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坦,我可和那幫讓你發泄的女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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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飛坦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圈從鼻子裡發出了冷哼“回神了?”
……回神?什麼回神不回神的?
“剛剛你有認真在聽我說?”
“……呃……”
然後我突然就明瞭了——原來飛坦是在讓我回神?可是爲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法?
我把疑惑的目光遞給飛坦,飛坦冷笑了一聲。
“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我連連擺手。
“我纔沒有多想呢!我絕對沒有期待什麼!!!”
看着面前人的笨拙模樣,飛坦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笑意。
可在下一秒他又不開心了。
雖然她相信自己說的話,但是她這麼笨,難免不了會被一些心懷鬼胎的人三言兩語給騙走了。
——比如她那個什麼狗屁寵物。
飛坦沉下了臉,決定要把鬱羅帶在身邊確定一下情況再看情況再定對策。
總之,他辛辛苦苦養活了這麼久的白癡,絕對不能流到外人家了去。
絲毫不知道飛坦打什麼注意的我看着飛坦眼底的笑意心裡樂開了花。
飛坦果然還是我熟悉的那個飛坦。
“怎麼笑得這麼蠢。”飛坦嫌棄的看了我一眼,粗魯的扯過我的手臂往屋內走。
“還有,”走在我前面幾步的飛坦沉着嗓子,“這次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我纔不要咧。”
“確定?”
“……我、我想多在這裡待會兒……”
“嗯?”
飛坦停下腳步轉過頭,落地窗正在他身後。他嘴角帶着一個極其怪異的弧度,妖冶的金眸微微虛了起來,裡面含着冷銳的光,像是利劍。看得我心裡直打鼓。
見我半天沒個反應飛坦似乎是不耐煩了,殺氣和帶着威脅的念壓開始使勁兒往外放。
我渾身一哆嗦,本想就這麼妥協的我卻猛然發現了不對勁。
我帶着弗蘭來到這個小鎮的最初原因是什麼?——因爲暫時不能面對傷了自己的飛坦。
然後呢?我一直呆在這裡又是爲了什麼?——是爲了讓飛坦找自己的時候方便。
爲什麼要讓飛坦方便找自己?——那還用說麼?當然是爲了讓飛坦承認錯誤然後乖乖服軟了!
可是現在呢?!
軟話沒有,承認錯誤沒有,哄一下也沒有……沒有都算了居然還敢給我放殺氣念壓來威脅我?!
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覺得大腦充滿了一種名爲「打倒地主讓農民翻身做土地主人」的崇高精神,我哼了聲佯裝不屑:“不回不回我不回就是不回,怎麼的?你還能把我吃了~”說完後,我對自己的勇氣感到萬分自豪,給個杆子就往上爬得意的再次哼了聲。
飛坦的嘴角再次揚高,卻是我熟悉的那種讓人膽顫心驚的充滿殺意嗜血的笑容。
然後我雙腿一抖,倏爾一個飛撲掛到了飛坦身上可憐兮兮的眨着眼睛低聲哀求:“飛坦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千萬要宰相肚子裡能撐船的不要和我計較!我再也不敢有打倒地主翻身做土地主人的這種想法了我乖乖跟你回去……”
頃刻內惡意的念壓和駭人的殺意全部收得一乾二淨,飛坦看着正把眼淚鼻涕都往自己身上抹的人兒咬緊了牙,怒吼:“臭丫頭!你再不給我下去我就殺了你!”
〓〓〓〓鬱羅我真爲你感到恥辱的分界線〓〓〓〓
“這麼說,怪力女要回去了嗎?”弗蘭漠無表情的看着我。
“嗯,”我點頭指揮他“弗蘭,那個那個,還有那個,都帶上。”
弗蘭壓根看都沒看我揮來揮去的手,只見他貌似認真的看了我兩秒後,手中出現了一個冰淇淋。
——pink的草莓味。
我頓時胃疼。
“……弗蘭,快把你這個東西收起來。”
“不行哦,”弗蘭突然湊到我面前滿臉嚴肅的說“剛剛這裡——”他指了指我的嘴脣“需要消毒喲。”
我想我腦袋上的十字路口一定很紅。
“別說得我會沾上瘟疫似的得了正經點趕緊的……”
脣齒間的冰冷感讓我瞬間說不出話。
我臉色烏青的看着一臉坦蕩自然的弗蘭,牙齒打顫。
弗蘭側過頭,看着我點了點脣:“怎麼。怪力女覺得不夠嗎,那這樣好了。”
說着他伸出雙手,使勁對着掩蓋了我半張臉的東西按了按。
之後他拿着不知道哪兒來的手帕開始擦手……
而我,被口腔內瞬間爭先恐後涌進來的細冰激得渾身一個冷顫,然後舌頭上的甜甜草莓味讓我胃疼更上了一層樓。
最後,無法忍受的我“譁——”地一聲吐了個昏天地暗。
我看着巨大的鏡子裡自己鼻子通紅嘴角還殘留着草莓冰淇淋的慫樣磨牙聲越來越大。
弗蘭這個混蛋!居然把冰淇淋塞進我嘴裡不成扔到我嘴上說消毒!
