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火連天,濃煙四起。
奔赴火線的士兵一個個倒在濃煙裡,劇烈的海洛因氣息使得所有士兵都沉浸在毒品帶來的幻境中,這些士兵依靠自己的最後一絲理智,逃離了火海,躲在邊緣地帶顧自陶醉。
烈風因爲要和這些士兵糾纏,也不幸吸入毒品氣息,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眼神渙散,最後兩個肌肉發達,臉蒙白布的砍刀手將他扶起,丟在了吉普車上。
指揮部內,左小縛放開了鼻息,一股白色濃煙襲來,他咳嗽起來。手上的女刀滑落,掉在地上。他想不到自己的等待竟然害了自己,看着丹剛那猥瑣的笑容,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丹剛趁勢推開左小縛,俯身準備撿起地上的女刀,手剛碰到刀柄,就被一股力量彈出。
女刀本是正義之士的傑作,刀性隨人,所以會對帶着邪惡的丹剛有所排斥。
左小縛繼續屏息,急速向前一垮,隨手撿起地上的女刀,逼着丹剛道:“帶我去安全的地方!”
局勢再度重演,丹剛奪刀未成,只得與左小縛繼續對峙。他雖然有一定的抗毒能力,但是這樣的僵持勢必會被毒煙侵襲,然後外面越來越大的烈火,使他容不得思考。
兩人同時收回武器,左小縛跟着丹剛向門外奔去。
大火幾近燒到指揮部,李連郎被炙熱的火苗烤的清醒過來,看着兩人竟然這樣拍屁股走人,他急忙追出去大吼道:“丹剛,快,把毒屍搬到車上!”
丹剛猶豫了一下,知道這是總部的大項目,如果這樣搞砸了,勢必會影響到自己在總部的地位。他朝着兩個砍刀手揮揮手,砍刀手從車上跳下,向屋內走去。
左小縛收回女刀,見烈風躺在身後一動不動,現在的處境對他們十分的不利,他連最後一個包票也沒有了,並且依他現在的情況,烈風很可能成爲對手控制自己的又一個棋子。
丹剛羨慕的看着左小縛手上的刀道:“其實,剛纔我只是想幫你撿起那把刀!你也知道,這把刀自從被華家族長分離之後,將近五十年沒有人再度見過!”
左小縛心裡知道,但是自己現在處於絕對被動地位,他還這樣跟自己說話也算是客氣了。只好收回滿臉的怒意,微微一笑道:“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丹剛碩大的巴掌拍在左小縛的腿上道:“見你女人去!”
左小縛有些莫名,自己不是入侵者嗎?怎麼會這麼友好?陰謀!他警惕的看了一眼丹剛,只見丹剛正在注視着屋內往外搬電腦的那個手被烈風打傷的將軍模樣的人。
李連郎和王虎將指揮部內趙雲狄研究的傑作一一搬上傑普車,毒屍被橫在最後一輛車上。因爲沒有人能破解密碼而一直處於僵硬狀態。
左小縛有些欣喜,不管丹剛剛纔的話是真是假,他都爲自己可以馬上見到劉麗莎而感到開心不已,他似乎期待丹剛儘早將他們帶回目的地。
丹剛和兩個砍刀手開着三輛吉普車,在距離指揮部一公里外停下。
李連郎咆哮着,向丹剛衝去,嘴裡謾罵道:“尼瑪的,都是你,害得我連指揮部都沒有了!”
丹剛並不想理會他,只是隨意一推,就將他推出很遠。他正在穿上自己的另一套盔甲軍裝,這一套依舊金光閃亮,似乎和剛纔的那一套一樣價值不菲。
李連郎覺得自己不被重視,惱怒的舉起手中的衝鋒槍,對着丹剛“啪啪啪!”的開了幾槍。
丹剛正在扣着軍裝的扣子,右下向上。
李連郎的子彈打在軍裝上,一個個嵌在上面。他的天女散花射擊技巧,使得他的子彈飛的到處都是,但是隻要是打中軍裝的子彈都安靜的停在那裡,並不能給丹剛帶來一點威脅。
“噌!”一顆流彈在混亂中衝向丹剛的脖頸處,丹剛對李連郎的不屑,超出了左小縛的估計。
左小縛凌空跳起,從丹剛身前一閃而過。
流彈捏在手心!
