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真的覺得知足了。
唐訣的精心準備,給了她最大的幸福感。
在他這麼貼心的準備下,這個生日過得很有意義,唐訣這個人,不是隨隨便便的,而是她想要去愛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
兩個相視很久,深情很久。
直至旁邊回來的慕悠悠,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咳咳。”
這纔打斷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深情。
慕悠悠不好意思的說:“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慕安安搖搖頭,“沒有。”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去了那裡?阿焱走了嗎?”
“嗯。”慕悠悠點點頭,“我也差不多準備好走了。”
“晚上不在這裡住一晚嗎?”慕安安問道。
“不用了。”慕悠悠說:“我……”
她正想着要怎麼給慕安安找個藉口,總不能說是跟龍少焱約好了。
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事,說出來了,總是會讓人誤會的。
“安安,你什麼時候也變成管家婆了。”唐訣插了一記嘴,適時的打斷了慕安安跟慕悠悠之間的對話。
慕安安不解的一會,很快反應過來,解釋的說道:“我不是想要管,我只是擔心悠悠而已,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家的,總是不太安全的。”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一個人呢?”唐訣反問的說道。
慕安安愕然了一下,回想到剛剛慕悠悠跟龍少焱之間很微妙的感覺,頓時是反應了過來,“看來是我太不識趣了。”頓了一下,拉着慕悠悠的手,輕怕了一下手背,“只要是你喜歡的,姐姐都支持。”
慕悠悠臉頓時紅暈了一圈,“姐姐,你說什麼呢。”暗了一下眸色,“我現在已經很好了,付出了真心,也收回了真心,上帝對我挺好,就是當初……愧對於我們的母親。”
今天是她們的生日,也是當年楊月茹生下她們的苦難日。
慕悠悠到現在還記者一年前,在最後一次見楊月茹時,她不顧一切的言語傷害。
現在想起來,卻是心裡最大的遺憾了。
同樣,在慕安安的心裡亦是有着遺憾,這樣的遺憾卻沒有慕悠悠的濃重。
她對楊月茹的誤解早已經消散了,一年前的事,也早已經知道了真相。
“不必覺得愧對於母親,她只是做了自己的選擇,並不會因爲你的任何言語而有所改變。”慕安安輕揚了一下嘴角,“或許,那個時候的她才真正感覺到最幸福的時刻。”
能被愛着,能陪伴在愛人的身邊,這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這樣釋懷的心,還是在半年前,被接到英國去接受治療的蘇倩雲。
慕安安去看望她的時候,蘇倩雲已經恢復了一半,身體已經能動,也已經能開口說話。
除了還需要坐輪椅外,其他基本是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慕安安看到蘇倩雲的第一眼,便是愧疚的開口說:“對不起。”
除了這一句話,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蘇倩雲會變成這樣,是她的親生父親所爲,而她是凌幕城的女兒,便有責任去承擔起這一份責任。
即使,這一份責任跟慕安安沒有一點關係,她也想要替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凌幕城贖罪。
蘇倩雲拉着慕安安的手,緊緊的拉着,緊閉着的嘴巴,眼淚一下子滑落下來,“你沒有對不起我,阿城跟阿茹也沒有對不起我。”
“不,他們對不起你。”慕安安咬緊牙齦說道,她也一直在隱忍着眼淚,低着頭,“是他們對不起你。”
如果不是凌幕城這樣傷害蘇倩雲的話,她又怎麼能變成這樣半殘的模樣。
“安安,不要再這樣說了。”蘇倩雲亦是哽咽的說道:“當年,如果不是我們先傷害了你的父親的話,他不會變得這麼冷漠,也不會變得這麼殘忍。”
慕安安不解的看着蘇倩雲,“我不懂?”
“當年的事,阿茹跟阿城的事,如今也只有我最瞭解真相。”蘇倩雲說道:“我本不想把這些事告訴你,可是,阿訣說,這是你心裡一直惦記着的事,如果你不能釋懷,你會一直惦記着。”
慕安安眨巴着眼睛,滿眼的不解,想要解釋,“我只是……”暗下眸色,“我只是心疼我的母親,心疼她被他帶離了這個世界。”
“你怎麼這樣認爲?”蘇倩雲問道。
“難道不是嗎?”慕安安苦澀的勾起脣角,“他爲了殺了我們所有人,若不是我的母親去祈求,他怎麼可能原因放了我們?”
“你誤會了。”蘇倩雲一口就反駁了,“你真的誤會了他們。”
“誤會?”慕安安更加不解了。
“你是以爲,你的父親帶走了你的母親?”蘇倩雲問道。
慕安安一怔,並沒有直接的回答。
蘇倩雲繼續的說道:“阿茹她並不是被你的父親強迫的,而她……”回想到當時,人工島被毀掉的最後一刻,只有她是清醒的,也只有她清晰的聽到,阿茹是自己選擇要陪伴凌幕城,陪着他留在人工島,陪着他最後時刻。
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被感動震撼的一顆心,是爲了楊月茹跟凌幕城之間的愛情。
即使過去了二十幾年了,他們彼此的心裡都是深愛着彼此的。
“你母親是心甘情願的追隨着你的父親,從未有過任何逼迫。”蘇倩雲堅定的說道,眼裡一直閃爍着淚花,“你的母親深愛着你的父親,而你的父親對你的母親亦是如此,他爲了不讓世人知道你跟他之間的關係,不想讓世人知道你是殺人犯的女兒,他寧願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凌幕城是殘忍的殺人犯,這誰也無法去正名。
可是,他對慕安安跟慕悠悠的父愛,卻也是偉大的,讓人感動的。
蘇倩雲真的被凌幕城震撼了。
慕安安震驚了,真的爲了蘇倩雲說的話震驚了。
凌幕城爲了不讓世人知道她跟他的父女關係,寧願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這是真的嗎?
慕安安覺得很是不可置信,好像是在聽一件極爲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一口就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