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過後,由於這部戲的預期跟效果都在大家的預料之外,提前了很多,幾位老前輩提議去熱鬧熱鬧一下。
不知道是誰開了口提起楚衍年少時,如果不是一心磕在演藝事業上,當個歌手也是綽綽有餘的。
棠漁挑眉驚訝的看向楚衍那眼神彷彿在問真的假的。
楚衍接收到她的視線不以爲然的勾起了脣,“我的歌很貴想聽的話要收費的。”
棠漁頓時無語噎凝。
對於楚衍的高冷那幾位曾跟他合作過的前輩似乎早就習慣了,開腔打趣了幾句一行人直接出發去了ktv包廂。
守在外面的狗仔記者見狀興奮道,“這次沒白等,楚影帝探班緊接着聚餐KTV,我們就安靜的等他們結束,下一步就是去酒店了。”
他的同事卻是疑惑道,“我怎麼總感覺今天一天的跟拍太順利了?”
“順利?”戴帽子的人反問他,“大哥啊~拜託你好好想想我們蹲點蹲了一個多月了,今天拍到的成果完全是我們應得的好嘛。”
話落對方的疑慮顯然被打消了,贊同的點了點頭跟上了楚衍他們的車輛,絲毫沒注意到他們的車離開之後同樣有輛黑車緊跟而上。
包廂內歌聲一響起,年輕的幾位坐在另外一邊,臉上的表情默契一致,看着屏幕上的老歌詞彷彿回到了七八十年代那會兒。
“你們幾個別坐着,年輕人就要嗨起來。”導演喝多了指着他們幾個叫道,手上的話筒卻絲毫沒有要遞過去的意思。
棠漁看着面前桌上的骰子忽然起了心思對幾人說,“我們要不要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的人要是不想說的話也可以選擇喝酒,怎麼樣。”
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又不能拂了前輩們的面子提前離場,幾人欣然同意。
比棠漁還要小上一歲的一位女演員小心翼翼的問道,“楚影帝也要一起來玩麼?”
她看棠漁沒有要叫楚衍的意思,試探性的看了眼兩人的意思。
棠漁這才發覺忽略了楚衍,轉身看向他不假思索道,“真不好意思差點把你忘了,剛好卡在三十多歲的年紀,這麼一圈掃過去的確是跟前輩那一代的有代溝。”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們幾個年輕人玩一下,搖骰子會麼。”
其他幾人臉色驀然間微變。
楚衍勾着脣意味十足的看向棠漁眼裡的挑釁,這是記恨上先前在車上佔她便宜的事情了,他彎着身子靠近她拿起桌上的骰子,仔細端詳了幾秒。
忽地開口,“不大會玩這個,不過你要是願意教我的話,我可以試試看。”
棠漁聞言嘴角勾起滿意的笑,“那我們玩簡單點的,猜點數怎麼樣,例如兩個二,對方就得喊兩個三,然後以此類推把三個四這樣往上加。”
她是看着楚衍說的,畢竟其他幾人看樣子就是經常出入這些場所,會玩很正常,反倒是楚衍常年端着保溫杯養生是第一位。
簡單說了規則遊戲開始,幾人從最小的那個女演員那裡開始喊起,到了楚衍這裡他喊了六個三,棠漁頓時一亮喊道,“我要開你的。”
楚衍擡眸輕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確定?”
“嗯哼。”棠漁眼底掠過狡黠,似乎肯定對方是在虛張聲勢。
其他幾人的表情既忐忑又期待,要是楚影帝輸了那就意味着要接受懲罰,不管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幾人內心的八卦,已經蠢蠢欲動。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像是被算計了一樣,忐忑着緊盯着楚衍的一舉一動。
楚衍擡手動作優雅的打開骰子那瞬間,意味深長的看着棠漁,慵懶的聲調傳入耳朵敲打在心間,“你輸咯。”
棠漁神情錯愕,似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開出來的骰子。
這就是不大會玩?
