘴角卻依舊掛着禮貌性的微笑。
站在許巍亞的面前,顧阮幾乎要比他矮半個頭的身高,這樣會讓顧阮顯得特別的嬌小,好似許巍亞隨便的一隻手就能將她傷害了。
顧阮不緊不慢,緩緩的仰起了頭,讓自己的視線跟許巍亞的視線保持一定的水平距離。
儘管,他們在個頭上有區別,許巍亞也在身高上佔了優勢,可是,要是論及氣勢上,許巍亞卻並沒有超越顧阮半分。
顧阮嘴角雖然一直掛着淺淺的微笑,但那種壓迫人的氣勢卻一點點的從她的身上溢出,朝着許巍亞以及他身後的那些兵蔓延。
“你什麼意思?”顧阮學着許巍亞的明知故問,卻聽不出來她的語氣裡是惱怒的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情緒。
她的聲音聽起來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頭皮會發麻。
許巍亞有那麼一秒被顧阮這樣的氣勢給鎮壓住了,暗暗的有些倒吸一口涼氣,很快又恢復了高傲不屑的態度,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來自各個野戰區,各個偵察分隊,我們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精英悍將,都是通過特殊的選拔才能過來的,可難道說在雷區這裡,我們是女人嗎?爲什麼要派一個女人來訓練我們?”
又是更加直接的侮辱的詞語,而在場卻只有顧阮一個女人,自然也只有侮辱她一個人。
旁邊的劉星然就快要坐不住了,這個許巍亞真的是想要找死嗎?
顧阮臉上的表情依舊分毫不變,甚至嘴角還掛着剛剛淺淺的微笑,“你這是在歧視女人?或者,只是歧視我一個女人?”頓了一下,淡淡的又說:“請你正確的使用女性這個詞,否則,你會爲自己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她從進入部隊就被歧視,如今就算付出了努力也依舊被歧視,這並不代表她能接受。
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讓許巍亞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不明白,顧阮怎麼能從頭到尾的保持淺淺的微笑,根本看不出來她的情緒是什麼。
生氣?惱怒?又或許根本無所謂?
許巍亞看不懂,可也正因爲顧阮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引起了他更大的不滿,“難道我用的不正確嗎?你難道不是一個女人嗎?你又是憑什麼能來到這裡當我們的教官,不管你是因爲什麼什麼背景來到這裡當我們的教官,我們都不想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