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裕璟過來的時候,秦昊正靠在牀沿上靜靜的看着樑子衿。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溫和的秦昊,看着樑子衿的眸光充滿憐惜與愛戀。
秦昊聽到聲響,小心的爲樑子衿理了理被子,才小聲地走了出來。
“董事會對你今天沒去開會,感到很不滿。秦董已經給我打了電話過來,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昊從齊裕璟的手上接過會議文件翻開大致的看了看,然後冷笑道:“他們想和宋氏集團合夥,平分C市的娛樂市場。你說他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
“秦董是想賣個人情給宋老。”齊裕璟疑惑道。
“他倒是想,只怕是宋容庭單線聯繫。想揹着宋老送份大禮給他,趁機攀上宋老,以後雙劍合璧一點點吞噬掉宋老手上最後的股份。”
“你是說宋容庭也在覬覦宋老手上的股份?”齊裕璟吃驚道:“現在宋氏集團股份分爲四份:宋老手上持有原始股百分之三十,宋連奇手上的百分之二十二,宋容爭的百分之二十,宋容庭的百分之二十八,除了宋老,宋容庭已經算是擁有絕對的說話權了。
“吃東西哪有饜足的。尤其是像宋容庭這種餓久了的狼,就像是頭沉睡的獅子,正在慢慢甦醒。”
齊裕璟擔心地問:“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既然宋總要給我們送份大禮,我們也得回一份大禮才行。”
“宋連奇。”齊裕璟立刻領悟。
秦昊滿意的點點頭:“我已經聯繫了在國外的宋連奇。你等下回去公司將我的東西都帶回來,就說我最近有事不會去公司。”
“好。”齊裕璟點頭離開。
晚上樑子衿醒來的時候,秦昊就躺在她的旁邊正在安睡。
她揉了揉有些發昏的眼睛,確定眼前的人還在。才終於相信不是自己的幻覺。
“醒呢?”
秦昊察覺到身邊的人動作,頓時驚醒。漆黑的眸子此刻溫潤無害的看着她,暗啞的嗓音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樑子衿卻只是傻傻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秦昊看着她發傻的樣子,突然愉悅的笑了起來:“發什麼傻。”說着揉了揉她雜亂的長髮,聲音寵溺:“餓嗎?”
樑子衿這纔回過神來,眨巴眨巴清亮的眼睛,格外委屈:“餓。”
“那我給你去拿吃的。”
秦昊說着就利落的起身,走出房門。
樑子衿從牀上坐了起來,靜靜的看着他離去的身影還未回神。
“先喝粥,再喝藥。”秦昊說着將裝粥的碗端了起來:“來,張口。”
看着他溫柔的動作,樑子衿疑惑的看着他:“不燙嗎?”電視劇裡面的男主角給受傷的女主角喂東西的時候,不是都應該先放在嘴前吹一吹嗎?
“哦。我剛手摸過了,溫度剛好。”秦昊拿着湯勺的手不動,語氣依舊和緩溫柔,沒有不耐煩。
樑子衿無辜的點點頭:“好。”然後張開嘴吃了一口。
“好吃嗎?”秦昊看着她認真咀嚼的模樣。
“你做的嗎?”樑子衿笑着問道。
秦昊同樣笑道:“你吃的出來?”
“那是。”樑子衿得意不已。
秦昊看着她那得意的表情,心裡一陣情緒涌動。他忍住內心奇異的感覺,才說道:“快點吃,等下就凉了。”
“好。”樑子衿確實有些餓了,剛剛顧慮着淑女的樣子,所以吃的格外緩慢。此刻得到了吩咐,立馬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慢點吃。”看到她急切的動作,秦昊叮囑道。
難得聽到他這樣溫和而關心的話,一不小心就被嗆到:咳,咳……
“叫你慢慢吃。”
秦昊的手立馬探向她的背後,和緩而有節奏地爲她拍着拍着在給她順氣。
樑子衿突然就感動的想哭:“你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傻瓜。”看着她突然就灑落下來的眼淚,秦昊突然笑起來,仔細的爲她將眼淚擦乾。
喝完粥。秦昊立馬接過柳姐早已熬好多時的藥:“再喝點藥。”看到樑子衿疑惑的表情,他又補充道:“退燒用的。”
“哦。”樑子衿頓時順從的從秦昊的手中將藥拿了過來:“中藥最苦,這樣喝才比較不會苦。”說完就一口喝了進去。
秦昊笑着看着她那宛如壯士斷腕的豪邁,以及那幾乎一蹴而就的動作,突然格外的欣賞她起來。
“不苦嗎?”他調笑道。
看着他明顯看好戲的表情,樑子衿強撐着反胃的心情:“不苦。媽媽說過:喝藥這種事講究快狠絕,快刀才能斬亂麻。”
“你確實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秦昊說着拿過旁邊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蜜餞:“看來慕寒剛剛買回來的蜜餞對你沒用了。”
樑子衿看向秦昊那促狹的表情,頓時醒悟道。她嘟起嘴,不滿道:“你剛剛是故意藏起來,看我出醜的?”
