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昊猛然看向唐訣,突然有些看不懂他。
妍晞想要留在訣少身邊,難道,訣少不想她留在自己身邊嗎?
邢昊猛然蹙眉,彷彿覺得,從開始,所有人就錯了……
訣少對駱妍晞的感情,也許,不是他們所看到後猜測的那樣。
“那凌雪小姐的飯局……”邢昊問道。
“告訴她,我等下過去接她。”唐訣說着,已然去了辦公桌那邊兒。
邢昊點點頭,“好。”頓了下,“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嗯。”唐訣淡漠的應了聲,拿過文件已經開始審批。
……
“啊啊啊!”慕安安站在天台上低聲吼着,“江暮卿,你這個混蛋!”
慕安安攥着手,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眼睛裡迸射出憤怒的光芒。
一個手術出來,所有人看她的視線都不同了……說什麼的都有!
什麼她其實是江暮卿玩玩的女人,什麼在學校的時候就被包養了,甚至,她來康德,就是被江暮卿睡出來的!
女人天生八卦的能力,真的再次刷新了慕安安的認知。
“要不要喝杯咖啡?”方希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
慕安安看到她,耷拉了肩膀,在一旁小臺子上坐下後,接過咖啡。
“你還好嗎?”方希問道。
慕安安垂着眼簾看着手裡的咖啡,沉嘆一聲,“還好,”她偏頭看向方希,“別人的嘴我也管不住。”
方希靜靜的看着慕安安,漸漸的,有些疑惑起來,“安安,你到底是什麼構造的?”
“嗯?”慕安安沒有明白。
方希收回視線看向前方,“沒有人能被說的這麼難聽後,還能和你一樣……”
慕安安笑了笑,“當你被說多了又無力的時候,也就無所謂了。”
方希看向慕安安,見她聳了聳肩。
“我家的情況有些不一樣,媽媽在我還小的時候就消失了……”慕安安平靜開口,“弟弟有自閉症,爸爸娶了個帶着女兒的後媽。”
慕安安嘴角扯了下,看向方希,“媽媽突然消失,加上後來的這些,你認爲,我從小還能平靜的生活嗎?”
被人說媽媽和野男人跑了,弟弟是和別人偷生的,所以造孽的得了自閉症……然後爸爸出軌和別的女人生了慕暖晴。
嗯,這些都是她小時候需要承受的。
方希沒有想到慕安安這樣平靜的給她說着這些,心裡有些感觸。
“希希,我有自己很喜歡的男人,可那個人,不是江暮卿。”慕安安的聲音依舊平靜,“我給你解釋,是因爲我想和你做朋友。不和別人解釋,是因爲那些人,不值得我去認真以待。”
方希靜靜地和慕安安對視着,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抱住了慕安安。
“不管結果如何,我們是朋友!”
在首府大,那個壓力大過高中時期的學府,方希每天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學習上……
她沒有朋友,獨來獨往……她也不需要朋友。
可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她的青春錯過了太多東西……比如,友情。
慕安安和方希回了心胸肺科後,慕安安被通知晚上值小夜。
慕安安給唐訣發信息想說一聲,還沒有發出去,突然莫名的想要聽聽他的聲音,嘴角不由的噙了笑的撥了電話。
“嗯?”唐訣輕咦一聲。
“你在幹嘛?”
唐訣放下簽字筆,緩緩靠在椅子上,“查崗?”
“嗯!”慕安安挑眉了下,“那你讓不讓查?”
唐訣薄脣邊兒溢出一抹淺淺的笑,那樣的笑透着不自知的柔和,“慕安安,你有權利?”
“所以我在問你讓不讓啊!”慕安安聲音透着好心情下的嬌俏。
唐訣墨瞳漸深,最深處,更是幻化着許多情緒絞成了一團,讓一向冷靜的他,都無法去理清楚。
“怎麼?”唐訣不答反問。
慕安安撇嘴了下,情緒突然有些悻悻然起來,“我今天要值小夜班。”
“嗯。”唐訣淡漠的應了聲。
又是‘嗯’!
慕安安的好心情一下子沒有了,氣惱的說了一句‘我掛了’後,不等唐訣說話,徑自掛了電話。
唐訣聽着手機裡‘嘟嘟嘟’的聲音,眸光微眯了下,發現自己不但不生氣,竟然還有點兒開心。
唐訣處理好事情後,去接了凌雪。
“我以爲你會先去接她。”凌雪上車後說道。
“晚上有個賭局,你陪我過去。”唐訣在筆記本電腦上的視線不擡,淡漠開口。
凌雪應了聲,乖巧的不打擾唐訣工作。
到了帝豪大酒店後,唐訣淡漠的闔起電腦放到一旁,和凌雪一同下了車。
“訣少,等您的場已經開了。”賭場經理親自帶了唐訣過去。
進了專屬場,唐訣就看到之前“幫”了慕安安的男人,正在給一個小女孩兒喂布丁,見到他來,只是淡漠的睨了眼,繼續喂着小女孩。
“小叔,朵朵自己吃,你的客人到了哦。”朵朵眨巴着眼簾,十分的乖巧。
“不着急。”男人淡淡開口,繼續喂着小女孩。
唐訣薄脣邊兒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那樣的笑僵在嘴角,不曾蔓延分毫。
凌雪擰眉,唐訣唐家的身份雖然沒有公開,可到底也是爵風的總裁,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輕視他。
唐訣到沒有凌雪的氣憤,只是徑自去了賭桌的一邊坐下。
修長的手指輕輕在綠色細絨布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唐訣的耐性一向很好。
過了大約四五分鐘後,朵朵的布丁吃完,男人和她細語了幾句後,才起身去了唐訣的對面。
兩個男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彼此看着,別人明明看着風淡雲輕,可偏偏,感受到了彼此間那隱隱溢出的,同樣睥睨霸道的氣息。
“沒有想到……”男人緩緩開口,“訣少會爲了一個女人來應約。”
凌雪的臉色微變了下,這個男人知道唐訣的身份?
如果知道,還能那樣輕視,這個人到底是誰?
唐訣淡漠如斯,“我的女人,自然我是要操心的。”
“你的女人?”男人喃了下,“可你的女人,我卻連着兩天救了兩次……”
凌雪擰眉,不知道他們說的人是不是駱妍晞。
下意識的,她看向唐訣……
只見唐訣俊臉微微布了陰霾,薄脣輕啓的緩緩開口:“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