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真的很抱歉

親眼見識過程黎平的身手和能力,阮光初和小袁不服氣也得服氣,何況程紅彬說的在理,真想跟人家作對,先死的絕對是自己。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沒用幾分鐘,何勇便順順利利的爬到島上跟程黎平會合了。不過跟程紅彬等人比起來,何勇的速度還是偏慢,因爲連體質最差的小袁,也只用了兩分鐘多一點。而何勇起碼用了五分鐘。

上島的地方一片光禿禿的岩石,大概是島上的人清理出來的。走過這段岩石路,裡面就是低矮而稠密的樹林了。樹林裡面,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個簡易的竹寮,竹寮的瞭望口上,長長的重機槍管伸出來,正對着程黎平等人過來的方向。不過程紅彬等人的情報蒐集工作做的好,知道現在是島上的守軍換班的時間,只要小心謹慎一些,就不會驚動島上的守軍。

人類看似很強,但在火器面前可就脆的跟紙一樣。重機槍雖然是老式的,可一顆子彈打到身上,妥妥一個海碗大的窟窿。程黎平等人並沒有對竹寮裡的守兵下手,一來他們只是地位最低下的小兵,二來殺了他們,萬一打草驚蛇,反而得不償失。再說爲了保證視野,竹寮周圍的林木都被砍掉了,真想摸到竹寮上去,還得費好大一番工夫。

衆人繞過竹寮,小心謹慎的往小島的深處走去。阮光初當前帶路,此時何勇才知道這傢伙原來是越南人。走了半個小時,看到一片樹林中露出一塊空地,近前一看,原來是島上的人開闢的菜園子。裡面種着一些西紅柿和黃瓜秧,不知道是季節原因還是缺乏淡水,長的稀稀疏疏,基本沒怎麼掛果。

找到了菜園子,意味着島上的人就住在這附近。再往前走了兩分鐘,果然看到密林掩映之中,一排深色的房屋彼此相連,是借用了一面山壁建造而成的。奇妙的是,山壁上還開鑿了一條水渠,引的似乎是海水,在房屋外緣形成一處小小的瀑布。

十幾個穿着軍綠色衣服的人提着步槍,正在房屋外圍巡邏。旁邊的院子裡,停着幾輛軍用吉普車。何勇慌了,不是說對方是一羣毒梟嗎,這怎麼跟軍隊的打扮一模一樣啊。程紅彬四下裡觀察一番,指揮小袁爬到一個隆起的山石後面,架設好了*。爲了幫助小袁隱匿蹤跡,程黎平還搬了兩塊石頭圍在了槍口周圍。雖然不容易轉動槍口,卻更好的保護了小袁的安全。

把小袁安排就緒,程黎平等人繼續往前摸。到了這個地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誤碰到了對方設置的警報器。再走三十來米,已經到了瀑布附近,基本處在房屋的高處了。何勇此時纔看到瀑布的上方別有洞天,幾處被挖空的小山洞裡,擺着幾個汽車底座一樣的東西。長約兩米的架子上,臥着一枚枚紅白相間的*。

*基地後方,另有一個小小的平整地帶,一個類似有線電視信號接收器的東西不停旋轉,應該就是程紅彬口中所說的雷達了。在這個地方,兩隊同樣穿着軍綠色衣服的人正在列隊操練,看上去跟正規軍毫無差別。

程紅彬低聲道:“平哥,你對付哪邊的?”

何勇愣了愣,他腦子還沒轉過來,怎麼就開始分配戰鬥任務了呢。

程黎平沒有絲毫猶豫,道:“上面的。”

程紅彬笑了:“平哥,你還是挑最難的。”

程黎平沒說話,叮囑何勇跟緊自己,注意保持自己的身形,一旦發現任何隱患,可以隨時開槍。何勇只覺得自己手上汗津津的,點了點頭,又低聲問程黎平:“程哥,能打贏麼?”

程黎平道:“穩贏。”

雖然不知道程黎平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但何勇還是感覺自己手裡握着雙槍,贏面已經佔了一大半。至於別人的重機槍和導 彈,純粹是擺設,真有本事,立馬弄一枚射在這裡,大家一起完蛋也就是了。程紅彬和阮光初兵分兩路,也開始往房屋的方向靠去。

有程黎平在,自然用不着何勇打頭陣。程黎平嘴上說的輕鬆,其實心裡也在敲邊鼓。這羣人確實不是軍人,但都是在多個國家掛了號的大毒梟,個個都是亡命之徒。手下網羅來的這些人,也都是一些犯了重大罪名的退伍軍人,不敢說個個以一敵百,但對付何勇這樣的,還真是綽綽有餘。

程黎平的思考角度和程紅彬有點不大一樣。眼看着程紅彬的行走路線,是擒賊先擒王,先想辦法摸到房屋裡頭,控制住領頭的大人物。而程黎平則是反其道而行之,伸着腦袋聞了半晌,居然讓何勇原地藏好,他要去上個茅廁。

何勇目瞪口呆,隔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原來程哥是想去茅廁那邊逮個活口。不過想法雖好,操作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啊,誰知道茅廁裡有幾個人。正想要跟程哥一起過去,只見程黎平脫下自己的外套,露着光光的脊背,就那樣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何勇眼尖,看到程黎平的背上有幾條疤痕,其中一條是橫着的,約莫三十多公分。

