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叫劉冉,司徒崢跟着他左拐右拐終於到了皇城一處貧民區,這裡的房子顯得十分老舊,又往巷子裡走了五十米纔在一座院落前停下。
“這裡```是你住的地方?”司徒崢緊蹙着眉頭看向他。劉冉點了點頭,推門而入,只見院中有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正在給花草鬆土施肥,看到劉冉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朝劉冉撲了過去,“冉兒!你回來了!”
“爹??”劉冉看他一身泥土疑惑的問道:“你在院子裡做什麼?還弄得一身是泥。”院中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丞相劉參之。
“冉兒不是想要在院子裡種些花草嗎?這不我就去別處弄了些回來。反正爹閒着也是閒着,本想着你回來,爹能夠給你一份家業,哪知道``````”
“爹,我不需要什麼家業,只要爹你健康百歲就成了。”說罷劉冉朝司徒崢勾了勾手指,“你過來。”司徒崢沉默的走了過去。劉參之從上而下打量了他好久,“這位是?”
“他是``````我新請的家丁!”一聽這個劉參之一把將劉冉拉了過去,附耳道:“冉兒,這個```家裡沒有多餘的銀子請家丁了。是不是星蕊和月闌惹你不開心了?”
“爹,你別亂猜了,星蕊姨和月闌姨從小一直照顧着我至今,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我只是```有時候想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而且,這個人腦子有點不太正常,也不知道家在哪裡,所以我才```不過爹你放心吧,我家供他吃供他住讓他乾點活也不爲過啊!”
“嗯,只要冉兒你開心就好,只不過``````”劉參之又犯難了,“你看他,氣宇軒昂,雙眼霸氣十足,從衣着和修養看都不像一般平民,這```會不會有些不妥?”
“爹,你放心吧,再怎麼樣我也是幫他,他總不能恩將仇報吧?!”聽劉冉這樣說劉參之便不再發表任何意見。
司徒崢被留了下來。房子很小,一時間也騰不出地兒,劉冉將他帶到自己的房間道:“這幾晚你同我睡吧。以後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你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崢!叫我崢吧。”劉冉擡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崢```以後就這樣稱呼你吧。時間不早了,若是沒事我先睡了,你自便。”說罷劉冉躺上了牀。
司徒崢走上前坐到牀沿,癡癡的看着這張魂牽夢縈的臉,悲從中來。他什麼也不記得了,不記得他是誰,也不再有沈硯修那般溫和的笑。他輕撫着他的臉,低吶着,“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不管你是否記得我,我會永遠陪着你,不離不棄。”
第二日,下起了大雨,房子屋頂四處漏雨,家裡除了劉冉和司徒崢就剩下一老兩女了。所以這修屋頂的重任當然落到了劉冉和司徒崢身上。
劉冉從屋內搬來了梯子,正準備爬上去,司徒崢拉過了他道:“我是你的家丁,這種粗活我去就行了。”說罷司徒崢爬上了屋頂。
星蕊和月闌滿意的點了點頭,“少爺,這家丁倒是請對了。”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司徒崢從屋頂上摔了下來,劉冉大驚跑回屋子,見他毫髮無傷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只可惜這屋子上的大洞,怕是沒辦法修了。
“哎呀~冉兒,這可怎麼辦吶?這看看這屋子還能住人麼?”劉參之苦着一張臉憎恨的瞪了司徒崢一眼,“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房子,瞧他這體型就知道承受不起,我的房子呀``````”
看着劉參之在旁心疼的樣子,司徒崢黑線,劉冉有些尷尬的咳了幾聲,道:“爹,事已至此心疼也沒用,你就別管了,我會想辦法的。”
“你想到辦法了嗎?”躺在牀上,司徒崢輕聲問道。劉冉沒有回答,彷彿是睡着了,司徒崢又道:“其實```我已經想起來我住在哪裡了,不若你們搬到我那裡去住?”
劉冉瞪開了眼,轉頭看向他,“你根本就沒有失去記憶對不對?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想```守在你的身邊,僅此而已。真的!”司徒崢認真的看向他的雙眸,劉冉不自然的扭開了臉,“管你真的煮的,總是撒謊就是不對。”
“對不起。那```你願意跟我走嗎?”司徒崢的話語聽起來很是暖昧,讓劉冉更加有些彆扭起來。這個男人真是奇怪,讓他無法理解。劉冉有些不耐煩的揚了揚手,背過身道:“不知道,明天再說吧,我困了。”說罷劉冉睡了過去。
結果他們還是跟着司徒崢搬去了繽桃苑,幾人之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劉參之,他做夢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夠住到這處來。想當年他花下重金都未能買下繽桃苑一山一角。
“冉兒,這處真是個好地方啊!瞧瞧這桃花開得多好。”劉參之心情舒暢的深吸了口氣,劉冉遷強的笑了笑,“爹,我總覺得這個司徒崢是另有企圖。”不然哪有人會對別人無條件的好,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好。
“你不也說你救過他一命嗎?也許他就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不過```”劉參之深沉着臉道:“他的名字跟從前司徒家的大少爺一樣,而且繽桃苑也曾是司徒家的產業,最近被燒燬的司徒家的老宅又在重修,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莫非``````”除了當年他暗中對他下毒來以示警告以外再也沒有做其他有害於司徒家的事,司徒崢沒必要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吧!
“爹,你在想什麼?”看着想得入神的劉參之,劉冉心中更加覺得不靠普。在逃苑又逛了半個時辰,劉冉回到了房間,只見桌案上擺了幾碟可口的小吃,劉冉徑自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道:“你不用這麼討好的每天都送,我沒什麼東西能給你。再說吃多了也會膩。”話音剛落,司徒崢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若是你吃膩了,你想吃什麼跟我說。”司徒崢寵溺的笑道。劉冉冷着臉轉身看向他,“我真是不明白,我又不是女人,身上也沒有你值得付出的寶貝,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司徒崢不在意的笑了笑,“睡午覺的時候記得蓋被子,晚膳想吃些什麼?”
劉冉不耐煩的翻了一個白眼,“不是睡就是吃,你是不是當少爺是豬?隨便,沒有什麼事的話別來打擾我!”司徒崢失落的低下頭,沉默的走了出去。不知爲何劉冉心煩意亂。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還有每每他看他的眼神,盯得他快起雞皮疙瘩,恨不得永世不再看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