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手上報告還不滿足,狂諦又陸陸續續看了幾處精彩地方,終於放下了手上報告,一杯茶正好放在了他身邊。
“王,很高興呢。”寵妃柔柔對狂諦說。她能夠呆在狂諦身邊這麼多年,就是她對狂諦有些瞭解,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進進退退都把握很好,才能在這爭奇鬥豔王宮中佔據寵妃位置,得到這位喜新厭舊狂王長久寵愛。
從方纔傳訊之人大聲吼叫中,她已經知道王手上消息是來自顯,跟在王身邊多年,她自然也知道王對顯,應該說是對那位顯王異樣關注,總是收集着顯情報,可是以往很多次,從未見過王浮現方纔那樣多變表情和現在喜悅,那很多次過去,王看過顯報告之後有着是失望。
“那個男人一點都沒有變啊。”狂諦心情很好,從這份報告上他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個讓心驚不已,卻無法不讚嘆少年,讓他有了進取衝動,想要與之戰鬥少年,不,現在已經不是少年了。
狂王寵妃掩着袖子輕笑。
“怎麼了?”狂王問道。
“王方纔樣子就像在思慕心上人一樣,妾身嫉妒死了。”作爲寵妃自然有着些特權,比如現在這樣和王說着玩笑話,又恰到好處不惹怒王底線。
狂諦楞了一下,然後摸着自己下巴,“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顯王還真是我心上人呢。”
寵妃笑容一僵,然後聽到王繼續說,“在我心裡顯王是我唯一在意對手,真很想見到他,認識他,瞭解他,然後戰勝他。”從第一次聽到少年顯王故事時就是這麼想着,就算顯王沉寂了這麼多年,這個想法也沒有改變過。那是他第一次有種衝動,迫切不想輸給某人,所以才坐在了王位置上,這樣纔有資格和那個人戰鬥。
“那臣妾真是萬分慶幸那位顯王是個男子。”寵妃意識到王玩笑,配合着說道。
“哈哈哈哈。”狂諦大笑,如果顯王是女人反而可惜了,那樣一個對手是女人真可惜了。
“什麼事讓王這麼開心啊。”一個含糊聲音在門口響起,來者沒有經過通報,就這麼走進了殿內。“在門外就聽到王笑聲了。”
“欒,你來了。”對於來者放肆行爲,狂諦不以爲忤。就連王寵妃也沒有什麼意外。
這個叫欒男子,是狂諦非常信賴得力助手,位列戮最高位宰相,出生於榮耀貴族,卻一點都沒有榮耀貴族風度,反而和王一樣隨性不羈。
凌亂深藍色近乎黑色頭髮,隨意用髮帶綁住,讓髮帶根本無法發揮它功用,鬆鬆垮垮紛亂感,灰色眼睛猶如霧般看不到透徹,微微眯着眼睛讓人看不到眼底變化,鬍渣留在臉上,讓那張原本俊朗五官變得不羈起來,有着誘惑人危險。
“妾身告退了。”不止是因爲多了一個後宮女人不宜多見外臣,也是因爲兩人一定有正事要談,作爲一個識時務寵妃,不該也不能參與到這種事,否則下場很慘。因爲她男人是王,一個成功王者,有着不可以觸犯底線和冷酷心腸。看了這麼多年那些忘了自己身份,忘了王身份姐妹下場,她早已明白,就算再被寵愛,她也無法困住王心,讓王因爲她忘記了王底線和冷酷。
寵妃告退之後,欒拿起身上酒壺,喝了一口。
狂諦非常看不順眼搶過酒壺,一丟,將就酒壺丟在了外面。
“啊。”欒發出驚人尖叫聲,衝到酒壺落下地方,遺憾看着美酒撒落在地,拿起酒壺,仰着頭,壺口朝下,對着嘴巴里倒,將殘餘數滴放入嘴裡,繼續搖晃,直到沒有一滴落下,才眨巴了一下嘴,回頭,用控訴眼神看着狂諦。
“這一次,顯報告還是讓王失望了吧。”帶着報復性話語從欒嘴裡說出。
在他效忠這位王時候,已經是王登上王位之後事情了,他和王在學堂裡是同期,自小就認識,兩人性格也很相似,可是他沒有效忠王想法,因爲那個時候王缺少一種東西,作爲戮從小就被譽爲天才他,對於未來效忠者也是要求很高,缺少了一樣東西王根本達不到他要求。