明顯就是會出老千的。
其他幾人同樣一臉驚愕的表情。
棠漁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挺會的,在那裝什麼新手。”
楚衍從容的接道,“我只是想試一試你們的眼力見,連我剛剛是在演戲都瞧不出來,剛好給你們上一堂課。”
衆人,“......”這該死的高級凡爾賽。
楚衍看向棠漁“溫柔”的淺笑道,“你說的輸了的人就要接受懲罰。”
他的語氣裡明顯帶着不懷好意,棠漁梗着脖子道,“願賭服輸不用你強調一遍,我又不會賴帳。”
“好,那我就問了。”楚衍看似漫不經心的拋出問題,“你的初戀是誰?”
棠漁猛地擡眸瞪大了眼睛,而後羞惱的白了他一眼,她的初戀是誰他會不知道麼?明擺着要她親口在衆人面前承認她們兩是一對。
其他幾人也是一臉的八卦表情,棠漁不自在的坐好,“我沒說過要選真心話,大冒險吧。”
她還不信了這裡那麼多老前輩,他還能爲難她不成。
楚衍重複道,“大冒險,那就好辦了,親我一下不算難吧。”
棠漁眼角一抽,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看着楚衍指了指嘴角的位置。
其他幾人明顯是興奮的卻又不敢瞎起鬨。
棠漁冷哼了一聲,“佳佳還在呢少兒不宜,我選喝酒。”
被喊到名字的小姑娘忙不迭地一個激靈舉起手,“我今年剛好成年了。”
話落的同時,棠漁已經主動端起了酒杯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口飲盡。
楚衍眸光微轉似笑非笑的鼓了鼓掌,“好酒量。”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棠漁留了個心眼不在主動去碰瓷楚衍,輪到她的時候隨意的喊了個保守的數字。
忽然間楚衍看着她說道,“開。”
棠漁愕然擡手指了指自己,“你要開我的?”
楚衍點頭。
“你確定?”棠漁問他。
對方繼續點頭。
棠漁咬了咬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打開了骰子,不甘心的說道,“我現在非常有理由懷疑你在針對我,就那麼篤定我瞎喊。”
佳佳的女演員驚訝道,“不是吧,我看棠漁前輩那氣勢怎麼看都是胸有成足的樣子呀。”
棠漁看在她還小的份上無奈的告訴她,“這叫輸人不輸勢。”
而後她看向楚衍的方向,“你別想從我這裡套出什麼話,我選喝酒。”
等喝完之後,楚衍才慢條斯理的說,“真可惜,我還想問問你偶像是誰來着,沒想到這個都不願意說。”
棠漁放下酒杯的同時聞言,神情半眯眼神裡迸發出一絲威脅的氣息。
接下來的遊戲裡這兩人似乎是槓上了,棠漁幾局輸下來也不願意鬆口說出真心話。
黃森輕聲提醒道,“棠老師看起來好像是醉了。”
棠漁睨了一眼他,“我沒醉繼續玩,還要你記住了我現在是你的老闆,你必須跟我站在同一條線。”
話落的同時放在包裡的手機忽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棠漁的酒意頓時間清醒了幾分,指着包說,“把我手機拿過來。”
楚衍從包裡拿出手機直接點進去軟件,看見屏幕上出現的人眉頭緊鎖,“這是你住的酒店房間?”
