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特別行動組(下)
他變得惆悵了:“組織表面上看起來與老爺子那邊聯手,一起處理怪物所帶來的麻煩,但事實並不是沒有這樣簡單,我們更願意掌控這些怪物……”他聳聳肩:“你知道的,人類總是很有野心的。”
聽到這裡,葉紫似乎明白了一點:“……你是說……掌控附身的邪靈?”他現在可以聯繫起來,就像他現在這樣,被邪靈附身,卻還擁有絕對自我意識,間而將其控制,
“邪靈?”葉紫的猜測讓張叔輕笑連連:“你太看不起那些野心家了……”他的神色變得認真很多:“那些人……他們真正想控制的是惡魔……來自地獄的可怕惡魔。”
“…………?!”聽到‘惡魔’這兩個字,葉紫真的被嚇到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避之不及的惡魔,組織上面的那些人竟然在打它們的注意。
葉紫很難相信,可張叔的那種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爲什麼?”葉紫真的很理解:“……爲什麼他們想要掌控惡魔?那種東西……”他沒見識過真正的惡魔,但就是沒有見識過,單單是這些邪靈或者怪物什麼的就足以讓他忌諱和恐懼了,如果是遠在這些東西之上的惡魔,葉紫不敢想象,它們到底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也正是因爲這種不敢想象的可怕存在,他纔會那麼難以理解,那些人,對惡魔有興趣的那些人,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野心,可以如此瘋狂的想要去掌控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魔。
葉紫難以理解,張叔也差不多,如果他沒有親眼見識過惡魔的可怕,他應該會像葉紫那樣,認爲組織上面的那些人徹底瘋了,竟敢打惡魔的主意。
但不得不說,正是見識過惡魔那種難以想象的可怕力量,張叔纔多少可以理解那些人的瘋狂,無論怎麼說,惡魔所擁有的力量絕對是足矣讓這些野心家爲之冒險的,他們相信,張叔也這樣認爲,只要可以掌控惡魔,他們就是神,無所不能的神。
這聽起來有點像童話故事,小小的人類竟然想借用惡魔的力量成爲高高在上的神,但事實卻是如此,因爲那種野心,上面的人十分願意試着去實現這一個童話故事,而事實上,他們不是沒有任何進展,如同現在的葉紫,他們已然可以讓他勉強掌控邪靈的力量。
是,葉紫現在能夠掌控邪靈的力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月,但要明白,月跟特別行動組的上頭是有些聯繫的,換句話說,月可以算半個組織的人。
而需要指出的是,他們也可以不需要依靠月的力量,就像他們可以研製出那種白色藥丸一樣,他們想要讓附體的邪靈被有資格的人掌控也還算輕鬆,只不過要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張叔也差不多,他是第一批實驗的對象,雖然活下來了,卻喪失了部分靈魂,而這種靈魂的缺陷直接導致他再也不能使用邪靈的力量。
所以,他現在需要,或者說組織需要能夠承受邪靈的新人,而葉紫就是其中一個。特別行動組現在人手稀缺,新人不足,他們真的等不到這些新人的成長在實施計劃,說起來,如果不是張叔一直在阻撓,葉紫不會直到現在才被邪靈附體,並且試着將其掌控。
當然,這不是說,所有的新人都要被邪靈附體並且將其控制,而是其中很少一部分有資質的人,而像葉紫這般,幸運的活下來更是少之又少。
但活下來的人,一定是組織要重點培養的對象,直到有那一天,可以將惡魔掌控。
顯而易見的,張叔之所以混的這麼沒有前途,不是他不行,而是靈魂的侷限,也就是說,沒有太多可能的張叔,組織不會給他太多權利,他們下放的權利,是那些跟他們一樣有野心的野心家。
話又說回來,張叔是無所謂的,反倒是樂的清閒,但葉紫不同,從他被組織發現擁有潛質以後,組織就盯上了他,他隨後會進入十三大隊也不全然是偶爾,甚至是一種刻意的安排。
當時的張叔就覺得組織對葉紫的關注太過異常,然後,當他帶葉紫去見的月的時候,月終究印證了他的猜想,葉紫是個擁有非凡體制的人類,掌控邪靈有着相當的機率。
這讓張叔很不安,更是擔心,無論怎麼說,被邪靈附體並且將其掌控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那隻不過是又一種形式的怪物而已,張叔切身體會過,掌控邪靈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玩,恰恰相反,它是很危險。