我獰笑,合着滿臉的狼狽模樣十分驚悚。
——弗蘭!看我讓你脫胎換骨……
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抽了你的筋!
全然不覺自己遇上弗蘭後越來越「飛坦」的我一步一步朝着弗蘭的房間走去。
左手正握上門把,沙啞的聲音冷不防從我身後傳來:“你想幹什麼?”
我轉過身心悸的拍了拍胸口看着蒙着臉拿着傘的飛坦。
“……找弗蘭。”
“找他幹嗎?”
“呵呵呵呵呵,當然是給他脫胎換骨了!”
“……”我從飛坦的眼裡看到了疑惑。
“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抽了他的筋,我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讓他□□……”
沒等我說完,飛坦一個冷笑:“那我給你的解剖書看完了?還有,”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知道的詞不要給我亂用!”
我焉了。
“那些書很無聊……實踐操作啥的才……”
“閉嘴,”飛坦揚揚眉“弗蘭剛剛已經走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草莓冰淇淋的待遇真是太好了的分界線〓〓〓〓
之後我和飛坦離開了秘魯利,搶了架飛艇,飛坦要挾着人家開飛艇的出發了。
一個半小時後,我趴在飛艇的玻璃窗上,俯視着流星街。
——一如既往的骯髒腐爛荒涼。
但讓我感到安心。
在流星街,同伴的意義都非同尋常。
可也就是因爲在流星街,同伴在某些時候顯得一文不值。
流星街啊……
飛坦泰然走過來,身後橫着剛剛駕駛員的屍體。我略帶不滿的衝着他嚷嚷:“飛坦,快點。”
他從我身邊走過,看也沒看我一眼,只留下一句:“你沒資格說話。”
切,我又不是專攻速度的和你比什麼。
飛坦走到團長身邊站好,我立即高高興興的蹦躂了過去。
“團長~派克~瑪琪~窩金~信長~俠客~芬克斯~富蘭克林~”我頓了頓,全身的念壓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最後……弗蘭!!!”
弗蘭如夢初醒的轉頭看我,腦袋上的青蛙帽子動了動,他臉依舊沒有表情可我從他眼裡看到了不解:“ME怎麼了嗎。”
“草、莓、冰、淇、淋!!!”
“消毒效果好嗎?”
“好你妹……老子今天就在這裡扒了你皮吃了你肉喝了你血抽了你筋……”
“富蘭克林,她是誰?”一個綿綿軟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我詫異的轉過頭看站在高大的富蘭克林身邊的顯得矮小的女孩。
黑髮黑眼,帶着眼睛,看上去呆呆懵懵的。
——沒有見過,鑑定完畢。
“她是新的八號。”團長笑着給我解釋。
“她是鬱羅。”富蘭克林微笑着給八號解釋。
“哦,”女孩呆呆的推了推呆呆的黑框大眼鏡,“你好,我是小滴。”
我急忙合上了剛剛沒閉上的嘴,如沐春風的笑容出現在我臉上:“你好,我是鬱羅。”
然後她黑色大眼裡滿是真誠嘴上卻毫不留情的說:“笑得好醜。”
“……”
我愣了。
這、這可是我對着鏡子修煉了好多天的結果呢……好無情好殘忍。
“哈哈哈哈……”
陡然沉默下來的氣氛被一連串的爽朗大笑打破。
我擡眼一瞧,是四號,叫布佳。
死掉的八號的奸.情對象。
而這串笑聲停下後,布佳臉上帶着愉快友好的笑容對着小滴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布佳。”
爾後布佳勾身到小滴面前,片刻間友好笑容倏然變色,詭譎的低喃從布佳的櫻脣裡傳出。
“歡迎你加入幻影旅團,新•的•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