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尚武隨身侍從的帶領之下,任子通和任子遙在尚未踏進龍府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龍駿和龍驕,一行四人寒暄過後便有說有笑地向着會客廳的方向走去了:“家父今日特地在會客廳裡爲子遙設宴接風洗塵。”
“我們兄弟三人可從來都沒有受過家父如此厚待。”聽到龍駿的話,不知道喜從何來的龍驕笑着拍了拍任子遙的頭,“我一直都覺得你比較幸運,想不到你會如此幸運,哈哈哈哈……”
“我何德何能初來龍府就受此厚待?龍大將軍應該就是爲了慰問你們終日車舟勞頓,以我爲主題不過是託辭罷了。”任子遙知道好勝心切的龍驕容易對他人得到的榮譽產生比試心理便打算儘快將話題及時移開,可是不論他怎麼想都想不到新的話題便只好和任子通一起低頭走路。
走進了會客廳,任子遙見只有龍驍和楊寵坐在龍尚武的身邊心情頓時放鬆了許多:“在下多謝龍大將軍爲在下解決晚飯問題。”
“以後只要你們任家子弟人在聖華夏,生活方面的問題全部交給龍府上下打點就好。”龍尚武示意任子遙坐到主賓的位置上,“坐坐坐坐……”
任子遙初來乍到,根本不知道主賓的位置和其他的位置有什麼分別,沒有做出任何禮讓的表示就徑直坐了上去,這一舉動稍稍引起了龍驍的不滿,但是礙於龍尚武的面子,也只好不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
見任子通和任子遙將龍尚武遞來的一大杯華夏金湯一飲而盡,雖然年事漸高但卻依然激情不減的龍尚武不禁爲任子遙鼓掌叫好:“任家子弟果然豪氣,來!我再敬你一杯!”
龍驍、龍驕、龍駿和楊寵都明白龍尚武爲什麼會對任子遙如此厚待,卻還無法適應龍尚武低三下四的態度,只是習慣性地跟着一同舉起了酒杯。任子遙卻沒有被衆人的熱烈情緒衝昏了頭腦,收回酒杯的同時也出手擋下了衆人的酒杯。
“在下初來龍府就受到龍大將軍如此禮遇實感受寵若驚,不敢再喝龍大將軍‘敬’酒。”任子遙懂得把握分寸,龍尚武對他的喜愛情緒再增:“想不到在人和村裡一直躲在父兄身後的你竟會擁有如此城府。我敬你此杯,是爲了表示對你和任子通爲長公主駙馬療毒善舉的感激。”
“太子殿下曾經說過,長公主駙馬若能恢復健康,小則可以使華夏家再聚天
倫之樂,大則可以讓神騎軍再添一員大將,舉手之勞便能成全此一舉兩得之事,我們任家子弟何樂而不爲呢?”在此之前,龍駿曾經多番叮囑任子遙不要將和奇門遁甲有關的事情透露給任何尚不知情的人,於是任子遙不提華夏婭心對任家的恩德卻還是順利地轉移了龍尚武敬酒的對象,“不如我們敬太子殿下,畢竟是他成就了我們的相識。”
“敬太子殿下。”龍尚武見任子遙的舉動總是能做到令人滿意便再滿杯中酒:“最後這一杯……”
龍尚武嚴肅的表情顯示他很猶豫,這是龍駿、龍驍、龍驕和楊寵都不曾見過的神態:“龍大將軍……”
“我,龍尚武代表華夏帝國請求任子遙留在神騎軍中,請任子遙你萬萬不要推辭!”龍尚武舉杯鞠躬行禮,任子遙幾乎嚇得從座椅上滾落下去:“龍大將軍快快請起,在下功淺德薄實在受不起龍大將軍神威……”
扶起了龍尚武,任子遙不自然地坐回到了座椅之上:“龍大將軍舉動嚇到了在下,在下沒有聽清龍大將軍所言之事。”
“大將軍想請任子遙你加盟神騎軍。”這是楊寵席間的第一次講話,“在下久聞任子遙大名,今日一見已經覺得相見恨晚,還望任子遙你同意龍大將軍的請求,留在神騎軍裡和我們並肩作戰。”
“這……”任子遙極少在面對選擇之時流露出猶豫的神色,他也知道自己此行必然將會被俘成爲神騎軍的一員,他的言行也不過是在適應階段表現出來的象徵性的抵抗罷了,“只是終生陪伴父母左右乃是在下平生所願,況且在下無德無能,豈敢成爲神騎軍累贅?”