有那麼一次,張叔失控以後差點吞噬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在那一次,就算自己的靈魂破損,他也毫不猶豫的將邪靈擁有的力量塵封起來,直到他逝去的那一天。
所以,知道這種事情不好玩,張叔一直在有意保護葉紫,每一次組織的催促,他都用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拖延下來,直到現在……
可他實在沒辦法,組織的態度很堅決,擁有難得體制的葉紫,不管他同不同意,葉紫必須被邪靈附體,必須試着去控制邪靈……
也就是這樣,打算爲胖妹強出頭的葉紫,那次的事情就成了一個契機,讓葉紫可以有一個似乎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去被邪靈附體,並且掌控邪靈。
所以,在葉紫詢問爲什麼的時候,張叔沒有解釋太多,而是幽幽的說了一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如你所願,用你這算靈眼,親自去取下種在胖妹身上的種子……”說到這裡,他變得相當認真,神態嚴肅:“……第二個,死。”他說的乾脆而直接,他要讓葉紫明白,他現在沒有任何後悔的機會,組織不會允許背叛者的存在,即使,他們是在葉紫完全不知情的情況將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葉紫沉默了,他一點也不懷疑張叔所說的第二個選擇,如果他不同意聽從組織的安排,已經亮出手槍的張叔,他勢必會開槍。
他有些悲哀,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到底進了多麼可怕的組織,連基本的拒絕權力都被剝奪的一乾二淨,除了服從,別無選擇。
他現在可以想象,張叔拿着這把手槍對着自己也可能因爲這種別無選擇,畢竟,他從張叔不願意卻不得不這麼的眼神中看的出來,他充滿無奈。而這種無奈,很快就變成了一種請求,甚至是一種哀求,彷彿在求他,不要拒絕,即使是這副怪胎般的摸樣,也要勇敢的活下去。
“…………”葉紫沉默了很久,猶豫了很久,最終,他只能苦笑一聲,搖搖頭:“……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他表示的很清楚,他想活下去,無論是爲了什麼,不想死的他,沒有任何選擇。
因爲葉紫這樣的迴應,張叔多少是鬆了一口氣,隨即也是將手槍收了回來。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如果葉紫真的想不開而拒絕的話,他會開槍,也只能將他殺死。
這樣,雖然爲葉紫感到幾分哀傷,更是因爲自己不敢違背組織的懦弱而有些自責,但張叔還是笑了起來:“……換個角度想想,”他看着葉紫:“……你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可能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你夠與衆不同了。”他挑了挑眉:“你知道的,很多人都努力的追求與衆不同……”
張叔的這句話,讓葉紫哭笑不得:“我只是覺得,我不應該死在你這個老男人的手上,”他輕嘆一聲:“我總覺得,死在你的手上,是很窩囊的事情。”他似乎多少可以理解張叔爲自己做了什麼,剛纔那樣渴求的眼神,如果張叔只是想利用他,他不應該有那樣的神情,畢竟,那真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擔心。
但他還是很難接受,或者說,親手挖掉自己雙眼的這種事情,還是讓他有些驚魂未定,無論怎麼說,那實在太過嚇人,覺得,搞不好接下來的幾天會一直做惡夢。
張叔似乎看出了葉紫想什麼,然後有意的笑了笑:“我警告過你的,那個遊戲很危險,你絕對玩不起。”
“………………”張叔不說還好,他這樣一說,葉紫馬上就來氣了,那雙比女人還水靈的眼睛充滿怨念的盯着還一臉事後諸葛的張叔:“……你還好意思說……”他越想越來氣:“如果你說結果會這樣,我會義無反顧的衝進廁所?”
張叔聽了,無所謂的兩手一攤:“……哇哇哇,”他故意表現的很誇張:“我還以爲你對胖妹到底多有愛呢……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幫她解決問題,現在卻又這副模樣……你們這些年輕人吶,別人不就是突然變得漂亮了一點嘛,看把你們這些小青年迷的,一個個不自量力的想要當護花使者。”
葉紫:“………………”他頓時就無語了,怎麼一件那麼有正義感的事情,從張叔口中說出來總感覺這麼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