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院中喝酒的三人,李躍自顧自的走出了廚房,隨後進入房間拿了一把掛麪出來。
這是前段時間自己最新實驗得出的結果,雖然沒有現代生產線上弄出來的麪條可以儲存很久。
但李躍粗略估計,自己做出來的手工麪條放上小半年應該不成問題。
鍋裡此時嗆好的酸湯散發出陣陣熱氣,一陣陣酸辣的香氣直撲院內三人的鼻孔。
“這小子早上又在做什麼好吃的?”
三人的喉頭不停聳動,眼睛直勾勾盯着廚房,雙腿蠢蠢欲動,恨不得直接衝進去大口開吃起來。
煮好的麪條過了幾遍涼水,李躍將冒着熱氣的臊子湯澆了上去。
臊子面的配料只有蔥和韭菜和炸豆腐,還有一個雞蛋皮做起來太費勁了,他就沒往進加過。
待會大不了給自己打個荷包蛋就行,門外三個混蛋愛咋地咋地吧。
仔細將湯裡爲數不多的小肥肉丁挑揀出來,依次盛入三人碗中,碗裡各自放了一小味勺鹽,李躍便將麪條端了出去。
李躍白了三人一眼,自己一個人拿着托盤端着三碗麪條子容易嗎,這三個混蛋就特麼傻坐在這裡也不知道搭把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官老爺習性?
“下次再來蹭飯得讓他們掏錢!”
自己現在也是大戶,雖說不欠那麼點吃食,但萬一這三個混蛋天天跑過來蹭吃蹭喝咋辦。
昨天自從外面得喬裝打扮得侍衛進來,李躍就知道這三個不是一開始介紹時說的糧商。
吃飯得時候旁敲側擊了好久,但這三人哪一個不是人老成精,話接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臊子面被李躍哼哼着親自端到三人面前,他沒有按照前世一口香的做法來搞。
直接拿大碗弄了一頓的量進去,要是搞一口香,自己也就別想去吃飯了。
就這三個人昨天晚上的飯量可是着實讓他長了見識。
一大盆泛着油光的豬肉愣是被幾人吃了個乾淨,程咬金這大肚皮還愣是懟了兩張大餅下肚。
李躍都不知道他這消化系統究竟得有多強,他要一頓敢吃這麼多東西,那往後的幾天躺牀上喝點水就ok了。
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放在三人面前,酸辣的香氣刺激的幾人已經快要安奈不住自己的雙手。
麪湯上漂浮着的紅色辣子油濃香撲鼻,幾樣的配菜和一點野蔬安靜的堆在麪條上面看起來十分美觀。
李躍端上來一個小醋瓶和一小罐鹽巴,叮囑幾人要是覺得味道不夠就自己加料,隨後便丟了幾個剝好的大蒜離開。
“香!是真的香!”
酸湯的香氣與辣子油調和讓幾人的鼻子不斷聳動。
李二捧起木碗深深吸了一口熱氣,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在其中一般。
隨後按照李躍一開始教授的吃法,咬下一小口剝好的大蒜,挑起一筷子麪條送入口中。
眼見瞬間變亮,吃麪已經不能形容李二的狀態了,此時的樣子完全可以稱爲喝面。
幾顆大蒜往大碗裡一丟,三人也顧不得燙嘴,端起大碗劃拉着筷子,連湯帶水的就往嘴裡送。
唐代,把麪條叫“湯餅”或者水引”,但那時的麪條製作工藝遠沒有現代這麼豐富。
唐代麪條的做法是。
細絹篩面,以成調肉〔月霍〕汁,持冷溲之。
水引,按如著大,一尺一斷,盤中盛水浸。
就是先揉搓到像筷子那樣粗細,一尺長的段,再在鍋邊上揉搓到韭菜葉那樣薄。
這時的麪條,已類似寬麪條了,有時候人們也會去做一些極薄的面片來吃。
麪條既屬經濟飽肚的主食,還可作登大雅之堂的上佳美食。在長安很多達官貴人都喜歡吃麪,並會以麪食招待家裡來的客人。
李二平時自己在宮中也會要求冬天要做“湯餅”;夏天則做“冷淘”。
湯餅就是熱面,冷淘就是涼麪。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來吃手工掛麪,畢竟這玩意在明代後才第一次出現在華夏。
一大碗麪條連帶臊子湯,足足三斤的伙食,被幾人連湯帶水的送入肚中。
感情以前吃的麪條都是垃圾,跟李躍這隨手做出來的早飯是根本比不了。
長短粗細均勻的麪條,在搭配上酸辣開胃的臊子湯讓三人一時間有些沉浸在剛剛大口吃麪的場景中。
程咬金也不嫌燙到自己,不到五分鐘就連湯帶水解決了個乾淨。
隨後更是一把手摸了摸嘴上的油花子,有對着自己的鬍鬚捋了捋。
這一幕被剛端出飯碗的李躍盡皆收入眼底。
他這下算是明白這大老黑鬍子的小蟲子哪裡來的了。
感情這小玩意在鬍子裡邊生存的還是不錯的,起碼這一日三餐都有個着落。
“躍哥兒,你碗裡上面的是啥?”
老程伸着脖子湊了過來,顯然他還沒有吃飽。
“荷包蛋呀,還能有什麼?”
聽到這話老程瞬間來了勁頭,梗着脖子向李躍問道。
“爲什麼我們沒有!”
李躍皺了皺眉頭,“沒看見你們三個碗裡面條子和肉丁是最多的嗎!”
“我特麼吃個雞蛋還有錯了?”
老程看了看李躍的小碗和看起來爲數不多的伙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纔的氣勢瞬間一瀉千里。
沒有辦法,這個點對於李躍來說真的是起的太早了,他吃不下多少東西。
隨便咬了口荷包蛋,李躍突然發現三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李二看着李躍碗裡爲數不多的麪條有些意猶未盡的問道。
“躍哥兒還能再來一碗嗎?”
李躍聞言可是差點從小板凳上背過去。
這早飯吃這麼多已經很離譜了,這會竟然還想再來一碗,這已經不是人了,就是飯桶。
“鍋裡沒多少臊子湯了!”
李躍轉身從又從臥室裡取了一小把掛麪,遞給李二道。
“要吃自己下,做飯前記得去洗手,麪條有專門的鍋子,不要直接往臊子湯裡邊丟!”
此時的李二回過神來,看着手裡的掛麪不由產生濃濃的好奇。
“躍哥兒,我們剛吃的就是這個?”
“嗯嗯。這叫掛麪,我年前研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