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喝酒!”波利斯無比驚慌,他的尿都快被嚇出來了。
“都快墜毀了,再不喝酒喝不着了,”楊娜娜見酒壺中的酒杯自己喝完了,直接就將酒壺朝着直升機的窗戶上扔了下去,“他媽的,死前老天爺還不讓我喝個夠。”
“我滴娘咧!我不想死啊,”飛機迅速的墜毀,強大風力透過機窗將波利斯的頭髮都吹了起來,“我還沒寫遺書呢!還有個年幼的妹妹要照顧,我沒了她怎麼辦啊!”
“你以爲我想死啊,”楊娜娜一臉苦逼,“活了二十三年,喝過無數酒,抽過無數煙,卻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就要歸西了。”
“我靠,你看上誰了?”波利斯就連快要死了也不改八卦體質。
“都要死了,說瞎話也沒意思,講實話,我一直覺得小解挺好的。”楊娜娜本來就是個豪爽人,到現在這種情況她直接坦白了。
“我靠,我一直以爲你們是師生關係,沒想到你們……解兄弟比我想象的牛多了,不僅有夜闌妹妹,還有楊姐姐,真是……”波利斯還沒說完,卻被夜闌給打斷。
“別說了!又死不了。”夜闌淡定的拿着一個望遠鏡說道。
“怎麼死不了?”楊娜娜和波利斯異口同聲。
“你們沒看到這直升機上有降落傘嗎?”夜闌指了指一邊機艙壁上貼着的五個降落傘包。
在夜闌看傻子一般的目光中,楊娜娜和波利斯同時看向那五個降落傘。
“天哪!我還以爲這是幾包貨物呢,”波利斯見狀連忙解開了繫着的安全帶就要去拿傘包跳傘逃命,“蒼天有眼,我們有救了。”
夜闌見狀攔住了波利斯。
“我們還有事情沒完成先別急着逃跑。”
“直升機都要墜毀了,還不逃跑?”
“直升機的螺旋槳雖然受損,但還能以類似於滑翔的動作向前飛行一段時間後纔會墜毀,我剛剛從望遠鏡中彷彿看到了解秋玲的身影,我們現在應該先向那個方向滑行一會兒,最後再用降落傘降落,這樣我們可以最大限度的接近解秋玲。”
“向着那個方向。”夜闌爲楊娜娜指出了一個方向,楊娜娜從口袋中拿出跟煙點上,猛抽一口後將操縱桿向前推去。
已經殘缺不全的直升機如今用盡最後的一絲動力向前飛着,略過的地方流下一道黑色煙霧組成的痕跡。
向着夜闌指着的方向飛行,那塊方向距離越來越近,視野也越來越清晰,最終就算是裸眼也能看見眼前的水面上,一座冰島漂浮着,而冰島上,竟然站着解秋玲。
此時的解秋玲頭髮變的花白,微風吹起他的頭髮,給人一種滄桑和孤寂的感覺。
當看到解秋玲時,直升機終於也是堅持不住了,伴隨着發動機的一聲爆炸,直升機垂直的掉了下去。
將要掉下的瞬間,天空中猛然出現四道黑影,黑影伴隨着直升機垂直掉落,在快接近水面的時候,展開了降落傘,那四道黑影正是楊娜娜一行人,他們依靠降落傘順利的落入水中。
“轟”直升機也落入水面,並在水中爆炸,掀起了巨大的浪花,在這浪花之下,楊娜娜,波利斯,湯浩,都已經落入水中,唯有夜闌還沒有落入水中。
夜闌藉助着風力,緩緩的飄到了那座冰島上,最終精準的在冰島上降落。
落地後,夜闌迅速的扔掉了降落傘包,奔向瞭解秋玲。
解秋玲此刻正蹲在地上,彷彿是在吃什麼東西,他的身下是死去的法爾瑪。
“少爺!您沒事吧。”夜闌奔到了解秋令身邊,此時的解秋玲正背對着她,聽到夜闌的呼喚後,解秋玲緩緩的轉頭看向夜闌。
解秋玲的臉暴露在了夜闌的視野下,令人膽寒的一幕出現了,此時解秋玲的臉上竟然沾滿了血污,他捧着法爾瑪血粼粼的心臟吃着,像是一隻正在享受美食的野獸。
神明的心臟,是神明儲存神力的中心器官,解秋玲現在蠶食着法爾瑪的心臟,其實是在吸收法爾瑪的神力。
這一幕在神明之間的戰鬥中非常常見,當某個神明斬殺另外一個神明後,往往會食其肉飲其血,這是一種勝者的榮譽,更是勝利所得的籌碼。
在夜闌有些吃驚的目光中,解秋玲將法爾瑪的心臟一口吞下,隨後站了起來,拔出了一邊插在冰面上的古刀。
此時解秋玲的眼神無比空洞卻又充滿殺氣,他已然不認識夜闌了,充斥入顱腔的血腥味使得他的思想已經完全被殺欲所控制,如今在他眼前的任何生物都將被殺死。
下一秒,解秋玲以極快的緊握古刀,將古刀刺入了夜闌的身體。
“咳!”一口鮮血從夜闌的口中吐出,面對解秋玲的攻擊,她並沒有反擊或者閃避,而是一動不動站在那兒任由解秋玲將古刀刺入她的身體。
“宰了你……哈哈哈哈……宰了你!”解秋玲突然猙獰的笑了起來,他如同一個瘋子,拔出刺入夜闌身體的古刀後,理智全無的準備二次攻擊夜闌。
可就在此時,夜闌卻是動了動嘴脣,哼唱了起來一首歌——搖籃曲。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的雙手輕輕搖着你。
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夜已安靜被裡多溫暖……”
解秋玲頓時一愣,夜闌伸出了手,輕柔的撫摸着解秋玲的頭。
解秋玲的腦中,原本充斥的殺意頓時全無,不知爲何,他的眼角竟然流出了淚。
彷彿母親的歌聲觸動着解秋玲,對於這個從小沒有母親的孩子而言,觸動是異常的大。
他的理智恢復了,解秋玲緊緊抱住了夜闌,如同受驚的小孩,擁抱着母親。
“對不起……對不起……”解秋玲嗚咽着,他哭成了淚人,而夜闌卻是一直撫摸着解秋玲的頭,安慰着他。
“沒事,沒事,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夜闌也抱住瞭解秋玲,“少爺,我們回家。”
兩小時後,通過衛星電話的求救,印着三劍權會標誌的救援運輸機,穿過雲層揹着夕陽飛來,帶來了安詳。
一切都暫時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