程黎平自然不會打無把握之仗。島上的守軍都很精明,這一點不假,但程黎平更懂得揣摩別人的內心。就算這些人警惕心再強,看到一個光着脊背的漢子這麼堂而皇之的走出來,一時間也不會想到是對手,反而會覺得是哪個弱智這麼白癡,居然這麼邋遢。唯一有可能露出的破綻是膚色,他們長年累月在島上生活,膚色又黑又暗。而程黎平前段時間在朝國遭了大罪,同樣弄的又黑又瘦,根本不用任何僞裝,便輕輕鬆鬆的過了這一關。

茅廁看上去十分簡陋,但裡面卻很乾淨。仔細看了一眼,原來所有的污物都通往一條粗大的管道,徑直排到了大海里。程黎平找了個坑位蹲下,等了幾分鐘,一個傢伙急急忙忙衝進來。褲子還沒脫,先摸出一根菸來叼在了嘴上。程黎平聽着周圍毫無動靜,便推開側門用越南話說道:“借個火。”

那傢伙猛的一愣,下意識的將打火機遞給程黎平。還沒等程黎平接住打火機,那人突然反應過來程黎平嘴上沒有煙,再一看面孔,分明是個陌生人,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可惜程黎平沒有給他開口叫人的機會,一記鎖喉拳打上去,那人翻了翻白眼,一頭摔倒在地。程黎平知道自己下手的分量,這一下已經打碎了他的喉骨,根本沒有絲毫生還的希望。將屍體拖進坑位,外面的軍綠色衣服扒掉後穿在自己身上,反鎖上坑位的小門,縱身一躍,從隔壁的坑位裡推門出來,程黎平點燃一根香菸,吐着菸圈堂而皇之的走了。

兩小隊正在操練的傢伙暫時還不能下手,但從茅廁出來是他們居住的地方,程黎平就可以隨意溜達了。轉了一圈,將大致的地盤摸透,程黎平摸摸腰裡的手槍,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敲門。前面幾個房間都沒有動靜,看來他們的主人就是正在操練的那一批。敲到第六個房間,一個睡眼惺忪的人開了門,二話沒說就是一通罵,怪程黎平打擾了他們休息,不知道他們半個小時前剛從夜班上換下來麼。程黎平一臉謙遜,笑呵呵的道:“真的很抱歉。”

那人愣了,都是兵油子,這人怎麼那麼好說話。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顆子彈就射進了心臟裡。那人噗通一聲倒地,連帶着驚醒了後面牀鋪上的幾個人。程黎平進了門,手槍連發,幾個傢伙連牀還沒下來,各自腦門中彈,白的紅的灑滿了牀單。槍口套了*,夜班下來的人睡的沉,再加上上面的人喊着口號,隔壁房間的人居然誰也沒發覺。程黎平轉身出來,將這房間鎖上,又開始去敲下一間房。如是再三,只用了二十分鐘,整整兩個小隊的十六名看守人員盡數成了槍下亡魂。

程黎平又找了一套衣服,拿在身上帶了回去。這一個多小時,何勇彷彿過了整整一年。不管什麼風吹草動,他都覺得是敵人摸了過來。手指扣在扳機上,已經來回摩挲了不下六十次,正擔心程哥那裡會不會出什麼岔子,只見一個叼着煙的越南人還真的走了過來。

剛想開槍,那人突然搖了搖手,仔細一看,不是程哥是誰。趕緊換上程哥帶來的衣服,何勇擦擦腦門上的汗,道:“有啥行動都一起幹吧,等待真是個技術活,我幹不來。”

程黎平笑道:“那好,咱們去把導 彈給拆了。”

何勇拉長了臉,道:“這個我不會。”

程黎平道:“沒事兒,我會。”

何勇想問程黎平以前到底是幹嘛的,怎麼什麼都難不住他,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想了想又忍住了。程黎平遞給何勇一根菸,幫他點着,倆人一邊噴雲吐霧,一邊向上面的導 彈坑走去。剛走到一半,上面突然有人喝問道:“下了夜班不去休息,瞎晃盪什麼?”

程黎平用越南話回答道:“沒事,不困。”

那人道:“不困也得回房間,懂不懂規矩?”

程黎平剛想虛與委蛇的拖延一點時間,一聲尖銳的槍響卻從下面響了起來。不用說,一定是程紅彬那邊跟對方交火了。槍聲一響,上面的人更緊張,大聲朝導 彈坑裡的人叫起來。程黎平知道硬闖不是辦法,也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向上跑。哪知道這樣一來弄巧成拙,在雷達站操練的人看出了貓膩,頓時大叫道:“開槍,開槍,他們是奸細。”

“啪啪啪”,一串子彈打在路面上。程黎平經驗豐富,當即靠着山岩躲了起來。何勇反應速度略慢,出身未捷先倒黴,被子彈濺起的一塊碎石子擊中小腿,頓時血透褲腿。程黎平將何勇拉過去,拿着手槍跟上方對射,但手槍射程偏短,以下迎上也不佔優勢,打了一匣子彈,程黎平決定先行撤退。反正房間裡的人已經被自己幹掉了,也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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