“子遙此言未免太過自謙。”龍尚武同意龍駿的說法:“截獲羅汗帝國走私國寶情報、指揮神騎軍大營戰士生擒刺客,任子遙你的鋒芒不露自現,豈可如此妄自菲薄?”
“只是在下家人還需要在下每日狩獵贍養……”聽到任子遙不能成爲理由的理由,龍尚武當即表態:“倘若你能同意我的不情之請,任家生活所需均由龍府提供,除此之外,我還願意差遣部分龍府侍從進駐人和村,以保障任家不受任何外力滋擾。”
“自古忠孝難兩全……”龍驍補充着龍尚武的勸說,“任子遙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國破則家亡的道理,龍驍懇請任子遙以大局爲重!”
“請任子遙以大局爲重!”
龍駿、楊寵陪同龍驍起身以禮相待,任子遙表現得有些手足無措了,“這……”
“我想任前輩應該不會責備你先國後家的選擇。”龍驕對任子遙帶有矇騙性質的“瞭解”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我也懇請任子遙你答應大將軍的請求,從今以後能夠跟我們一起征戰沙場。”
“唉……好吧。”爲了能令龍駿、龍驍、龍驕和楊寵就座,任子遙不情願地退了一步,“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在下還要回人和村徵求家父家母意見……”
爲自己爭取到了一次探家的機會,這就是任子遙此刻最大的勝利了。
“爲了能夠確保你的才華不被埋沒,我願親赴人和村再求任兄放行。”龍尚武喜不自勝,任子遙卻保持着清醒的頭腦:“此等小事不敢勞動龍大將軍親往,有龍駿將軍同行足矣。”
相信任子遙的人品,龍尚武點了點頭:“加入神騎軍以後,你當自領最新增設的金鱗營將軍一職,統領我麾下直屬戰士,從此建功立業盡展任家子弟雄風!”
“還不快感謝大將軍恩典?”任子遙直接忽略了龍驕的提醒,當即伏案不起低聲打趣道:“唉……鴻門宴吶……”
聽任子通和任子遙把任子逍私吞國寶繼而遭受國寶傷害的過程說完,任全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回家的路上,心煩意亂的任全嘗試着理清自何遠負傷以後發生的一切:混亂,太混亂了……任全活到目前爲止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不好的事情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了,彷彿在三十天前任子逍在黃金鎮裡觸發了某個神秘的機關,從此厄運接踵而至。好在現在躺在榻上直覺全失,不然任全也許真的會在盛怒之下對任子逍做出虎毒不爲之事。
爲了被避免迷路一類不應該發生的意外耽誤了任子逍的,任全在離開聖華夏以後選擇了按原路返回,說來奇怪,任全的座下獵馬出現在人和村街之上的時候,任全竟然都沒有看到頭頂殘月升至午夜的位置,於是他驚懼地拍了拍獵馬的頸項:“你沒有理由會跑這麼快的吧?”
雖然輕手輕腳的動作已經不會影響到任家院內的任何人休息了,任全還是習慣性地減小了動作的響度。獵馬歸廄,任全抱着甚至無法吸引山匪的包裹走向了任子逍的房間,然而就在他起步的一刻就看到了在月光之下更顯容顏憔悴的何美:“美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