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烈風摸索着，朝門口走去。
這一聲的回聲更是跌宕在空間內，像針刺一般讓他覺得頭痛，特別是耳朵裡面雷聲滾滾，他能感覺到有熱乎乎的血液從耳內流出。
繼而，耳朵內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
“啊！”烈風又慘叫了一聲，耳朵內便是無限的嗡鳴聲。
寂靜的空間，卻能聽到各種刺耳的聲音，儘管原聲是自己發出的，可是回到耳內的聲音卻是千奇百怪。微弱的聽上去像是大千世界的萬象發出的微弱聲音。
烈風顧不上耳朵的不適，即使的警戒起來。
一把手槍握在他的胸前，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
“簌簌！”很微弱的聲音傳進耳朵，繼而越來越大，彷彿是旋轉的飛碟正在朝自己襲來。
出於自衛，烈風端起槍射了一槍。儘管他害怕巨大的槍聲帶來的嗡鳴聲會讓他更加吃不消，可是他覺得如果被飛過來的東西擊中，自己可能會收到更大的傷害。
“鏗鏘！”金屬片落地的聲音。
烈風豎起耳朵，奇怪？怎麼沒有更可怕的嗡鳴聲？難道自己剛纔擊中了嗎？按理說在這種極限空間內，這樣的槍聲肯定會讓自己的耳朵飽受摧殘。但是似乎耳朵並沒有感到異樣，只是聽上去更加真切，仿若和在現實環境中一樣。
“啪啪啪！”刺眼的白熾燈一個個亮起，耀眼的白色光芒像利箭一樣刺向烈風的眼睛。
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剎那，他似乎看到老馬正翹着二郎腿坐在離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方。可是瞬間過後，自己便看不清任何東西，朦朦朧朧，看到的都是血紅的一片。
他摸了摸眼角，和耳朵上流出來的東西一樣，依舊是鮮血！
他不斷的眨着眼睛，視線之內一片紅光，簡單的可以看到最遠處的一個展翅欲飛的蒼蠅。
“開槍打死那隻蒼蠅！”老馬的聲音似有似無的冒了出來。
烈風突然意識到這是一次特殊的訓練，可是怎麼能讓自己飽受這種嚴峻的摧殘，這算什麼特訓？只怕被這樣摧殘，到時候自己不是聾子，就是瞎子了。
他將手上的槍垂下，表示抗議。
“快點開槍，這是命令！”老馬的聲音再次傳來。
烈風隱約看到了正在不停走動的老馬，他突然覺得這個人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仁慈、和藹，他覺得此人更多的像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老馬的移動速度很快，但是烈風似乎可以看到他的陰影。
烈風慢慢的舉起槍，瞄準自己看到的人影，他覺得自己被這樣任意的玩弄、傷害，都是老馬一手設計好的，那麼是不是該給他一點教訓呢？
“準備好了沒？”老馬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響起。
“準備好了！”烈風不再害怕，只是大聲的吼出來，他正在密切注意着老馬的陰影，他知道槍裡的子彈沒有任何威力，但是讓對方知道自己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也好。
“開槍！”
“啪啪啪！”三槍打過。
老馬的身影在他的視線裡消失，他有些高興，看來對方還是怕了自己。
“啪！”一個板栗打在烈風的腦袋上。
“我讓你開槍打那隻蒼蠅，你對着槍亂打什麼？”老馬有些氣急。
“蒼蠅那麼小，不足以危害到我們，我只是發現了房間裡還有另一個快速移動的身影，我覺得這纔是我的威脅！”烈風故弄玄虛道。
“那你在仔細看那隻蒼蠅！”老馬提醒道。
烈風的眼睛裡滿是紅色，似乎看到的東西都是黑點，但是比往常看的更加清楚了一點。他定睛一看，這不是一隻一般的蒼蠅，而是尾巴上帶着一個小型金屬針的機器蒼蠅！
烈風還在思考着蒼蠅爲何物時，卻發現映入眼簾的蒼蠅的身體不斷的變大，似乎正是向自己飛奔而來。
直到最後一刻，烈風才端起槍來，“啪”的一槍，蒼蠅爆炸，發出巨大的熱量。
烈風眼睛上的紅潤在爆炸後，恢復正常。
密室內的光線也有所收斂，看上去並不是那樣的刺眼。老馬依舊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裡，似乎很得意的看着烈風。
