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
三個月後。
星期五的早上，黎莘和凌南珏一起吃完早餐，意外地發現他沒有出門去淩氏辦公，反而留在書房，打開筆記本開始工作。
“凌總，今天又給自己放假？”黎莘靠在書房門口，笑着問道。
凌南珏點點頭：“沒什麼大事，可以在家解決。”
“那你忙吧。”黎莘悄悄關上門。
在合上門的剎那，凌南珏忽然道：“貓兒，給我泡杯牛奶好嗎？”
黎莘一愣，他向來不愛喝甜的東西。
就在昨天晚上，他半夜起來站在窗口抽菸，把她驚醒了，她睡眼惺忪的問他怎麼不睡，他只淡淡的迴應說睡眠不好，睡得淺。而她嘟噥着問要不要喝杯熱牛奶，他卻返身回來，抱着她，讓她繼續睡。
牛奶的味道，他並不喜歡，可是她喜歡。
黎莘笑道：“要不我給你煮咖啡？”
“不用。就泡牛奶吧，你自己也喝一杯。”凌南珏說道。
黎莘心頭一暖，點點頭：“好，我馬上端來。”
等她端着熱牛奶上樓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男人站在書櫃前，手裡捧着一本相冊在發呆，看着他英俊的側臉，眼角處彷彿有些微的水光在閃耀。
黎莘悄然上前，走到他身後，一眼看見打開的相冊裡有幾張塑封好的照片，照片裡大多是一對年輕夫婦的合影，還有幾張是兩人共同牽着帶着一個年幼的小男孩。
看那年輕夫婦的模樣，似乎跟凌南珏有不少相似之處。
“貓兒。”
凌南珏沒有回頭看她，指了指照片上的人，“你覺得她配得上我爸嗎？”
黎莘仔細地看了看，照片上的宋冰儀很是年輕，烏黑修長的頭髮綁成兩個麻花辮，穿着紅紗襯衫和黑色長褲，熱烈明豔，光彩照人。她遲疑了下，說：“他們一開始，也是真心相愛的。”
凌南珏嘲諷地扯起嘴角：“有多真心呢？在我那麼小的時候，她就出軌了。她不愛我爸，也不愛我，最愛的只是她自己。”
黎莘沒有回答，輕輕放下牛奶杯，從身後擁住了他。
“南珏，你還有我。”
凌南珏放下相冊，寬厚溫暖的大手覆蓋上她的。
這天晚上，黎莘睡得很不踏實，又開始做噩夢，夢裡仍舊是文正勳沾滿血跡的臉在面前晃悠，追着她問：爲什麼不幫我。
半夜從夢裡驚醒，一睜眼，又看見一個孤寂的身影靠坐在窗前的沙發上，指間閃着一點點紅光。
“南珏。”
凌南珏回頭：“我吵醒你了？”
“不是，我自己醒的。”
黎莘額頭上全是冷汗，手腳都有些發軟，穿好拖鞋摸索着打開牀頭櫃上的檯燈，柔和的昏黃燈光瞬間點亮了房間的黑暗。
“你怎麼不開燈？”
她緩緩走過去，雙手扶住他的肩膀。
凌南珏掐滅菸頭，反手握住她的手背：“我怕弄醒你。”
“我也沒有睡得很熟。”黎莘搖搖頭。
“怎麼了？”凌南珏將她拉過來，順勢抱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貓兒，你最近好像一直睡得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