“我可沒有。”秦昊反駁。
“那你幹嘛把慕大哥買的蜜餞藏起來。”樑子衿追問道。
秦昊看着她那賭起氣來精神的模樣,心情愈發愉悅:“又沒說不讓你吃?”
“那你拿來給我。”樑子衿說着從秦昊的手中將蜜餞奪了過來,餵了一個在嘴裡。
“嘖,好甜呀!”樑子衿砸吧砸吧嘴。
秦昊看着她那元氣滿滿的模樣,和貝洺微完全不一樣。
記憶中貝洺微幾乎每隔一個月就會生一次病,生病之後就會和他撒嬌不要吃藥,就算被他硬逼着吃藥,也一定要提前準備蜜餞的。
因爲人人都說先苦後甜,以前我從來都不覺得。後來我遇見了你,我就體會到了這種感覺,並且愛上了。可只有一個你呀!所以只能從這方面來仔細體會先苦後甜的精髓了。沒辦法我就是喜歡生病嘛!
回想起她說話時溫柔嬌羞的表情,秦昊臉上的表情閃現痛苦。
樑子衿吃完蜜餞還想在拿,看到他有些哀傷的眸子,內心竟開始有種苦澀傳來。她撐起身子擡手利落的就將秦昊手中的蜜餞奪了過來:“叫你藏着。”
秦昊回過神,看到她那賊兮兮的笑容,內心
一陣涌現一股衝動。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將樑子衿壓倒在牀上,旁邊是散落的蜜餞。
“你,你,我是病人。”樑子衿口齒不清的說道。
“我就是想嚐嚐蜜餞。”秦昊看着她在自己身上羞紅臉咬着嘴脣的模樣,再也不想控制自己。就湊上前去。
他的吻並沒有深入,這是淺淺地在她的脣上吸允、輾轉,然後停留輕舔了幾口,仿若真的是在品嚐一般:“嗯,確實很甜。”
他的臉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近到她幾乎可以看清楚他臉上的毛孔,感觸到他溫熱的呼吸在臉上輕拂。她的心突然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蔓延,竟然想要奢求更多。
“你,你也不怕我把病傳染給你。”
“那正好,我也可以和你一樣躺在牀上休息了。”
他的話說的格外曖昧,樑子衿的臉上燙的早已分不清是因爲身體發燒還是因爲他的話刺激到的。
“說正經的。”她強調道。
“我也是說正經的。”
樑子衿才發現當秦昊不要臉的時候,也格外的胡攪蠻纏。
知道多說不宜,樑子衿忍住內心的悸動,才能平靜的與他維持這樣的姿勢繼續說些什麼:“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
秦昊看着她漲紅着臉閃躲他的表情,格外可愛。突然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利落的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單手支撐着頭,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得在家照顧你。”秦昊說。
“不是還有柳姐嗎?你去上班吧!別擔心我。”樑子衿說着就推拒着秦昊。
秦昊卻突然握緊她的雙手,在嘴邊輕輕一吻:“你確定要在大晚上把我趕回去公司嗎?”
晚上?樑子衿頓時尷尬不已。她掙扎着抽回被秦昊握緊的雙手,將頭捂進被子:“對,對不起。”
秦宅裡,秦振澤的辦公室。齊裕璟筆直地站在他的眼前。
秦振澤強忍住內心的煩躁,讓自己溫和的看向齊裕璟:“裕璟呀,最近阿昊那裡有什麼動靜嗎?”
“樑子衿摔斷了腿,秦昊請假在家照顧她。”
又是樑子衿,聽到樑子衿的名字,秦振澤的眸光微動,已閃過狠厲:“那個女人也算是好本事了,能和貝洺微一樣將秦昊迷了個團團轉。”
“秦少應該只是將她當做替身。”齊裕璟忍不住解釋道,莫名的不希望秦振澤將這一切遷怒到樑子衿的身上。
秦振澤冷笑一聲:“哼,我當然知道。只是秦昊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看在眼裡,我也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他纔會學乖!”
“您要怎麼做?”齊裕璟看着他發狠的表情,有些擔心的問道。
“和宋氏的聯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由不得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他應當明白,當年我把他從絕路拉回來的時候起,他就在沒有自己掌控自己人生的權利。沒有我他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和過去一樣。”秦振澤說着突然走到齊裕璟的眼前:“你給我繼續盯好秦昊,有什麼事情立馬給我彙報。我不希望下次還是從別人口中才能知道秦昊的真正動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