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志雲真的被衝昏了頭了,該說的,不該的說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他真的被逼急了!
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尊嚴,凌幕城也不例外。
凌幕城竟然可以這樣的羞辱他,還是拿着自尊在羞辱他。
他根本不知道凌幕城會不會放過他,如果結果還是會死……那就扯破臉吧,反正什麼也不用去顧及了。
那滔滔不絕的,沒有斷過的話語,明顯的讓凌幕城的臉上露出了不爽的氣息,菱角分明的俊顏透着一絲殺氣,幽幽的開口:“你是真的想找死?”
輕咦的聲音透着無形的壓力,慕志雲還是被嚇的不由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暗暗吞嚥了下,凌幕城的話裡意思很明顯。
如果他再繼續的說下去的話,結果真的會很慘。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理智了,嘴巴嚷嚷着又繼續咆哮的說:“不用嚇我,我一點也不怕你。”停頓了一下,又更加犀利的說:“楊月茹就是被我上過的女人,安安就是我的女兒,這個事實你改變不了。”頓了一下,又看了楊月茹一眼,說道:“我跟安安的親子鑑定,早在二十年前就做了,現在還需要做什麼親子鑑定?我前陣子受傷住院,還是安安給我輸的血,我們倆若不是父女的話,她又怎麼能給我輸血?”
慕志雲很自信的說出這些話,也很堅定,沒有一點的逾越。
因爲,親子鑑定是真的在二十年前就做過了,那個時候就懷疑了跟安安還有安晏之間的關係,在安晏出生後就分別跟兩個人做了親子鑑定。
結果顯示,安安是他的女兒,而安晏不是。
或許,當時的醫學沒有現在的發達,會有些許的偏差。
那麼前陣子呢,他受傷住院需要用血的時候,不也是安安給他輸的血嗎?
難道不用匹配過就可以把她的血輸給她嗎?
這根本不可能的事。
凌幕城現在做親自堅定,根本就是癡人做夢的事。
凌幕城毀了他自尊,他也要去毀掉凌幕城的自尊。
慕志雲的口無遮攔,讓江暮卿跟楊月茹都吃驚,都臉色大變。
他們緊緊的盯着慕志雲看,都爲他感到惋惜。
慕志雲應該閉上嘴巴,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問,或許,到最後還能保住一條命。
可如今,卻這樣不顧一切!
哎!
整個空間變得壓抑了起來,也變得沉悶了起來,那給人壓迫的氣息,正在一點點的把房間裡的人給侵蝕了。
凌幕城的目光漸漸變的幽深起來,深的好像不見底一般,緩緩說道:“找死!”
僅僅兩個字,透着比海風還要森冷的寒氣,嗜血的氣息在慕志雲的周邊蔓延開來。
慕志雲說的太認真跟堅定了,好似,事情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安安是他慕志雲的女兒。
現在做親子鑑定,是就是在譁衆取寵,而他被當成小丑那樣耍。
慕志雲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演痕跡。
如果慕志雲沒有說謊,那麼就是阿茹在說謊。
阿茹在說謊……是爲了什麼?明知道結果,還要說謊,那麼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了時間,對岸的顧晉廷就會想辦法找到炸彈,就會救他們!
阿茹,你是不是從一開始說安安是我的女兒,其實就是爲了這個打算?
你什麼時候變得‘老奸巨猾’了?
你變得讓我覺得陌生……
凌幕城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冷冽了,帶着一種嗜血的冷,像是一個無盡的深淵,又像是一個黑洞,讓周邊的人都淪陷在其中,根本沒得自救了。
他討厭被騙,更討厭被人當做小丑那樣耍着玩。
這些他都很討厭。
一切都應該在他的掌控中才是,不應該在他的掌控之外。
這樣的凌幕城分明是會讓人感覺到明顯的害怕。
慕志雲的身子打着顫兒,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恐懼,他本能的微微向後退了一下。
可畢竟身上是受傷了,怎麼也是逃不開來的。
“我不怕你。”慕志雲嘴硬的說。
“哦?”凌幕城邪氣的勾了一側的嘴角,幽幽說道:“大不了一死……你肯定是這樣想的,嗯?”
“不是!”慕志雲有些慌張的反駁:“大不了同歸於盡……”
想要學着凌幕城威脅的語氣,想要學着他無所畏懼的模樣,偏偏,連凌幕城的一半勇氣都沒有。
從說話開始,整個就慫掉了。
“同歸於盡?”輕咦的聲音帶着訕笑,凌幕城墨瞳變的幽暗,“你可真是看得起你自己,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同歸於盡!”
說罷,從身上抽出了手槍,只是慵懶的玩弄着手槍。
他的身上隨時都帶着槍,又或者是匕首。
對於他來說,時時刻刻都是在防備着周圍的人。
即使是睡覺,他也都是槍不離身。
慕志雲咬了下脣,知道凌幕城的下一瞬,有可能就一槍崩了自己的腦袋開花。
他覺得瞬間又離死亡很近了。
還是要裝腔作勢的問道:“你……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就算是殺了我,你……你也改變不了被戴綠帽的結果。”停頓了一下,又說:“阿茹一點也不喜歡你,她給你戴了一頂很高的綠帽,現在你這是要惱羞成怒的殺了我,代表你也承認了被戴了綠帽。”
凌幕城緩緩站起來,走到慕志雲的面前,他先是輕倪了一眼神情掙扎的慕志雲,又看向楊月茹,他看着她眼底那微微閃爍的擔心,心絃被輕輕撥動了下。
她的表情都是很直接的表露在臉上的,不會有一絲的隱瞞。
她的眼神都是這樣的……
凌幕城微微蹙了下眉,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情緒,然後邪魅的勾了勾脣角,“阿茹,你騙了我。”停頓了一下,又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始終還是騙了我,從未對我有過真心,是嗎?”
楊月茹眼底那猛然間的震驚落入凌幕城深邃的眸底,他目光幽暗的微揚了脣角,沉沉說道:“你做這麼多,只是爲了想要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