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彥天的聲音。
“阿堯,你要去哪兒呢?”
鹿稚歡停下腳步,靳彥天繼續喊了一聲。
是年鷹堯來了嗎?
劇烈的嘔吐感在鹿稚歡的胃裡翻滾,她控制不住了,嘩啦的還沒有等到到達衛生間,小女人便直接吐了出來。
門外兩個男人聽到裡面的聲響,飛快的奔了進來。
鹿稚歡愣愣地回過頭,看着進來的年鷹堯和靳彥天目光無辜,嘩啦,她又吐了出來。
刺鼻的味道頓時瀰漫在空氣裡面,年鷹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但還是趕在靳彥天之前朝着鹿稚歡走過去。
“你不要過來。”
鹿稚歡不知道怎麼了,猛地伸手製止年鷹堯的靠近。
“阿堯你先照顧她,我去叫劇組的醫生過來。”
靳彥天看着鹿稚歡臉色蒼白又如此不斷的吐着,叮囑了一句便轉身去尋醫生。
靳彥天離開之後,休息室只有年鷹堯和鹿稚歡兩個人。
“你不是懷孕了吧?”
年鷹堯哪裡會聽鹿稚歡的話,他繼續朝着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走去。
男人平靜的話語,讓鹿稚歡的雙眸頓時睜大,臉上一片驚嚇的表情。
嘩啦——
就在年鷹堯走到鹿稚歡身邊時,小女人又是一個嘔吐,某人的鞋子也遭了殃。
鹿稚歡擡起頭的時候,嘴角還掛着一絲嘔吐物的污漬,她傻傻地看着臉色陰鬱到極點的年鷹堯。
她怎麼會忘記,年鷹堯這個男人是有潔癖的!
而她,竟然吐到他的鞋上。
鹿稚歡縮着身體,蒼白的臉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她看着年鷹堯在房間裡四處轉着,眉頭緊鎖表情嚴肅,似乎在找着什麼東西。
“對……對不起。”
他該不是在找什麼要揍她吧?想到這裡,鹿稚歡條件反射地小聲道歉着。
“喝口水。”
年鷹堯終於找到躲在角落裡的礦泉水,他拿起擰開瓶蓋隨後遞給鹿稚歡,語氣生硬的命令着。
鹿稚歡小手顫顫的接過那瓶水,吞了一口,漱口,吐出。
再次擡起小臉的那刻,年鷹堯拿着溼巾輕輕得替她擦着嘴角的污漬,俊臉上始終一片陰沉,但緊皺的眉間早已經泄露了他對鹿稚歡的擔心。
“真的懷孕了?”
就在鹿稚歡喝第二口水的時候,年鷹堯挑了挑眉再次沉聲問道。
“咳咳咳……”
小女人猛地被嗆到,重重的咳嗽起來。
年鷹堯趕緊拍着她的後背,俊魅的臉上一片不悅。
她這是什麼態度?
不想懷自己的孩子?
“應該不會。”
鹿稚歡原本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羞澀的紅暈,他們每次都好像都有做措施,懷孕的機率應該很小吧。
她用了好像、應該這兩個詞。
有幾次他們兩個都比較意亂情迷的時候,都忘乎所以了。
想到這裡,鹿稚歡的心咯噔的猛跳。
會懷孕嘛?不會吧!
她有些驚嚇,面對這樣的可能性,這個時候,如果懷了年鷹堯的孩子,那麼怎麼辦啊……
“醫生,就是這裡。”
正當此時,靳彥天帶着劇組的專用醫生走了進來,鹿稚歡看到醫生臉色再度變得蒼白。
不,她不要在這裡看病。
如果,在劇組被查出懷孕了,那後果……
隨後,她一臉驚恐的看向年鷹堯,一隻手不受控制的抓住了他的衣角,黑色的大眼睛盛滿一片瑩潤,無聲得求着他。
“鹿小姐,你到這邊坐下,我給你簡單檢查下吧。”
此時,醫生的催促聲開始響起。
鹿稚歡很害怕,她絕對不要在劇組被查出懷孕的可能性。
“我……我沒事,麻煩醫生跑一趟,我現在好多了,我想不用看了。”
她下意識的躲在年鷹堯的身後,拒絕醫生的檢查。
“爲什麼不看?去看看。”
鹿稚歡怎麼也沒有想到,年鷹堯竟然不幫着自己,他直接從身後將她拽出來,隨後拉着她走向醫生。
“不,我不要看!”
鹿稚歡快要急得哭出來了,年鷹堯這個傢伙分明是想看到自己狼狽。
她不能!不能懷孕啊!更不能讓人知道她懷孕了!
“乖,不過是簡單的檢查。”
年鷹堯這個時候聲音放軟,格外的溫柔的誘哄着鹿稚歡,嘴角溢出一抹掩飾的壞笑。
“歡歡,沒事的。如果身體不舒服今天就不拍了,你不用擔心大家的進程。”
靳彥天也加入了遊說行列之中,以爲鹿稚歡拒絕看病是擔心會影響今天大家的殺青。
鹿稚歡微微閉上眼,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視死如歸的表情。
就在她坐在醫生指向的位置,年鷹堯又倏地扯住她,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
耳畔,年鷹堯的聲音帶着一抹濃濃的笑意。
“求我,我或許會救你。”
他高大的身體輕俯着,薄脣靠在她的耳邊,用着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姿勢曖昧,在外人看來就像是耳鬢廝磨的戀人。
鹿稚歡緊緊攥着年鷹堯衣角的那隻手,手心裡早已經一片溼漉漉,她很緊張,恨不得像無尾熊那樣直接攀上年鷹堯,不願再往前走一步。
“求你,年鷹堯。”
她將整顆腦袋都埋在年鷹堯的懷裡,不顧着其他人的目光,卸下那些僞裝,終於還是妥協了。
她那麼惴惴不安着,害怕着懷孕的可能性。
高大的男人嘴角倏地露出一抹得逞的淺笑,他伸出大手輕輕撫摸着鹿稚歡的長髮,隨後對着醫生揮了揮手。
“不用看了,我想我需要帶她去醫院仔細檢查一遍才行。”
年鷹堯的話落下,醫生頓時無措的看向靳彥天。靳彥天的目光很快溢出一抹稍縱即逝的落寞,但也對醫生點了點頭。
“聽年總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靳彥天便和醫生一起離開,轉身的那剎目光不自覺的多看了他們一眼。
俊男美女擁在一起,瑟瑟發抖的鹿稚歡,應該很依賴年鷹堯吧。
想着,靳彥天的那顆心,終於還是沉了下來。
等人都走光了,鹿稚歡立刻伸手推開年鷹堯,剛剛楚楚可憐的目光此時變得冷然起來。
“怎麼?拎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年鷹堯邪魅的勾起脣角,幾步上前,大手一撈將她鎖在懷裡,聲音慵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