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歌也不戀戰,而是撥轉馬頭往回走,“木哈德,回去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本小姐要火燒你的連營。”
說話間已回到元禎面前。
木哈德被手下士兵扶上馬,馬上下令收兵,打敗鳳靖峰時的囂張氣焰頓時全無,剩下的只有惶恐了,生怕跑得慢了,鳳輕歌會指揮人追殺上來。
“明天,他們一定會動用野狼陣的。”
鳳輕歌象是在自言自語,又向是在不曾現身的虎飛嘯說,同時也是在與元禎說。
“回城再說吧。”
元禎撥轉馬頭就要往城裡走。
“你先回去,我再去打探一下敵營的情況。”
鳳輕歌很清楚,虎飛嘯會對他造成威脅,還是不要讓他們兩個男人相見爲妙。
就在這時,元禎意外的發現鳳輕歌的身後坐着虎飛嘯,頓時愣住,難怪剛纔出現了怪異的情形,原來是他在暗中相助,他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晦氣。
“你先回去,我跟輕歌談談情,說說愛,外人不方便在場的。”
虎飛嘯倒是大方。
該死的,又出來搗亂。鳳輕歌恨得直想轉身給他一拳,不及多想,撥馬就走。
元禎悻悻的帶兵回城,心裡比吃了苦瓜還苦,原以爲虎飛嘯不會再出現了,偏是陰魂不散,再次出現在他與鳳輕歌之間,這就意味着鳳輕歌會再次的投入他的懷抱,自己還有希望嗎?
“你這樣神出鬼沒的,會嚇到人的。”
鳳輕歌催馬往前走着。
“他會是膽子那麼小的人嗎?”
虎飛嘯撇撇嘴,“看到前面那處高坡了嗎?就在那裡停下來好了。”用手往前一指。
鳳輕歌的馬停在了高坡下面,就在下馬的那一刻,她感覺肚子被踢了一下,那是胎動,昨天晚上的念頭再次浮現,如果虎飛嘯把自己哄開心了,不再恨他了,就把孩子的事告訴他,如果再氣自己的話,就永遠也不會讓他知道了,雖然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越來越幼稚了。
“幹嘛這麼看我?”
鳳輕歌忽然感覺到虎飛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會不會已經看出自己懷孕了?心裡不禁亂跳起來。
“你的品味越來越差了,以爲自己是貨物嗎?套兩塊麻袋在身上,根本看不出曾經的窈窕身姿了。”
話剛說完,虎飛嘯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怕別人愛上你,所以才把自己扮醜的是不是?”
該死的,又自戀了!
鳳輕歌心裡恨着,表面上不動聲色,“你說對了,我不是怕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接近我,就好像……”
“元禎對不對?”
後面的話被虎飛嘯替她說了。
“是……”
後面的你字還沒說出口,又被虎飛嘯打灺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還是不要說出口了,昨天晚上我就提醒過你,不要誤會哦,雖然我幫了你,但一點讓你報恩的意思也沒有,我是不想看到數以萬計的生靈塗碳,能快點結束這場戰爭,也算是我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鳳輕歌自認也算是冷靜睿智,但面對虎飛嘯時,就是有一種連她自己都難以壓制的衝動。
不要衝動,他是在故意氣你的。鳳輕歌在心裡自我調節着情緒。
說話間,他們已經登上了那個高坡,站在這裡,能清楚的看到東蠻夷的大營,鳳輕歌開始盤算自己懷孕的日期,從這裡返回京城,如果是跟隨着大軍的話,至少也得一個月,自己快馬加鞭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必須要儘快的結束這場戰爭,好回到京城待產,否則的話,她怕這樣下去,會影響到胎兒。
“虎飛嘯,如果你真的想快點結束這場戰爭的話,敢不也今天晚上在前營裡也放一把火?”
“有什麼是我虎飛嘯不敢的?”
虎飛嘯不以爲意,“昨天晚上,刀削谷的敵營裡那把火,只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警告,今天晚上可就不一樣了,說,你想看到什麼樣的結果。”
“把他們的糧草全部燒光!”
鳳輕歌當然知道在軍隊裡,糧草意味着什麼,只要對方沒有了糧草,自然不打自退,這十萬大軍,每天光吃得吃掉多少糧食呀,總不能讓士兵空着肚子打仗吧。
“好,今天晚上,你站在城頭上看着,我怎麼燒掉他的糧草,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鳳輕歌知道虎飛嘯只會氣自己,而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
“離元禎遠遠的。”
虎飛嘯一字一板的說出這句話,一斂剛纔的戲謔,很認真的說,儘管是很認真,但在鳳輕歌眼裡,依然夾雜着戲謔。
“我跟誰在一起,好象與你無關吧。”
鳳輕歌一下子想起他與莫璃之間的婚約,他能騙自己,能跟莫璃在一起,自己爲什麼就不能與別的男人在一起?
“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我也不保證會不會將他變成與元佶一樣的人。”
“虎飛嘯,你太過份了。”
鳳輕歌實在忍無可忍了。
“人嘛,總是自私的,我可不想讓我自己的心裡不好受。”
“那你就讓別人不好受嗎?”
鳳輕歌徹底打消了將自己懷孕的事告訴他的念頭,把臉一揚,“晚了,一切都晚了,我肚子裡已經有元禎的骨肉了。”
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讓虎飛嘯看到自己微微隆起有肚子。
直到此時,虎飛嘯才注意到他的肚子,難怪她會穿如此寬大的衣服,原來是……
“你……”
“如果你要殺死我孩子的父親,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鳳輕歌腦子一熱,說出了讓她後悔不迭的話,就算不把孩子的事告訴他,也不能就這麼把孩子栽到元禎頭上,元禎對此事還一無所知呢。
“你果真懷了他的孩子?”
虎飛嘯傻眼了,之前的那種玩世不恭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他虎飛嘯的女人,元禎也敢碰,顯然是不想活了,如同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鳳輕歌沒有退路了,“我再說一遍,如果我孩子的父親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是拼了性命也會找他算帳的。”
說完,大步向山坡下走去。
虎飛嘯一伸手將她的手腕抓住,迫使她與自己對面,以看到自己此時的憤怒。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目視着鳳輕歌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了。