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顯然看到剛剛還怒形於臉上的慕暖晴,這會竟然露出得意的笑眼,嘴角一側噙了抹冷笑,“梓陸,你怎麼來的這麼慢,再慢點的話,到嘴的鴨子就得飛走了。”
慕安安心頭一驚,急急的回頭看去。
嚴梓陸雙手插着兜,腳步輕快的朝着她們走近了。
不管什麼時候看着慕安安的一雙眼,都充滿了貪婪,充滿了色彩。
嚴梓陸向來是記仇的,唐訣對他在商場上的“趕盡殺絕”,讓他顏面盡失,現在怎麼也得討點‘好處’回來。
好好的羞辱唐訣,可是他現在覺得最有意思的事。
再者,慕安安這個女人不止會是很好的“牀伴”,又是一個能刺激唐訣的很好的棋子……何樂而不爲?
慕安安看嚴梓陸覺得眼熟,腦海閃過關於他的畫面後,訝異開口:“是你?”
見過有兩次……
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慕安安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一步,卻被慕暖晴緊緊的扯着。
“梓陸,既然你都來了,我就把她交給你了。”慕暖晴勾脣,眼裡全是裹不住的貪婪,問,“你不會忘了給我的好處吧?”
嚴梓陸邪魅的掐了慕暖晴的臉一下,拿出了一張支票,塞到她的衣服裡,“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
“呵呵,那我就先走了……”慕暖晴撇了慕安安一眼,魅惑一笑,“好好享受你們之間的親密無間……”
慕安安不管什麼時候都比她幸運的,即使面對不願意的事,不願意的男人……竟然都是像嚴梓陸這樣的高富帥……
相比於她來說,她……還真是夠倒黴的。
那一次被“無賴”過後,她的世界就骯髒的再也乾淨不起來。
那麼,也該讓慕安安好好感受一下她的掙扎,生不如死。
拿了支票後,慕暖晴準備離開了。
慕安安掙扎着想要跟着離開,卻被嚴梓陸緊緊的扯着,突然氣息一冷,沉沉的對慕暖晴的背影說:“暖晴,你真的要……這樣做?”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不得不說,在機場遇到慕暖晴的時候,心裡是有一股暖流從心裡流竄而過的。
她們是“不和”很多年的親人,因爲“不和”,卻彼此熟悉。
然而,她現在又被出賣了……
是她太小看慕暖晴了,還是自己還在童話世界裡出不來?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光明過,她對誰還能產生期許?
慕暖晴頓住了腳步,偏頭,餘光微微落在慕安安的身上,嘲諷的勾起冷脣,“你不會對我還心存期盼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重重的打在慕安安的心上。
她掩下眸子,自嘲的笑着,她還能對誰心存期盼?
又對誰心存過期盼?
呵呵。
慕暖晴一點也不同情慕安安,繼續嘲諷的說道:“像你這種擁有了全世界的女人,怎麼能對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心存期盼?”停頓了一下,又說:“你的幸運之神已經沒有了,你不知道?”
慕安安嚴峻的臉上,突然黯然銷魂,“幸運之神?呵呵……擁有全世界……”
如果她真的擁有全世界,又怎麼會失去安晏,又怎麼會如現在一般走投無路……
這難道就是她的幸運?
慕暖晴一怔,不解的看着慕安安,覺得她……很奇怪。
嚴梓陸卻沒有了耐心,拉着慕安安推上了車。
外國就這一點不好,不管走到哪裡,人都太少了……
少到連呼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
古堡,斯圖亞特王室。
唐訣如約的去了古堡,上次酒會到現在也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沒有回來了。
古堡依舊是給人一種壓人的氣息,好似一踏進就會給人一種死無葬身之地的感覺。
唐訣換了一輛車,還是由莫少天開。
他們之間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那樣。
他們進來了。
赫特伯爵在花園等着……
周圍沒有什麼人人,是喬治領着唐訣過去的,莫少天在花園外等着……
赫特伯爵即使只是背對着唐訣,給人的感覺卻也是難以靠近。
唐訣由始至終都很安靜,因爲他知道任何心思在赫特伯爵面前……都透明的毫無保留。
不如……以靜制動會更好些。
時間走過一分鐘,赫特伯爵緩緩的轉身,“你來了……”
清冷的聲音,讓空氣都凝結了一般,會讓人感覺到窒息。
“嗯,許久沒來看你,我很抱歉……”唐訣收起身上的刺,看起來溫順許多。
爲了給慕安安爭取時間回灃城,任何可以妥協的事,他都會去妥協……
只要搭上那一班回灃城的飛機,只要等來江暮卿得一通電話後,他也就沒有顧及了。
“這次回來……決定留下了?”赫特伯爵直截了當的說。
唐訣掩了下慕安安眸,冷峻如雕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我的心從來都是在伯爵這邊,從未想過要離開……”
他何時也學會陰奉陽違?
這還真不是他唐訣……
“哦?”赫特伯爵微微的挑眉,“看來你是想通了……”
用情太深更能成爲一枚棋子。
Gavin,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既然你已經有這個覺悟,那麼……也該讓我看看你的衷心了不是?”赫特伯爵脣角微勾,提起的弧度給人一種墜入深淵的感覺。
唐訣墨瞳暗暗深了深,冷峻如雕的臉上,瞬間籠罩了一層陰霾,卻又被掩飾的很好,“是,我又怎麼會讓伯爵失望……”
一刻也不容置疑的是那一瓶禁藥,現在竟然就想要他服下。
這果然是赫特伯爵的手段,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只要被他選中的人,從來都不可能逃離他的掌心。
玩弄別人的人生,就是他這輩子覺得最有意思的事了。
不過在唐訣的計劃裡,服禁藥只是最壞的打算。
赫特伯爵在等待他的“決心”,刻不容緩。
此刻,爲了給慕安安拖延時間,爲了等到江暮卿的電話……
唐訣拿出了蘇倩雲給的禁藥,一瓶透明的液體,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卻是……會讓人墜入深淵。
赫特伯爵眸色沉了一下,“你應該很清楚我對你的栽培,你又怎麼能因爲一個女人就拋棄這最高榮耀?”
唐訣握緊了那一瓶透明的禁藥,不回以任何言語。
他依舊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