王當年缺少就是成爲王覺悟,當年王根本就對王位置沒有興趣,目光銳利他自然看得出來,也同樣看得出當年王成爲王潛力,可是因爲先王厭惡,其母狂夫人逼迫其成王從給予半點關愛原因,當年王對於王位抱着不耐和厭惡。
他沒有逼迫習慣,當年王對王爲沒興趣,他也沒慫恿,正好他們兩個很合脾胃就成了好友,在戮胡作非爲。
他離開過王都一段時間,當他回到王都時候,什麼都變了,那個對王位沒有執着人登上了王位,那個一直很懶散人將他所有霸氣展現了出來,壓迫着人威嚴感,讓他首次感覺到王魄力,也同時明白,王已經不再是那個和他已經嬉笑胡鬧朋友,他們之間依然隨意,但是君臣名分已經註定。
“欒,來幫我吧。”那不是對朋友要求,而是王霸道命令,不容許拒絕絕對。
效忠之後,他自然好奇讓王轉變原因,顯御王就是那個時候得知。從王論述中,他知道了王對御王產生了一種對抗思想,宛如宿敵一樣。
這些年,他更是見到王對御王一種近乎病態執着,每一次關於顯報告,每一次看到御王依舊沒有任何作爲,王都很失望,心情也不好。他甚至有時放肆嘲笑王眼光,但是王卻依然堅信那位御王是他對手。
“失望,不,你錯了,那個男人沒變,他還是做了讓人大開眼界,世人從未想過做過事情,欒,就算是被譽爲戮天才你,也想不到,做不到事情,和當年一樣,這一次他作爲依然會讓你覺得自己眼界太小了。”對於宿命般對手顯王,狂諦毫不吝嗇讚譽,貶低自己得力助手。
欒挑眉,他承認這些年一直嘲笑王對於顯王執着,是有那麼點當年被打擊到報復,那爲顯王所運用手法,狠狠打擊了他,他從未想過力量可以那麼運用,戰爭可以不憑藉兵力,而是四周環境。
好吧,他再次好奇了,當然會好奇,那個不依常理顯王又做了什麼,這也是每次有顯情報,他也會到王這裡湊熱鬧原因。
拿起報告,欒翻看起來,狂諦端着茶,看着門外,視線穿透,看着遠處,他在想着那個沒有見過對手。
許久,欒聲音拉回了狂諦思緒。
“王,您可真是選擇了一個可怕對手。”欒有些苦笑,他自喻聰慧絕頂,可是這個顯王作爲就是在提醒他,他還不夠聰明,他看得還不夠深,他眼界還是太小,他思維還是太過狹隘。
“說說看,你看出了什麼?”狂諦問着自己心腹謀臣。
“顯王謀略,預見,還有手段。”
“繼續。”
“這次顯王所施展手段,其中商業行爲佔據了很重要一位。很顯然,這位顯王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早看到了商業所能帶來影響,可笑我們,還看不起商人,卻不知道有些命脈已經被抓在了商人手上。”再此之前,誰能想到平日使用食鹽,一旦失去會是那樣可怕後果,以往隨意丟放,毫不在意炭木,在煉製兵器中佔絕着不可忽略作用,一旦失去就不可取代重要。相信至此以後,食鹽會成爲管制商品,炭木也會向礦石一樣被囤積,被防衛。
“作爲貴族我們,對於財富並沒有太過重視,因爲我們是天賦者,整個家都屬於我們,可是失去了金幣,我不知道怎麼說,好像整個家體系都崩亂了一樣。”就算欒再天才,但是在金融方面他是一無所知。
“商人們販賣很多東西,只要是哪個家需要什麼,他們就賣什麼,很多東西都是必須品,而一旦商人停止了這樣東西供應,也就意味着我們得不到,那麼在戮,這樣東西有多少,失去了,又會帶來什麼影響,在這次事情之後,我們不得不考慮。”只是那個顯王一個手段,就讓戮發現了這麼大隱患,那位顯王真過於厲害了。
“那麼拉攏商人,像顯王一樣成立一個租界呢?”狂諦問道,得到是欒苦笑。
“這纔是顯王預見可怕之處,在顯王登位之後,他做第一件事就是成立了租界,顯然在那個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商業重要,或者更早,我真不敢相信,那個時候顯王才幾歲啊。”回憶自己那個歲數,也沒到精明到這份上啊,實在是太打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