“對,沒想到裝了一個多月了都快殺青了,才繼續下手。”棠漁說的輕飄飄的。
楚衍的臉色卻是黑沉沉的,直接叫助理報警圍住了酒店。
棠漁帶着酒意靠近他身旁,擡手動作自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因爲這聲警報器有幾位還清醒的老前輩被吸引了注意,曾慈沒喝酒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棠漁簡單的說起了之前在酒店發生的事情,曾慈愕然,“難怪那天看你助理手上拎着攝像頭的袋子。”
那幾位年輕些的藝人,面露沉思,本以爲遇上愛跟拍的私生飯已經令人煩悶了,沒想到竟有人極端到如此的境地。
楚衍語氣摻雜着些不悅聽起來更像是擔憂,“爲什麼不跟我說這件事。”
“就這種還不夠我活動脛骨的,有什麼好說的。”棠漁漫不經心的回答他,目光卻是盯着視屏上的那個男子。
她呢喃道,“這個人看着好眼熟呀,我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她閉上了眼睛苦思冥想,完全忽略了身邊人的怒氣。
楚衍無奈擡手揉了揉她的太陽穴,讓人泡了杯解酒茶。
酒店那邊那人剛混進房間警報器就叫了,他被嚇的一大跳之後連忙退出房間,沒想到酒店樓下已經被保安封鎖了大門。
他立即聯繫收了錢的酒店人員,還沒來得及從後廚偷溜出去,警方人員已經出動將後門的出口安排了人守着。
被抓了個現行,直接進了警局。
另外包廂內的一行人離開之前,蹲守在樓下的狗仔突然被從後面鑽出來的保鏢反手扣住。
“楚哥說了要麼去一趟警局,要麼把拍到的都刪了。”
兩人一吃痛,叫苦不迭的把攝像機交了出去,跟拍了一天的畫面全被刪光了,連底片都沒剩下。
曾慈跟棠漁住的酒店因爲那一番鬧出的動靜沒辦法再回去,只好換了家附近的酒店。
棠漁跟曾慈一道離開沒讓楚衍跟着,回去的路上曾慈忍不住問道,“他對你還挺特別的。”
棠漁閉着眼睛隨意的“嗯”了一聲,“是挺特別的,別人家的都是幫着擋酒,他一個勁兒的使勁灌我酒。”
曾慈聞言難得的笑的皺紋都加深了幾分,爲了給楚衍留些面子,只好岔開話題道,“你上次發生這種事怎麼不說一下,至少也要請幾個保鏢隨行跟着才安全。”
“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想過,不過就現在的信息傳播速度,爲了我以後的轉型之路還是免了吧。”棠漁嘆息了一聲說道。
曾慈沉吟了片刻似乎也覺得有理,以前的老戲骨不容易捱罵,那是因爲靠的是真本事,不像現在因爲某些流量藝人搞出來的事情,而導致大部分的年輕演員都遭受到了網友的謾罵。
被拍不用替身盡職敬業說這是本職沒必要過度宣傳,被私生飯跟蹤發個文勸告一下,也要被罵既然選了這個行業就要承受這些風險,誰讓你們是明星。
總之各種言論針對着這個行業,其中最吃虧的便是認真拍戲的演員。
曾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閉着眼睛休息的棠漁,剛開始她以爲像她這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藝人,應該是吃不了苦的。
沒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她的認知,又忽然想起她跟溫玖的關係,曾慈輕嘆了一聲,“之前我的確是對你有些誤解,在這我跟你說聲抱歉,還有幫我跟她說聲對不起。”
棠漁睜開了眼睛眸光微怔,一側眸便發覺曾慈說完之後便閉上了眼睛佯裝休息,她只好將疑問嚥了下去。
另一邊楚衍直接去了趟警局,警方已經將私闖者的信息調了出來。
章生看着那名被抓到的男子皺眉道,“楚哥這個人好像是星語公司的員工,我有印象在那見過他。”
楚衍擡眸冷了一眼站在面前低着頭的人,想起棠漁之前在包廂裡的那句眼熟,他篤定這人不只是簡單的私生飯而已。
“再去查,查他跟蘇丹的關係。”他一字一句當着那個人的面說出來。
顯而易見那一直低着頭的人突然就慌了,一擡頭撞見楚衍深不可測的目光,腿腳一軟連忙顫抖着想要撇清關係,“我跟她沒關係,我只是愛慕棠小姐而已。”
楚衍不予理會繼續對章生說,“再去查一下他的家裡人和他以前接觸過的員工關係,公司的老闆是換人了,底下的員工總該是多少會留下些的。”
“是。”
章生立馬通知了帝都那邊的人開始去查。
那名男子見狀想要衝到楚衍面前,但是被警方人員給按住了。
他急忙開口,“都是我一個人做的這些事情跟她沒關係,她不知道,是我想偷溜入棠小姐的房間想趁機玷污了她,還安排了記者在樓下守着。”
“但是......但是她不在房間我真的沒機會對她說什麼。”
楚衍的臉色黑沉沉的盯着他看着,渾身的氣息冷冽,仿若下一秒面前的人就會被撕碎。
站在一旁的章生也是冷汗連連,厭惡的看了眼面前跪地求饒的男子。
沉默了半晌楚衍忽然冷笑道,“你早點說出來不就好了。”
就在那個男子以爲沒事了之後,忽然聽楚衍冷漠道,“直接去找蘇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