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吃屎!”
她僵硬着身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着,“算我瞎了眼,會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即使這只是任務。
對,她在心底不斷的安慰自己,這就是個任務而已,要不然,憑什麼她會跟這樣無恥的男人混在一起?
凌南珏眼底的風暴愈來愈盛,聽着她一聲聲絕情的咒罵,整個胸腔都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連呼吸都沒法繼續,腦子被一股股瘋狂涌起的怒火攪得幾乎要失去理智。
這就是他一直寵在手心的女人。
這就是他想要真心對待的女人。
這就是他曾幻想過要一輩子相守的女人!
真他媽的可笑。
也對,逼着她簽下“女僕”憑證,把她弄到一個屋檐下住着,哄騙她當自己的女朋友……都是他自己貼上去的,都是他自找的。這一切恐怕都錯了,她本來就看不上他,或許只是礙着車子維修費的原因沒有跟他翻臉,他還祈求她愛他麼?
恍惚間,還能隱隱約約想起兩人曾經同生共死過的一幕幕。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她不愛他的這個認知快要讓他發瘋了,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滾開!”沈曼羅再次推了他一把。
凌南珏怒極反笑,心尖上一陣刺痛,脣角卻彎起一抹戲謔:“事到如今,你以爲你還能對我呼來喝去嗎?”
電光火石間,他的大掌突然掐住她的細腰,另一隻手迅速撕開她的裙子,從大腿處一直扯到腳脖子,藕荷色絲質長裙像是一張脆弱的紙,裙襬一下子就被撕落在地。她的拳頭像疾風暴雨般砸向他,兩條長腿橫踢豎頂,躲避着他的進攻。
可是這一次,她驚恐的發現,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兩人一言不發的企圖完全壓制住對方,就像上演了一場生與死的貼身肉搏,只是她的衣服就在這樣激烈的打鬥中被撕成了碎片!
“叮咚!”
突然,一道清
脆的門鈴聲從一樓大廳穩穩的傳上來。
凌南珏已經把她壓在了牀沿,一隻手緊緊鉗住她的一雙手腕,壓在她的頭頂上方,另一隻手正要解開自己的褲子,聽到這聲門鈴響,凌厲的俊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沈曼羅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冷然的瞪着他,眼角微微溼潤。即使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願意開口求饒,啞着嗓子嘲諷道:“說不定是你的未婚妻改變主意,又回來找你了。”
他木然的待着不動。
“叮咚,叮咚!”
來訪者卻不依不饒的按着門鈴,大有不開門就不走的意思。
她輕笑了笑:“怎麼,怕她看見我們兩個這副模樣抱在一起嗎?”
衣服幾乎已經全被扯爛,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被他壓在身下,她卻沒有絲毫悲傷與害怕,反而一臉的死寂,寧靜的看着他,繼續說道:“我還以爲你有多了不起呢,原來在女人面前,也只會這一招而已。”
凌南珏的氣息漸漸平靜,看着她無動於衷的神色,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
剛剛的瘋狂舉動,是他在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她算個什麼東西?稍微寵了點就蹬鼻子上臉,也只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與衆不同的女人而已,上了就上了,沒關係。
可是現在看到她眼底的冷寂,他又猶豫了。
是他親口說過的,不會強迫她,可是現在卻又幹着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樣得到她,他真的會開心嗎?
“貓兒……”
伴隨着一聲低低的嘆息,他眼底的冰冷已經慢慢褪去,凝視着她,臉上變化着複雜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他鬆開了她的手,轉而摸着她的臉,似乎在描摹她的輪廓,拇指輕輕擦拭着她眼角的淚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真正接受我?”
沈曼羅眼底怒意翻滾,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去死。”
死?
他苦笑了笑:“恨我恨成這樣?”
“滾開。”她依然是這兩個字。
“好,我滾。”
彷彿一瞬間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凌南珏抿着嘴點點頭,心頭掠過從未有過的陌生感傷,苦笑一下,慢慢支起身子離開了她。
他高大的背影是那麼寂寥,緩緩消失在走廊盡頭。
沈曼羅面無表情的爬起來,三下五除二撕下身上的破爛裙子,顧不得只穿着內衣褲,飛奔着跑回自己的房間,胡亂找了衣服褲子套上。從牀底拉出行李箱,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她要走,遠遠的離開這裡,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男人。
即使要面對組織嚴厲的懲罰,甚至後半生有可能都要遭到追殺。
“……小曼不在嗎?我都好久沒有跟她見面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女人嗓音從大廳裡傳來。
只聽到凌南珏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的回答着:“嗯……她在房間裡,我去叫她吧。”
女人嬌媚如水的應道:“好,麻煩你了,小帥哥。”
沈曼羅呼吸一窒,瞳孔瞬間放大,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席捲心頭,震得她騰地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趕緊奔到門口,拉開門縫偷偷看了一眼。
沒有聽錯,果然是Somniferum!
她怎麼會來?
想到那個噩夢裡的情形,沈曼羅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來不及多想,急急忙忙拉開門走了出去。
凌南珏正迎面走來,兩人目光一觸,都是一怔。
Somniferum恰好走到凌南珏身邊,看着對面那個有些驚慌的女人,鮮紅的嘴脣彎起一抹笑:“小曼,媽媽來看你了。”
她手指間夾着一根燃燒的雪茄煙,正嫋嫋娜娜的釋放着煙霧,一身合體剪裁的墨綠色牡丹刺繡中式旗袍包裹着豐腴有致的身體,白皙的臉上鑲嵌着精緻的五官,幾乎找不出一絲皺紋,除了那雙深沉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來她已經是個年滿四十的中年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