他這才清楚的看到，蒼蠅的爆炸使得離自己一米遠的桌子被炸的粉碎，想着這隻向自己飛來的蒼蠅竟然有如此的威力，如果剛纔自己沒開槍，那麼自己將會受到更重的傷害。
當一切恢復正常時，烈風突然感覺耳朵和眼睛都沒有了剛纔的疼痛，相反卻有一種特別舒爽、特別清新的感覺從這兩個部位傳進自己的大腦神經。
馬天空的身前，擺着一張白色圓桌，桌上有一面立體鏡子。
烈風透過鏡子，仔細的觀察着耳朵和眼睛受到的傷害，發現流出來的鮮血已經結痂，他只好用手扣掉，整個人的面孔又恢復了正常，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感覺怎麼樣？”馬天空盯着烈風問道。
“剛纔的一切是真實的嗎？”烈風猶疑的問道。
“當然是真實的！”馬天空說着摘下擋在眼前的隱形眼罩，取出耳朵內的特質棉花，丟在桌子上道：“你看，我都做了防備的！”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我的耳朵失聰，眼睛失明怎麼辦？”烈風似乎有些氣憤道。
“那你現在有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呢？”馬天空不慌不忙的反問道。
烈風一時啞口無言，便將槍丟在桌子上道：“我是來參加特訓的，不是來飽受摧殘的！”說着就想離開。
馬天空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嚴肅的黑雲道：“站住！”
烈風愣在那裡，說實話他也有些不捨，可是自己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如果真的發生像自己剛纔說的那樣的事情時，自己的後半生該怎麼過？年邁的父母、女朋友、打黑獵黑的任務……
馬天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你要放棄嗎？”
烈風猶豫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辦到的！”
馬天空哼了一聲迴應道：“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一把狙擊槍在隱蔽的位置發射？”
烈風怔了怔道：“我會的很多，再說這個也不用你擔心！我既然退出你們這次的特訓，就不再受你們的管理了！”
馬天空笑着道：“這種地方，來的容易走着難！”
烈風不屑道：“我還真不信這個邪！”
馬天空一按桌上的遙控器，密室的門打開。
烈風見機，便想走出密室。
“啪！”一聲槍響，子彈在烈風的身前落下。
烈風也在冥冥中聽到着突如其來的一發子彈，他已經準備舉槍射向打過來的子彈，或者已經做好了側身的準備。可是他沒想到子彈的飛行速度會那麼快，自己只是剛剛起步，子彈就在自己的胸前落下。
密室的門又迅速關上，烈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馬天空吹了吹手上那麼槍的槍口，然後道：“如果我剛纔不將打過來的子彈擊落，那麼現在站在這裡的你就是一具死屍了！我說過了，這裡不是你想來就想走鬧着玩的地方，只要不是在密室特訓結束後自動開的門，都會有一發威力很大的子彈悄然射向走出去的人！”
子彈來的很突然，烈風只是剛想有所反應，卻已經相當於沒了性命。
“有沒有感應到那顆子彈的彈道？”馬天空問道。
“有！”烈風不得不說。
“是不是比先前的強烈一些？”
“嗯。”烈風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將軍。
“這就對了，乖乖的在這裡好好學着，還有很多的東西需要你掌握。你這樣茫然的做出任何決定，都將會給自己抑或是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傷害！”老馬頓了頓道：“只有吃的苦中苦，才能顯得人上人！”
烈風突然又覺得眼前的老將軍慈祥、可愛了，儘管這些認爲讓自己有些鄙視自己，可是莫名的就是讓他有些感動，也許是救了他一命的原因，又也許是老馬說的本來就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