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點恢復體力, 快點離開這裡去找耀傑,小艾想着,因爲抱有希望, 她就不拒絕蛇娘爲她提供食物, 爲她搽油, 也不再同蛇娘爭辯, 她常一言不發, 任憑蛇娘胡說八道,她只抱定了自己的想法。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蛇娘再次來到這裡看她時,向她挑釁, “你還以爲自己能在這麼大的森林裡找到耀傑?就憑你?我敢說,耀傑他未必都活着, 說不定早被野獸吃了。”
小艾不聽, 扭過頭去看着窗外。
“何況耀傑有什麼好的, 我最近相中一個男人,那才真叫有男人味, 夠野,夠邪,那身子壯碩的……”蛇娘顧自絮叨。
小艾卻看着破窗外飛舞纏綿的兩隻蝴蝶,小艾想要是數到十,它們還沒有飛走, 耀傑就還活着。無論蛇娘說什麼, 她的聲音都被小艾屏閉, 小艾全神貫注的看着蝴蝶, 輕輕數着, 一,二, 三……七,原來眼看蝴蝶一直沒有離開,可忽然唸到八時蝴蝶卻離開了小艾的視線……
耀傑……小艾嘴脣一顫,但總要數完,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也要捉住。
八……九……十……停頓一會兒,小艾失落的閉上眼睛又睜開……
天啊,空空的窗前,兩隻蝴蝶不止是飛回來了,還飛到了她的眼前,相伴相依,在空中跳着綺麗的舞蹈。會是失而復得吧!小艾好激動!
“煩死了,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蛇娘猛地伸出手,凌空抓住兩隻蝴蝶碾碎了抹在牆上。
“你!”小艾怒視她,恨她殘忍。
“我怎麼了?!”蛇娘卻總是無動於衷的,除了男人以外,對任何事都無所謂。
小艾知道她不可理喻,便艱難的起身,一步步往屋外走。
“喲?!脾氣夠大呀!你這樣能跑多遠?你要死在外面我可再不管你了!”蛇娘道。
“嗯,不用你管,讓我自生自滅。”小艾忿然道。
“哈哈哈,好玩,看不出你這丫頭還會發火!一直以爲你跟發瘟一樣,是個木頭沒啥激情,想不到你還真會翻臉呀,太好玩了!”蛇娘大笑起來。
過份!小艾繼續往外走,已經決定要離開這裡。
“喂,我和你鬧着玩呢,你回來,回來呀。”蛇娘意識到她的認真,忙鬆了口。
這時屋外的森林中忽然傳來了聲響,有人撥開灌木叢走了過來,和小艾迎面。那男人一米八五的個頭,曬得油亮的麥色皮膚,一身精壯的肌肉,約有四十的年紀,那臉和體型都透着從歲月中一路搏殺而得生存的世故與機敏,眼神更像鷹鷲一般狠,像是極有手段的人。他身上緊繃着一件運動背心,穿着迷彩軍褲,踏一雙鹿皮的厚底靴。全身上下最醒目的是手裡提着的□□和腰中佩的刀。
他從林中出來,啐掉了嘴裡含的煙,看着小艾,也看見屋中的蛇娘,雙眼便含了起來,像是找到了目標。這時他身後的林子裡又悉悉索索一陣響,隨即又鑽出一個男人,長得頗是猥瑣。他在那男人身邊呈惶呈恐的說道,“恐哥,我,我可沒,沒帶錯路吧,佘娘就在這裡……”
男人冷笑,“好,刀疤義,回去賞你。”
說罷,男人徑直走去,小艾忙往裡退,蛇娘也撥開小艾,迎向那男人。
“喲,你這人真沒意思,我是會去找你的,你就等不及想見我了?”蛇娘媚態畢現,逗得男人極是開心。
“過來吧你!”男人大步流星走進屋中,說着話便將她攬進懷中,上下齊手。小艾忙轉身不看,此時刀疤義也來到門邊,打量着小艾,流露出□□的神色。
“喂,刀疤義,這可是我親妹子,你別打她主意!否則,我斷了你的子孫根!”蛇娘雖然在與恐哥親熱,卻注意到了刀疤義的不善,忙喝斥他不要想入非非。
“佘娘說笑了,佘孃的親妹妹就是仙女,我哪敢碰呀。”刀疤義忙陪着笑,退到一邊去了。
“你妹子?”恐哥此時掃了一眼小艾,小艾長的不如蛇娘漂亮,卻有清純的氣質,“看着不像啊,還是個雛?!”
“喲,恐哥,您別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您這樣,我的心可都涼了。”蛇娘說着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胸襟上探去,隨即向小艾使眼色,讓她快點退出去。
耳後是這雙男女的熱辣情話。
“恐哥,我剛纔還和我小妹說到你,說你是我如今看到最有氣魄的男人!”蛇娘糾纏在他身上。
“那就跟我回去!”男人喘着粗氣道,“帶着你妹到我那兒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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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倒不打緊,可你那裡是虎狼窩,全是見着女人就紅眼的惡漢,我可不放心讓我妹去!”
“惡漢?那我有多惡?!”男人堵住她的嘴。
小艾逃命似的關上門,奮力走到外面,在樹下蜷縮地坐下,要把那些混亂的場面和談話全從腦子裡驅趕出去。
“抽菸不?”刀疤義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遞給她一支皺巴巴的香菸。
小艾當然拒絕了,不願和他說話。
“想不到佘娘還有你這樣的妹妹,完全不像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她這麼騷……不過,你肯定不是本地人呀,佘娘在騙誰吶!”刀疤義很快察覺了。
隨即刀疤義滔滔不絕的向小艾搭訕,想套她的話,但小艾假裝都聽不到,一句也不理會。刀疤義感覺到她的排斥,便扁着嘴倚在樹上顧自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