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鷹堯陡然的這句話,瞬間彷彿吸走了Baby渾身的力氣,她腳底頓時一軟,動作有些狼狽的倒在身後的牆上。
她目光驚恐,像是從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一樣。
“你們是姐弟,親生姐弟,對嗎?”
咄咄逼人的話語再次溢出年鷹堯的薄脣,他拽着Baby的手臂,強迫她看着自己。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Baby知道自己瞞不住了,她聲音顫抖,雙手有些無力的抓住年鷹堯的衣服,臉色蒼白滿眼心虛。
“看來你隱瞞了很多事情。”
年鷹堯說到這裡,手倏地鬆開了Baby,女人原本就不穩的身體頓時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鷹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知道我跟阿洛都是公衆人物,我們都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曾經是被人拋棄過的孩子,我們很努力,努力的忘記那段被人遺棄的痛苦記憶,我不想讓人知道……”
Baby抱着年鷹堯的小腿,驟然的淚如雨下,話語說的極其悲情。
年鷹堯始終冷漠的看着她,他沉默了幾秒,隨後撇開了Baby的手。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又何必這麼深懷歉意的解釋?你有對不起我嗎?Baby,你演的過頭了。”
他直接丟下這句話,便甩門而出,只留下跌坐在地上的Baby愣愣的看着。
Baby在年鷹堯揚長而去的那刻,原本撐在地上的雙手倏然收緊,淚眼朦朧的雙眸在下一秒精光四溢。
年鷹堯知道了,可是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是夜,伸手不見五指,天空沒有一顆星星。
年鷹堯回到家裡的時候,鹿稚歡已經睡着了。
男人披着一身冰涼坐在牀邊,藉着房間開着的那盞昏黃色的檯燈,他目光溫柔的鎖住了睡得很熟的鹿稚歡,手緩緩伸出,似乎意識到他掌心的冰涼,擱置在半空中之後又縮了回去。
旁邊的嬰兒牀上,小傢伙呈着大字型亦酣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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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樣溫情一幕,讓年鷹堯整顆心都變得柔軟無比。
他的妻子和孩子。
暖色的燈光,柔柔的照在他們身上。
年鷹堯微微眯起了眼睛,鹿稚歡和孩子是他最重要的一切,他發誓付出怎樣的代價,也會好好保護着他們。
因爲愛她,所以選擇尊重她,選擇尊重她內心的難言啓齒,她的苦衷,她的秘密。
他用着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在她身後支持她,守護她。
嗜血的事情就讓他來做吧,他的小嬌妻,應該明媚耀眼的存在着。
與此同時,古洛的新住處,坐落在H城最貴地段的一個洋房。
從他恢復名氣開始,就搬到這邊來住,Baby偶爾也會過來。
“阿洛,我現在就過來你那邊,你在家嗎?”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過來了。”
“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我必須過來。”
“什麼事情?”
“年鷹堯知道了。”
手機裡的幾句通話之後,Baby以着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古洛的新家。
“你說年鷹堯知道什麼了?”
古洛早已經坐在客廳裡等待着Baby,她剛一進門他眸光焦急的朝着她看去。
“他知道了我們的關係。”
Baby一身狼狽,看起來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慌。
剛剛在跟年鷹堯談話中,她確實因爲心虛泄露了太多東西,年鷹堯是那麼聰明的男人,怎麼可能看不出端倪呢。
現在讓她更爲擔心的是,這個男人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真是巧呢,今天鹿稚歡也對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相比於Baby的驚慌,古洛顯得淡定冷靜多了。
“鹿稚歡又知道了什麼?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在策劃着什麼?”
Baby瞬間睜大眼睛,聲音滿是不安的問道。
“她好像知道了,歆冉是怎麼死的。”
古洛幽幽的從座位上站起,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目光突然深邃的朝着外面的黑夜看去。
眼前的一團濃密的黑色,讓人莫名的感到一種心慌。
古洛下意識的捏緊拳頭,目光裡緩緩的溢出那抹深深的殺意。
“難道他們都知道了嗎?阿洛,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被查出葉歆冉死亡的真相,你會被徹底毀掉的。”
Baby像是瘋了一樣,她奔到古洛的身旁,臉上已經被嚇得失去了血色。
“她都死了三年了,所有的證據,證人都已經沒有了。就算鹿稚歡知道了些端倪,那又能把我怎麼樣?”
古洛突然冷笑,轉過頭視線一片嗜血的盯着Baby看着。
他的雙手早已經沾滿了鮮血,他會忌憚其中的某一個人嗎?
可是爲什麼偏偏是鹿稚歡呢?這個讓他再次挑起興趣的絕色女人,爲什麼會是她呢?
自找死路?有點不捨呢。
“阿洛,你收手吧。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現在你已經很好了。我現在沒有什麼奢求,只希望你好好地。剩下的事情我來幫你做吧?”
Baby非常熟悉古洛眼底的那抹光芒意味着什麼,她很擔心,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聲音裡帶着從未有過的情愫。
“我從來不把希望寄託在任何人身上,你是知道的。”
古洛冷笑,並沒有被Baby這種爲他犧牲的感情而感動。
“你想怎麼做呢?鹿稚歡現在是年鷹堯的妻子了,你不是年鷹堯的對手。”
Baby瞭解年鷹堯的實力,亦瞭解古洛的嗜血。她迫切的想要去阻止古洛心底那些陰暗的想法。
啪——
毫無徵兆的一巴掌,正來自於古洛。他打了Baby。
Baby徹底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她倒在地上,目光陌生而不可思議的看着古洛。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能做我對手的人。鹿稚歡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這麼聰明又可愛的女人,我怎麼捨得用以往的那些手段對待她呢?我一定要將她從年鷹堯的身邊搶過來,她註定要成爲我的女人。”
古洛站在那裡,突然有些癲狂的笑起來。
眼前茫茫的黑色,深深沾染着他的雙眸。高大而英俊的男人,此時渾身散發着無與倫比的戾氣。
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