丹剛也感覺到喉結處的冷意,但是他自有辦法,只是未想到入侵者會挺身而出!他仍在不緊不慢的整理自己的軍裝,派出去的兩個砍刀手正在設法救醒他的部下。他並不着急,只是靜靜的穿衣。
李連郎重新換了一梭子子彈,看到左小縛後,臉上的恨意更濃。他盡力的擡起左手,用心去做這次瞄準。嘴裡還不斷的恐嚇道:“丹剛,我不知道你和這些入侵者到底什麼關係,總之我現在看到的我會如實稟報上級部門,我想他們一定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躺在車上的烈風,在砍刀手給他餵了驅毒水之後,慢慢的清醒過來,他緩緩的坐起來,搖了搖頭。隨手握緊了手裡的狙擊步槍。
李連郎看到那支步槍的槍口,他記得這個槍口,當時他只是在看到這個槍口時輕輕的一揮手,就被他帶去了自己的左手。他受夠了丹剛的不作爲,顧自向吉普車走去。
邊走邊開槍道:“狗孃養的!”
烈風被突如其來的子彈弄的莫名其妙,還沒回過身來,就感覺身前一陣輕風飄過。
只見左小縛凌空,雙手微舉,指尖夾着十發子彈,他的眼神看向丹剛,這個他剛纔的敵人,不知爲何他們之間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共鳴,彷彿誰都不願對方死去?
丹剛已經打理好自己的軍裝,看着左小縛的眼神中多了一個應允的意思。
左小縛在落地的剎那,十指中的子彈齊發。
李連郎眉心、五官中彈,身中四彈,踉踉蹌蹌的倒在血泊中。
烈風從吉普車上跳下,舉槍指着丹剛道:“小縛,過去拿他的槍!”
丹剛拍了拍手掌,轉身看着兩個砍刀副手正在風塵僕僕的趕來,臉面上露出笑意。
左小縛雖然並不瞭解這個猴哥後社會首領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目前看來,對自己還是沒有威脅的,更重要的是,只要自己不抵抗,他們就有可能帶自己去會見劉麗莎。也許這個名叫丹剛的將軍只是出於某種目的才落入歧途,跟了後社會,他看上去並不像一個無惡不作的人。
左小縛緩緩的走到烈風身邊,左手放在他的槍口上,輕輕的扭動槍口,致使槍口對準另一輛車上的王虎。
王虎抱着電腦鍵盤,身後的毒屍腦袋歪在他的脖子附近,看到入侵者的槍口對準了自己,急忙舉起手來。
左小縛看着丹剛的身影,他知道對方清楚自己的行爲,只是還是象徵性的問道:“請問將軍,我們可以幫你處理一下這個鳥人嗎?他們可是一起,殺了那個,這個也不能留吧!”
丹剛在印象裡搜索着對豺狼身邊的人,似乎有那麼一個瘦瘦的看上去衰衰的小人物。他扭過身來,靜靜的觀察着王虎的身體,精瘦而白皙,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試過緊緊的感覺了。也許這個瘦瘦的傢伙可以讓自己一飛沖天!他擺了擺手道:“不用了,留着他吧!”
丹剛的士兵斷斷續續的清醒過來,一個個向他們靠攏過來。
軍隊整裝待發,李連郎的屍體被砍刀手擡着扔下了道路邊上的懸崖,也許那些散發着惡臭的惡狼會喜歡他的肉,至少他的身體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瘦!
丹剛看着李連郎的屍體從懸崖上緩緩落下,顧自說道:“豺狼,這幾年來,你的財富急劇上升。我不殺你,也早晚會有人過來辦了你的。這就當我送你的小禮物,讓你體面的死去。我會接收你的財富,至於你城中家人,我一樣會像老闆發工資一樣每月發給他們!從今往後,我就是這裡製毒的最高指揮官了!你也知道,做我們這個,靠領那一點點的軍餉,幾乎都要餓死了!”
丹剛邊說邊摘下旁邊樹上的樹葉一片片丟下去,像是在撒紙錢!
砍刀手甲乙上前問道:“丹剛,我們接手了製毒的活,可是現在毒物都被燒燬……”
丹剛顧自說道:“燒燬的東西跟死去的人不一樣,我們還可以重新制作!那些算是都算在了豺狼的頭上,我到時候估計還能落個好名聲!代其養家的好名聲!”
砍刀手拱手道:“將軍英明!”
左小縛看着丹剛,這個看上去霸氣裡沒有摻雜多少邪氣的將軍竟然也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不過還好,他沒有想着去禍國殃民就好。但是,他要繼續製毒軍團的生意?
烈風用同樣的眼神看着左小縛,在他們的心中有一個共鳴的聲音:“他們準備怎麼處置自己呢?看着周邊黑壓壓的精裝士兵,着實捏了一把冷汗!現在看來不是救國救民的事了,先要委曲求全的跟着他們前往他們的主基地,然後救出劉麗莎和劉麗璐,最後救出自己……”
他們只能默默的站在那裡,等待着士兵重新召集起來,然後啓動汽車。這樣的局勢,他們做不了什麼,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只要活着,就是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